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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徐丽在一旁安慰。白露手指隔着玻璃,描绘着女儿的小小轮廓,“好想抱抱她。”刚巧护士过来喂奶,早产儿肺部还未发育完全,不能自主吸奶,护士喂完拔掉奶瓶时,小家伙居然不愿松口,好像是没吃够。护士离开后,她的小嘴咂巴了一会儿就再次入睡,睡相恬静而可*。白露眼里泛起湿意,热意盈满胸膛。她的女儿,在她身体里孕育了还不到两百天,就提早来到这个世界上,独当一面,她这个做母亲的,更没有理由不坚强。他也是一样,因为孩子的顽强基因,一半来自他。直到女儿睡着许久,白露才低喃出声,“徐丽姐,你能帮我买点猪蹄吗,我想让她早点喝上母乳。”“好,我明天就去买,买完我给你炖上送过来。”看着小小婴儿,徐丽不由联想到自己流掉的孩子,一时唏嘘,然后问:“有名字了么?”“他提过一次,是女孩就叫程遥,男孩叫程远。”白露脸上漾满温柔,“就叫她遥遥吧。”深夜十点多。小叶独自打车来到市区深处的一处小院落。苏辙果然呆在这个独自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此时正坐在门口石凳上抽着烟。小叶走过去,提醒道:“天这么冷,坐外面当心着凉。”“凉点儿好,清醒。”小叶劝不住,只好在一旁坐下,汇报下午的审讯结果,“小黄都交代了。那通电话是打给宋局的,说是宋以前帮过他们家。武警队里的那个,跟前任海关关长有远亲关系,应该是授命于他,故意激怒程彧,以便当场灭口。”苏辙久久才开口,“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枪法准头儿不够,再差一毫,可能就直接毙命了。”小叶侧脸看他,“小黄的事,你是不是很难过?”“从这个案子开始,就遭到各种阻挠,来自最上面的倒还扛得住,可是关键时刻,一向最信任的队友来了个釜底抽薪……”而且根本不顾及尚在敌人枪口下的他,苏辙叹口气,“说实话,有点寒心。”小叶想了想说,“我爸常说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警察也是人。这个职业的性质决定了要面临各种诱惑和威胁,不是每个人都经得起考验的。”她顿了顿,“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个别的现象,而动摇了自己的信念。”苏辙有些诧异,看向她半开玩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坚定的战士。”小叶笑笑,心中说,我的坚定来自于你啊。战斗还未结束。或者说,另一场更激烈严峻的战斗刚刚开始。这个冬天,青城市政坛暗流涌动。某些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狂躁不安,为了保命而张牙舞爪,丑态毕露。三天后,宋存义在自家书房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声音凄惶,“……宋局,现在怎么办?”“能怎么办,凉拌。”向来保养得当的一张脸不复以往红润,白得跟桌上摊开的信纸一般,那封信寥寥几行字,最后落款——俞悦。宋明亮一进门,就看到父亲站在博古架前,手握一只青瓷花瓶用软布轻轻擦拭。“爸,您什么时候去北京啊?”宋的手一顿,“恐怕去不成了。”宋明亮不解,忽然又听父亲问道:“一年前揭发启程集团不法行为的匿名信,是你做的吧?”宋明亮一愣,心知父亲可是个老公安,糊弄不得,点头承认。“愚蠢。”宋存义语气不佳,“那么个捕风捉影的东西除了膈应人能有多大作用?被他查出来还会招致报复。”“不是没查出来么。”宋存义眼睛一瞪,“你以为姓程的没本事查出来?”他说着把花瓶往地上一摔,吓得宋明亮往后躲了两步。“那是你老子在背后罩着你。”他越说越气,“我以为你也就是为了儿女私情志口气,没想到最后,还来个大动作。”宋存义发完火,粗喘几下,然后语重心长道:“如果我不在了,还指望你能撑起这个家,照顾你jiejie,可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宋明亮没想到自己的小伎俩都被父亲知悉,听到最后一句,忽然间想到最近几日的各种谣传,不禁带了几分担忧:“爸,启程的事,难道……您也有份?”宋存义脸上挂不住,气呼呼地转过身面向窗户,许久后才低声道:“你以为你出国留学、你jiejie三番五次的高昂手术费是谁出的?”宋明亮心里咯噔一下,仍是心存侥幸道:“咱家不是还有个小工厂?”多年前宋存义就通过工作便利,以亲戚名义承包了一间工艺品制造厂。听儿子提起这个他不由嗤笑,“那家工厂早就入不敷出,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空架子,这些年供养你们的都是程彧给我的干股分红。”宋明亮脸色当即煞白。而更深层次的恩怨,宋存义自是无颜对儿子坦白。父子俩各怀心思,一时间书房里寂静得可怕。直到十几分钟后,楼下响起门铃声,保姆去开门,有陌生声音传上来,“我们是检察院的……”宋存义叹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经过白着脸傻愣站着的儿子,走出书房下楼去。门口站着两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一脸严肃道:“宋局长,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一些问题。”宋明亮追过来,红了眼圈,“爸……”宋存义脚步一顿,沉声叮嘱道:“你姐还没康复,家里的事,就先不要让她分心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雕花木门在眼前合上。宋明亮站在客厅中央,面如死灰。罗飒找上门时,宋明亮刚喝了酒,一副颓唐状蜷缩在沙发里。面前女人脸色苍白,身材瘦削,他眯着眼瞧了半天才看清竟然是他的女神,忙喃喃起身,“飒飒,你来了。”然后见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他疑惑地接过,辨认出“人工流产”字样……“这是你的孩子。”罗飒声音异常平静,“这半年来,我从没有过别的男人。”看着男人惊愕中似有几分受伤的表情,她心中不无酸楚,守候多年,无怨无悔,一旦得到,越来越多的渴望奢求随之而来。这就是人性,也是*情的真实面目。宋明亮的醉意被惊吓冲散,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这已经无需纠结了,反正孩子已经拿掉了。”他忽地跪地抱住她的腿,痛心道:“飒飒,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是你做事不留余地。”罗飒压下心头苦涩,“你不信我也就罢了,程彧他根本没妨碍到你,你何必只他于死地?”“是他不放过我,他阴魂不散,他无论走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