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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属下还有一事不解,先生作何这般相信倾城公主?此番可是连我们都未查到她被何人带走又带到了何处。”陈横易神色一厉,“她若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也不值得老夫去效忠。”侍从心一凉。这……终是沉默着不再开口。主子们的事,他还是别轻易插嘴的好。------题外话------*明天见。第010章大燕都城,严玉身世(一更)两个月后,大燕都城原野。顾月卿坐在马车中,一手撑开车窗帘子往外看,一手抚在弧度更明显的肚子上,沉静的神情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赶了约莫半个月的路时,到达北荒七城边缘,因毒瘴弥漫无法通过,严玉便领她绕了道,所以前前后后算来这番赶路已过去两个月,再有一月余孩子便要生了。好在赶路的速度并不快,且只要条件允许,严玉都会给她准备最好的膳食和住处。但终究是赶了近两个月的路,顾月卿身子又重,这番瞧着其实有些憔悴。自入大燕,便多是风沙和草地,极少能看到葱郁的树木。许也是地域的缘故,大燕的街市并不似其他国家一般繁华热闹。百姓的衣着打扮,虽是与他国有相似,却也有着不小的差异,至少在他国不用头巾蒙着脸。不过此番到了原野,毕竟是大燕的国都,比之此前路过的地方明显繁华许多。坐在马车另一边的严玉见顾月卿久久看向车窗外,想了想,还是问:“倾城公主便不好奇我为何将你带来大燕?”顾月卿放下车帘,抬眸朝他看去,“本宫若问,你会说?”这个问题自踏入大燕严玉便时不时会询问一番,当然顾月卿从未应过他。这两个月,若非必要,顾月卿不会多说一句话。是以她这番突然应一应,很是让严玉意外。收了脸上略微惊诧的神色,“若是此前,我自不会说,但现在……既已到原野,便是我不说,你很快也会知晓。”说着这句话时,严玉的眼底隐着一道顾月卿看不懂的情绪。对上顾月卿难得的探究眸光,严玉的笑有些复杂,“其实,我还有另一个名字,燕珏。”燕珏?顾月卿并未听过,甚至在万毒谷缜密的情报网探到的消息里,也没有这么个名字。不过姓燕……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在大燕,可是自来只有皇族能用上这个姓。见她的神色依旧一派平静,严玉……哦,现在该称燕珏了,燕珏觉得很是挫败。她是心性原就如此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还是喜怒不形于色?“严玉是师父在捡到我时给我取的名,因着那时我身上恰戴着一块玉佩,师父便取了一个‘玉’字,至于姓,依照师父的说辞,大抵是取严于律己之意。”也不管顾月卿感不感兴趣,燕珏索性一次说个痛快,“至于燕珏这个名,还是燕浮沉,也就是如今大燕的王坐上太子之位后才有的。”“当年大燕王寻到我并告知我身世,我还觉得是在做梦。我一个自幼被人扔下的孤儿,突然有一天有人来告诉我,我是个出生高贵的王子,那种心情……”“若换作旁人,定是激动兴奋,我却更多的是排斥。我自幼只在意与武学相关的东西,并不想有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扰我专研武学,然突然冒出的新身份让我知道,我平静的日子即将被打破。”顾月卿懒懒往马车上靠,燕浮沉亲自去寻的人?照着严玉的说辞,他应与燕浮沉皆是前大燕王之子,可照着当年燕浮沉的行事风格,那些与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不是皆先后死在他手上了么?唯一活下来的前太子都被他监禁了。这样的他,在坐上太子之位后还会去寻一个可能与他争夺王位的人……委实叫人意外。见她的神情似有细微的变化,燕珏的兴致便来了。说来也奇怪,本来在此前他并非话多之人,甚至只要能不说话他便不说,可这两个月的相处,竟大多都是他在说。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就算他先开口她也不见得会应,可想而知,若这一路他也保持沉默,那场面……“你定然很好奇他分明对其他人如此决绝,却为何独独对我一人例外。”她自然是好奇的,不过还未到必须去探究到底的地步。“不知倾城公主可有听说过大燕殷家?”殷家?多年前大燕最大的家族便姓殷,据闻当时殷家当家人是大燕百官之首,不过,二十五年前殷家被灭了满门……难道是那个殷家?见她这副神情,燕珏便知她是知道的。像是叙述别人的事一般,语气听不出起伏,“二十五年前,大燕的王后便姓殷,哦,据说那姓殷的王后是我母亲。”不知为何,她从他无所谓的笑里看出了一抹凄哀。不过这下倒是更让她意外了。没想到他竟是大燕王室正统的王子。可这又与燕浮沉有何关系?不待她多想,他便继续:“世人只知燕浮沉的母亲是一名歌姬,却不知她原是殷家最小的女儿。”“据说是自幼身子不好,从未在外露过面,殷家满门斩首时,殷家便寻了个与她年岁相当的婢女替代,这才让她侥幸逃脱。后来流落花楼成了清倌,又凭借出色的容颜和独一无二的舞姿得大燕骠骑大将军看重,将其献给燕闽,这才有了后来的燕浮沉。”燕闽,即是前大燕王。燕浮沉的母亲为大燕一名大将进献给燕闽的歌姬,此事顾月卿是知晓的。殷家最小的女儿?她记得殷家最小的女儿叫殷灼,而燕浮沉的母亲花名桃夭。逃之夭夭,灼灼其华。若桃夭便是殷灼,这许便是“桃夭”此名的由来。这样说来,严玉和燕浮沉不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的母亲还是亲姐妹?难怪燕浮沉杀了所有人,却独独将严玉寻回。“所以,你这番掳来本宫,是奉了燕浮沉的命?”燕珏有些飘远的心绪被她一句话拉回,没想到她会突然这般问,愣了一愣忙摇头,“并非。”“笼统算来,我与燕浮沉也不过见过两面而已,交情还未深到能为他去冒这般险的地步。”对上顾月卿询问的目光,燕珏一笑,“倾城公主不必追问,我暂不会告知你。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断不会伤你。”两人说着,马车已在一座大宅前停下。“到了,倾城公主请下马车。”说完便当先掀开车帘跳下去。顾月卿慢慢起身,待走出马车,看到大宅的匾额上写着“珏王府”三个大字。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