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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启明。“你真是一个孤独的可怜人。”他随即下线离去。李承钦低笑两声,说:“这下你满意了?”说罢不等司徒启明回答,也下了线。华国使馆的书房里,司徒启明坐在书桌前,伸手关闭了全息通讯。“爸?”司徒泽雅小心翼翼推开房门,看到父亲的脸色,暗暗吃惊,拿不准该不该上前。“怎么?”司徒启明斜睨了女儿一眼。司徒泽雅斟酌了片刻,硬着头皮说:“子彦说他想去探望mama。mama也说想让他过去住几天。”“随便他们了。”司徒启明冷声道。司徒泽雅不敢再多说什么,匆匆退了出去。兴和宫的临时手术室里,医护人员正围在手术床前忙碌着。楚環俯卧着,后颈和肩露在雪亮的手术灯下。这是一台非常简单的手术。半晌后,医生就用钳子将一枚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金属装置夹了起来,丢进了肾形盘里。“咦?”一个护士忽然低呼。“怎么了?”医生立刻紧张起来。这位病人身份极其重要,出了半点差池,他全家都要遭受灭顶之灾。护士忙说:“地上有点水迹……病人好像……在哭……”“她还在全麻中!”“我知道。”护士讪讪。俯卧的女孩双目依旧紧闭着,带着供氧设备。然而依旧有一滴晶莹的水珠自睫毛上滑落,滴在下方的地板上。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一点点虐,嘻嘻后面会给出解释的第127章回魂-4***楚環醒过来的时候,人已不在兴和宫了。饮马山座老监狱位处城郊山区,偏僻幽静。此刻又是初冬时节,万物萧索,草木衰败,纵使楚環的房间视野和朝向非常好,可以越过监狱的围墙望见外面的山谷和田野,但是也没什么景色可看。这里是军事禁区,整栋大楼都处于禁网状态,搜索不到任何卫星信号和任何短波,也没有任何有线设施。楚環基本同外界断绝了联系。而且她身边人员的配置也发生了很大变化,由以往清一色华国人员,变为四国人员势均力敌。一贯颐指气使的言临清傲不起来了,因为其他三国也都派遣了专家来,都比她资历老,学识高,而且都比她对楚環更温和亲切。从此,女娲的所有数据,四国共享。华国不再具有优势。新的房间果真如司徒启明承诺的那样,布置得十分温馨舒适。这里设施相当豪华,有私人的影院,带游泳池的健身房,游戏室,小温室里栽种着奇花异草,养着珍惜种类的鸟和鱼。楼下甚至还有一个小网球室。如果楚環不去看窗外挂着电网的围墙和巡逻的警卫哨兵的话,会有一种自己其实住在市郊高级酒店式公寓的错觉。客房服务完美周到,三餐营养又美味,甜点花样百出,还有各种名贵酒水随她挑选。楚環有一个满满的衣帽间,里面塞满了标签还没有摘下的华服、鞋子、手包,以及珠宝首饰。“我怎么觉得我像是个被人金屋藏娇的二奶?”楚環忍不住对言临清吐槽。“这是公主的待遇。”言临清说。楚環噗哧笑了:“哦,这才不是。公主才不穿成衣。”言临清一脸讪讪。所以这也只是类似公主的待遇而已。不过逆磁场装置摘除后,楚環的身体倒是立刻开始恢复。低烧退了,精神和食欲都回来了,睡眠也正常了。屋内还是有一些低端的家用电器,楚環可以随意cao控它们。但是她不能离开这套华丽的公寓,甚至她靠近窗口,就会发现楼下警卫会增多。幽静的山野延绵数里,只有这么一座孤寂的老监狱伫立在山腰上。楚環觉得自己这下真的像被关在塔中的公主。王子和巫师,不知道哪个更先找到她。楚環忍不住想,九儿当年几乎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她那时候是怎么一种感觉呢?那个孩子从出生起就没有怎么接触过外界,可以想象她是多么向往着外面。而楚戟作为暗卫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两人在孤单寂寞之中互相取暖,又一起并肩战斗。他们怎会不相爱,怎会不生死与共呢?因为断网,电视自然成为了一个摆设。不过有专人会每天早中晚各来一趟,带来当日新闻。他们并不瞒着外界发生的事。楚環知道□□的情况,知道网络上如火如荼的“AI威胁论”和“女娲救世论”的辩论。而11.28祭临近,抗议者有所收敛,为了能够顺利而体面地祭奠建阳公主,同意暂停了□□。就在祭典前一日,楚環接待了她入住后的第一位客人。这日下午阳光极好,楚環坐在落地窗前的贵妃榻上拿着光子板看书。初冬暖融融的阳光晒得她有些昏昏欲睡,早就忘了光子板上的书看到哪里了。就这时,门口一阵细微的sao动,那个男人屏退了随行人员,走了进来。楚環眯着眼,看着男人高大魁梧的身躯朝她走近,深灰色的大衣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男子走到跟前站住,低头俯视着她,似乎在犹豫着该怎么打招呼。楚環倒是先笑了:“我也想着该轮到你了,承钦。”李承钦眉头轻皱着,脱去大衣,在楚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个少女。室内温暖如春,她穿着一件牙白色针织衫和一条浅灰色的棉裙,脚上套着一双雪白的长筒袜。黑发披肩,面孔清瘦而俊秀,一双杏目蕴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当年认识楚環的时候,她已是一名研发所骨干,就算不穿着浅蓝的工装,也打扮得比较成熟。眼前少女青春洋溢的学生妆扮,他从未在楚環身上见到过。可是司徒启明和楚渊都应该很熟悉。可她的神情,却是他熟悉的。他过去二十年里还会时不时梦到这个笑容。带着戏谑,有点俏皮,生动而充满柔情,让人总忍不住想走过去,将她拥在怀中亲吻。他当年第二次翻墙去见楚環时,她从窗口探出头来,就是这样冲他笑的。这一笑,就嵌进了他的心里。“明天,”李承钦说,“明天是建阳公主逝世二十周年祭。”“我知道。”楚環点头,“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这话问得很是刁钻,也正是她的风格。李承钦愣了一下,说:“不用。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好。”楚環说。她依旧窝在沙发里,连姿势都没有变,,显然并不把眼前这个一国之君当成什么贵客。李承钦问:“住着有什么不便吗?”“还不错。”楚環说,“我本来到了冬天就不爱出门,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