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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上去搭话。杨梅周围那么多人,他们的眼睛无一不落在她身上,她却视若无睹,在这些不同情绪的目光中,找到最沉静却又最澎湃的一道,无所顾忌地直视过去。江水也直视她。他们一瞬不移地四目相交,好像暂停了时间,这一眼很漫长。最后,江水率先移开了视线,他往下看,却不是看向被人夺走的筷子,而是某个莫名的方向。杨梅用气声笑了一下,她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江水正好能听见:“懦夫。”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江水依旧被人堵截,他明明无所谓的,可刚才那一眼让他很难受,这些人围着他,他觉得呼吸不畅了。他连筷子都没要,推开那些人,大步流星地追上杨梅。“杨梅。”他轻轻叫她的名字。杨梅脚步微顿,语气不佳:“说。”“……”他不知道说什么。杨梅停下来,回身看他,他眼神飘忽,看向所有的地方,就是不看杨梅的脸。杨梅视线下移,看见江水手里的盒饭,他是一路托着盒饭追过来的。“哦,难得,连饭都不吃了。”她嘲讽说。“……”江水无意识地捏了捏盒饭,低声道,“你别这样说。”杨梅抿抿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来找我干什么?”江水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杨梅扭头就走。江水大脑混乱,想都没想什么,就一把拉住杨梅的手腕。这是很本能的行为,不带任何其他的意味。☆、知道男人心意的女人江水很快松开手,杨梅手上没劲,他一松开,她的手就撞了回来。静了好一会儿,忽然有辆车驶了过来,林阳坐在车里,朝外面招手:“上车不?”杨梅定定看着江水,像是在等江水的回答。她向来如此顽固,仿佛柔软的水滴,锲而不舍地往下钻,拼死也要把坚硬的石头磨出个洞来。江水躲开这道笔直的目光,指了指停在旁边的教练车,说:“你饭吃好了就上车,好好练车。”他眼睛没看杨梅,话却是对杨梅说的。杨梅深吸口气,又把这口气缓缓地吐出去,像是在忍耐。最后她点点头说:“练车练车练车……行啊练车。”她几步走到车旁,开门坐进去。林阳还望着车外,说:“水哥,你呢?”江水抬了抬手里的盒饭:“我一会儿来。”下午练车的时候杨梅出乎意料地专注,专注到沉默。任何闲聊的话题她都不参与,任何与她无关的事情她都不加入。轮到她的时候她静静地练习,换下她的时候她静静地坐着。她自始至终没开过口,林阳起先觉得有点奇怪,想说点什么活跃气氛,主动找杨梅说话,通常是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跟机关枪似的扫射不停,杨梅却总是沉沉地嗯一声,或者是哦一声。林阳觉得,他的子弹全射到棉花里,一点意思都没有。到最后,他也不趟这浑水,干脆只和张西西秀恩爱。杨梅缄默不言,倒也不显得这一车人有多么奇怪,因为江水也是个寡言少语的。这两人坐在前排的时候,一句话不说,后车座的小情侣聊得热火朝天,车前车后仿佛自动划出一条线。林阳注意到这点,若有所思。他早就觉得江水和杨梅有点奇怪,今天这两个人的表现更加让他疑心四起。练车结束了,江水照例送人回家。路上很安静,只有后排的林阳和张西西在窃窃私语。他们本可以大声说话的,只是一整天下来,车里的气氛很沉闷,压抑得他们只敢小声交流。突兀的铃声响起的时候,把张西西吓得抖了一下。张西西见杨梅接通电话,从后面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觉得自己一直压着声音说话很委屈,可杨梅一开口就是正常音量,她心里不平衡。电话是李艳的离婚律师打来的,这个律师姓郑,是杨梅的朋友。郑律师在电话里告诉杨梅,李艳找不到了。杨梅不自觉地蹙着眉,正要询问详细的内容,听那边的声音,郑律师的手机好像是被人蛮横地夺走,接着,杨梅就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那边大声嚷嚷了几句,杨梅的眉心蹙得更紧:“孙威?”江水握住档位的手指条件反射地动了动,他下意识地看了杨梅一眼。杨梅所有的注意力都摆在电话上。“李艳在哪?”杨梅问。“……”“你别和我扯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李艳在哪。”“……”“不知道?呵,不奇怪,你根本不关心她,怎么会知道。”“……”“行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把电话给郑律师。”“……”“郑律师,你们现在在哪,我过来,我们当面说。”杨梅挂了电话,往窗外瞟了一眼,前面有停车的地方。她敲了敲车窗,说:“前面停一下,我有事先走。”江水的车唰地一下从那个停车的位置飞过。杨梅瞪着他:“不是让你停下?”江水没看她:“你去哪,我送你。”“不用。”杨梅抱着手臂,声音很低,“你把我放路边就行,我自己过去。”江水没接话,却也没停下。杨梅好笑地盯着他木然的侧脸,说:“江教练,你别忘了后面还有两个。”江水说:“我没忘,我先把他们送回去,再送你去。”杨梅:“我没那么多时间。”江水:“很快。”“两个方向,再快也没用。”“你先说去哪。”江水难得固执,杨梅拗不过她,同时觉得这时候再坚持下车也没多大意思,她下车还得找车,指不定还是江水送她去比较快。杨梅冷着脸看向窗玻璃,平静冷淡地报了一个地址。车速很快,江水把林阳和张西西送到家后就开去杨梅说的地方。到地点后,杨梅很快下车:“谢谢,你可以先走了。”她话说一半就走了,脚步很急,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江水熄了火,从车里走出来,掏出烟来抽。眼睛离开了一会儿,再去看杨梅的背影,居然这么快就找不到了。江水把车丢在这里,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这附近是个免费公园,绿化做得很好,江水坐下的木椅后就种着巨大的树,茂密的枝叶垂挂下来,偶有被风吹下的落叶,飘到江水的头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坐在那里出神。直到天色渐暗,江水手臂上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他才从那里起来,抓着痒回到车旁。他一共抽了三支烟,但这并不是他等候的时间。因为他大部分时间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