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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锦瑟师叔到底是师祖的女儿,师祖又对景渊有救命教养之恩,方才瞧见这封信,他真担心景渊会如何。虽则从前在药王山他也未听说景渊与锦瑟师叔有什么过人的交情,但到底是拜在同一人门下,相处的时间总是要多些。加之这封似是而非的信,实难不让人多想。照理说这是景渊的私事,他不该多过问。但从小相识,他很清楚顾月卿对景渊而言意味着什么。若非有顾月卿,景渊定不是这般模样。就算当初他动辄杀人多是因毒发失控,但倘若没有顾月卿在身边,即便解了毒,从这摄政王府抬出去的尸首也断然不会少。如今已很少有尸首从这里抬出去,外界对景渊的认知也渐渐有了改变。从前是嗜血食人凶残,而今世人虽说仍对他敬畏,却不再会一见着他就避之不及。而这些都是因着有顾月卿。很难想象,倘若有一日顾月卿离开,景渊会变成什么模样。就算不为君临乃至天下百姓只为景渊自己,他也要给他提一提这个醒。“如此便好。不过到底是同门,你可不去药王山,锦瑟师叔既来了信,这一面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见。待皇后娘娘归来,你二人便邀锦瑟师叔过府做客吧。”“为何非要见?卿卿离家许久,待她回来,朕断不允任何人来打扰。”周子御:“……”得了,看来真不用他瞎cao心了。景渊这待他这个发小都不假辞色的脾性,会对除了顾月卿以外的人特别那才是稀罕。正想着,便听君凰又似自言自语般道:“不成,卿卿自来消息通便,许已知晓有人往府中送信,朕还是给她传封信说清楚为好。”说着便将书桌上未完成的画作移到一旁,拿了宣纸执笔落字。周子御瞥那幅画一眼,再看他迫不及待写信的样子,又是一阵无语。不就是有个妻子?犯得着一再在他这种孤家寡人面前展现他们夫妻间的感情有多深厚?万毒谷消息再灵通,顶天了也就能知晓他曾收到一封来自药王山的信,还能知晓这信中内容及写信之人是谁不成?瞧把他夸张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妻子是个无所不知的神呢!“那您老就慢慢写吧,本公子便不叨扰了。”君凰执笔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你来就为说这些废话?”废话?难道没看到他在为他cao心?好吧,来之前他确实不知还会撞上这个事,干咳两声,“那个……你近来可有收到皇后娘娘的来信?”得君凰一记凌厉的眸光,周子御面皮狠狠一扯,“你如此防贼一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不会以为本公子惦记你的皇后吧?本公子是那种没品的人吗?”他继续盯着,周子御不得不妥协,“不说其他,就说武功和长相,本公子与倾城公主也半点不相配啊……”“算你有自知之明。”周子御:“……”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本公子是想问,那个……皇后娘娘来信里,可有提到……提到牧姑娘?”打开的桃花扇猛地遮住半边脸干咳两声。君凰上下打量着他,而后似笑非笑,“牧姑娘?何人?”周子御面色大红,“景渊,你少给本公子装,你会不知本公子所指何人?”不就是想看他笑话!“丞相大人,据属下所知,皇后娘娘身边有两个姓牧的姑娘,分别是秋灵姑娘和夏叶姑娘,您口中的牧姑娘皇上许真不知。”肖晗话音一落,一旁始终如木块一般站着的翟耀不由朝他们看来,视线停在周子御身上,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牧……秋灵。他自是知晓万毒谷左右使都姓牧,尤其他多与秋灵待在一处,每每总能听到她一个人絮絮叨叨个不停,从她那些话中,他知她和牧夏叶原是堂姐妹。那周小侯爷所指之人是……周子御瞪肖晗一眼,“肖管家,你也要与你家主子一般看本公子笑话?不说就算了,告辞!”若不是他不知该往何处送信,会来这里打探?将他惹生气了,他直接跑去天启寻人,看这些朝堂琐碎事有谁来处理!“未细说,不过有卿卿在,当性命无忧。”周子御正要从窗户跃出,听到身后传来君凰低沉的声音,脚步顿了一顿,回头冷哼一声:“算你有点良心,本公子走了。”君凰早已收回目光继续执笔写完这封信。这边,翟耀还在纠结周子御所说的牧姑娘所指何人。若肖晗知晓他正为此纠结,定会给他一记白眼。牧夏叶在京博侯府住了一段时日,明眼人都看得出君黛和周子御的心思。*天启皇城,城郊某处山林。一辆马车正沿着颠簸的山路往山中而去,一直行到一个茅屋小院前才停下。小院四周是葱郁的树木,院中有两间茅屋,除此就是一片由栅栏隔开的菜地,院中晒着一些草药瓜果之类,另一侧还挂着刚洗好正滴着水的粗布衣衫。茅屋中冒着少许炊烟,隐隐还能听到劈柴一般的声响。顾月卿走下马车站在小院外,她身后跟着秋灵和夏叶。秋灵上前,“请问有人吗?”无人应声,劈柴声却未断。“请问有人吗?”再喊一声,依旧无人应,秋灵便回头请示:“主子,属下进去看看?”“不用。”上前两步,带了内力的空灵声音传出:“倾城特来拜见。”声音回荡在整个小院,而后沿着四下传开。也恰是声音传开时,茅屋后走出一人。一身粗布衣衫,手中拿着一把斧头,脸上全是汗珠,连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少许,看样子方才当真在劈柴。俊朗男子,便是身上着了粗布衣衫也难掩他一身儒雅贵气。隔着一道栅栏小门,他目光落在顾月卿脸上,看不清神色。良久,他才将手中斧头放下,拱手躬身,“草民见过倾城公主。”“二公子不必多礼。”“寒舍简陋,公主若不嫌弃,可进屋一坐。”“扰二公子清静了。”她本是想寻一安生之地安然过完一生的人,自是知晓艰难经营多年的清静突然被人打扰是何心情。她这份歉意也是真诚的。男子看她一眼,未说其他,“公主请进。”秋灵上前将栅栏门拉开,顾月卿缓步走进去。自男子出现,夏叶便一直打量着他,之前心里那点对他的不忿不知怎地,在看到他那瞬间便消散了。也不知是否是他与她所想偏差太大的缘故。柳二公子柳亭,年二十有四。太傅柳如风次孙,自幼得柳如风亲自教养。两岁识字五岁能诗,十岁便饱读诗书,十二岁所作文章堪当文状元,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