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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东西根本不适合她的身份,可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呢?那个人说过的话幽灵般在耳边响起,只要是我给你的,只能接受。她叹了口气,在旁边地上捡了个黑色塑料袋,把纸袋连同里面的东西装进去,然后提着回到超市。即便是不能拒绝,可还是从心底抗拒,所以也没拆开看一眼直接锁进更衣柜。下午白露在楼上干活的时候,娟子喊她名字说有人找。下来一看,是苏辙。跟他走出去,苏辙从车里取出一物,白露愣住,竟然也是手机盒子。苏辙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知道你还没换新的呢,正好我那有个闲置的,一直没用过。”看着白露呆呆的目光,他发觉自己解释得过于刻意。事实上是他利用午休时间特意去了专卖店,挑型号价位时还颇斟酌了一下,高档一点的白露肯定不会收,太新的也不行,于是挑了个去年上市的款式简单看起来挺低调实际上功能齐全的一款。见白露无动于衷,他把东西往她怀里一塞,“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先凑合用吧。”白露怕掉了忙接住,然后又回推给他,低着头说:“谢谢你了,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嗐,”苏辙挠头,“一点都不贵,也不重,真的。”见白露一脸的坚持,他有些无奈,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于是扯个谎说,“我还有案子要处理,先走了。”然后就跳上车开走了。直到苏辙的吉普车消失在车流里再也看不见,白露才把盒子抱在胸口,用力往怀里压了压,像是要印到心里去,同时又从心底生出一丝苦涩,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已经不值得了。苏辙送的手机是白色的诺基亚,简洁大方,说实话白露挺喜欢。呆呆欣赏了好一会儿,把那枚小小的芯片放进去,有了之前的教训,她还特意看了下电池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随即又自嘲,另一部躺在更衣柜里的手机倒极有可能。这个,至少用着安心。然后她打了个电话,给小天,她知道那天的情况以小天的聪明和敏感肯定能猜出大概,也肯定会深深愧疚,她知道那种滋味,所以很不放心他。电话那边很安静,小天说是在图书馆自习,为参加一个竞赛做准备。姐弟恋简单聊了几句,都有意回避了某一话题。挂了电话,白露想,不管怎样,只要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就足够了。白露知道,如今简单平静的生活对她来说已是奢侈,只是没想到,巨变的步伐如此快,不给她一点喘息余地。还没到下班时间,她就接到小童的电话:“我说你们是几点下班啊,出来吧,我就在超市外面。”“还没忙完呢。”“那我进去找你了啊。”“别。”白露叹气,走下楼梯,跟燕子打招呼,她这两天状态都不佳,脸色也差,燕子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让她回去好好休息。那辆车突兀地停在门口,黑森森的,总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事实也的确如此。白露走过去,隔着半降下的车窗问:“什么事?”小童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接你下班啊,上来吧。”“不用了,我坐公交车。”“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差使啊,这是老大的意思,快点儿。”她只好拉开后车门坐进去。小童车子开得很快,像一只贼鱼在汪洋的车海里左突右钻,一点都不守交通规则,让白露的心跟着上下左右的忽悠乱跳,开着开着她发现不对,“这是去哪?”“海边别墅。”“去那干吗?”“你以后就住那了。”“不行。”白露这回可不干了,这人也太霸道太专横了,她坚决道:“我不去。”小童事不关己地说:“我这也是奉命行事,跟我说没用,要说跟老大说去。”“我跟他说。”小童一愣,在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把电话递给她。白露接过,“我不知道他的号。”“按1。”白露拨过去,响了几声才接通,程彧低沉的嗓音传至耳中,似有不耐,“什么事?”她激动得气息不匀,控诉道:“姓程的,你太过分了。”“白露?”他有些惊讶,随即平静道:“晚上回去再说,我这会儿忙着。”“我不去。”那边稍微沉默,“你觉得这事儿有商量余地么?”她一愣,咬牙道:“你别欺人太甚。”那边轻笑一声,语气变凉,“这要感谢你自己,回去再跟你算账。”说完就挂断电话。白露听着嘟嘟的忙音,胸口剧烈的起伏,却无处发泄,直到前方伸过一只手,她才机械的把手机还给人家。回过神后大叫:“停车,我要下车。”车速不变,她干脆去开车门,却打不开,被小童及时按了中控锁。他皱眉,“你疯了?跳下去摔不死你。”白露难得一现的激动被他一吼,像被针扎了的气球——噗的瘪了,无力的坐回去。小童看她那失神的样子,似有不忍,“别闹了,早晚都这么回事儿。”“别看老大平时和和气气,其实脾气大得很,你还是别惹他。”白露茫然地看过去,小童的表情在后视镜里有些不自在,“那个,上次的事,多有得罪,你别往心里去啊。”也没说清是哪一桩,白露心思不在这儿,也没去琢磨,她只是想着今晚,今晚如何度过?因为是夜间,等车子停下时,白露也没注意这居然是小天向往过的地方。她浑浑噩噩的下了车,跟着小童走进别墅大门。有人在门口恭候,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有点眼熟,称呼她白小姐,给她准备了换的拖鞋,还要去接她手里的包,她不习惯被人服侍本/能地躲闪开了。女人不以为意,热情地引她上楼,打开一间房门,请她进去,还说浴缸里已经放了水,给她指了衣柜说里面有换穿的衣服,临出去前说有什么需要只管叫她。白露茫然的站在房间中央,这个比她那个一室一厅合起来都要大的房间,尽管从窗帘到床单地毯都是暖色调,还是让她有点冷。然后想起来,刚才那女人就是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过后,给她送早饭的那一个。那个晚上,她一直刻意回避,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打算像那个人当初要求的那样,彻底从大脑里清除。可是,把她生生拉扯回来的却是他自己。白露没去洗澡,她一直坐在沙发上,从战战兢兢到渐渐麻木,不知不觉过了几个小时,她平时习惯早睡早起,到后来就开始瞌睡。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碰自己肩膀一下,她立即醒来,看到那个人站在面前,略带责备道:“怎么不去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