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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夹起尾巴,逃窜而去,他当真字字如刀,将她戳的生疼。“你没想到叔宝竟然是个心软的,没有当众戳破你假意逢迎的招数,甚至为了帮助你摆脱接下来你追求男子不成,被人抛弃的骂名,而软下心肠接受了你的胡作非为。也因这一层关系,你作茧自缚,被人当做了叔宝的追求者。你自知这件事必然惹恼了我,故而看到我,心虚。”王玄的薄唇扬起一抹鄙夷的笑容,“可惜,你遁逃不及,被我抓个正着,只能硬着头皮在金谷园门口当众约我,只为平复我的怒气,也可以借此让人知道,你不是非叔宝不可。或许,在我面前你可以争取一个两全之法。可你没想到,叔宝竟然怒了你的见异思迁。”王玄打商量着乐霖,将她看的一个通透,眼神凌迟着她的神经,“此时,你惹恼了叔宝和我,为保住你的名誉,你可以威胁我和叔宝,本想我们二人容忍你这般造次,你却怎么也没想到叔宝会和我联手给你一个教训。这教训让你知晓你这个小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仓皇屈服,让叔宝救你一次。”王玄走近乐霖一步,而乐霖后退数步,咽了咽口水,被他的话刺激的心脏跳动很快,“那叔宝委实是个好脾气的,非要出手助你。可你这没良心的,偏生感激不得叔宝,将他生生推开。你这所作所为,当真是爱上叔宝?你当我眼瞎心盲,还是脑子不好?”乐霖握紧自己胸前的衣衫,看着近在咫尺的王玄,她与他四目相对,只听他威胁的声音更深一层,“这世上,凡是会给叔宝带来隐患的东西,我都会毫不留情的除去,绝不手下留情,你可知我的意思?”他这是要杀了她吗?当众?众目睽睽之下?她大脑已经被他一波又一波的控诉说的难以转过神来。可为了性命,为了父亲,她必须要镇静。暗袖之下,她的指甲刺伤了手心,痛楚让她瞬间清明。她不能节节败退。如今,假话说不得,说些真话,又何妨?“王公子不愧是琅琊王家的公子,妾无话可辩。可是……王公子,妾有句话是真实的。那就是妾与卫公子,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妾匹配不上,故而从不妄想。既然从不妄想,如何来的心生倾慕?”乐霖抵着王玄,逼迫王玄后退一步,而她则是挺直腰杆。“王公子不是妾,不知道自幼失去母亲的苦楚。虽然不至于寄人篱下,却总是无人为妾打算。妾孤零零一个人习惯了,如何习惯身边突然多一个璀璨如启明星的人物?妾自小从未被视线聚焦过,也自然不知聚焦的滋味和聚焦之下那遁无可遁的恐惧。王公子说妾装模作样,又说妾包藏祸心……但不知王公子可曾想过……”乐霖想起自己的身世和处境,不觉痛上心头。她不过是乐家一个普通寻常的女子,不想着跟卫玠这样人中龙凤有交集到底错在哪?不过是不想自己会被卫玠当做珍宝罢了,即便没有那虐恋的梦,她也不敢深想与卫玠的诸多事宜。德不配位的关系,她不想也是千刀万剐的吗?泪水滴滴落下,她倔强的抬高下巴,“妾跟卫公子终究是云泥之别,这泥巴再如何也不能比过云朵,哪怕用尽全力,哪怕耗尽心力,也比不上。既然妾自出生起就是个随处可见的黄泥,又如何去贪心,恋上天上浮云?这岂不是可笑?”王玄沉默的看着乐霖,安静的听着她的控诉。卫玠的手攥得更紧了一些,而身边的裴礼和裴宪也停止了模仿,安静下来,看着乐霖。此时,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子。“妾初见卫公子,突来横祸,众目睽睽之下,被卫公子浇湿鞋袜,被人耻笑。若是不处理好此事,回到乐家,家族该如何评说妾?之后,妾不过是想着做个观望者,却被贾芙推向了卫公子。又是一次众目睽睽,妾不得已施展医术,却又与卫公子有了接触。这次,妾不强要拜医名帖,如何躲得过后来的口诛笔伐?”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不过是不信自己值得卫玠喜爱罢了☆、第二十八章:从未贪念难道是错“之后,妾终于得到了名帖,怎奈天逢大雨,将名帖浇湿,又赶上躲雨与卫公子相处一处。这样的巧合,第三次众目睽睽之下,那时妾的闺誉早就散了。妾似乎跟卫公子紧紧绑在了一起,连同名字和命运。只是,可曾有人想过,那一切的一切,是妾所愿吗?不……”乐霖摇着头后退,她的心很痛,更是伤心的哭差了音。“王公子,妾本想着毁了拜医名帖,不受那些女子轮番嘲讽,却不曾想卫公子丝毫不肯放过。既然关系已定,妾能如何?只能想着尽可能保存妾仅存的闺誉。可天又如何待妾?一场马蜂袭击,妾不得已跳入河中。至此,失节一说喧嚣尘上。王公子,妾问你,妾何其无辜,赶上这样的诽谤?”王玄缓缓垂下眼,将刚才的犀利尽数咽下,只剩下静静倾听。乐霖的指尖带着颤音,而她紧紧抓住旁边的木扶手,极其幽怨的说下去,“当时那么多的人攻讦妾,妾百口莫辩,如何自辩清白?就连守宫砂都被说成刻意尚存。王公子,妾何其悲哀,连自证清白都是无能为力?”“这……”王玄实在不能接上话。乐霖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接着说下去,“再然后,妾终是离开晒书节,本想着躲个清静。可那晒书节的种种早就被渲染,偷香窃玉,私相授受,下药追夫,各种抨击直直的向妾而来,女追男的戏谑,说是若起来,确实有趣。可是谁能体会,当事者的难看?”乐霖深吸一口气,咽下那颤音,将嗝逆平复,平复下满腹委屈,带着泪的看向王玄,“王公子,众口铄金,哪怕是假的,也能将人逼入死地,你又可知?那时的妾,无外乎面对两种处境,要么忍下满腹委屈,被人指指点点。要么不破不立,要么坐实流言,要么让卫公子亲自破除。若你是妾,你是勇敢搏上一搏,还是忍气吞声?”“即便如此,你又怎能骗了叔宝?”王玄的声音软了下来。“妾骗了卫公子?”乐霖被气得笑了起来,带泪的笑让她看上去又是别有风味,“王公子,你这话不觉可笑?那晒书节种种,皆非妾所愿,可偏生人尽皆知。妾不去找源头,又该如何?妾暗示卫公子,请他给个清晰。你莫不是忘了……”“忘了什么?”王玄愣住,她带泪的笑竟然痛了他的心弦,让他的心软了下来。卫玠看到王玄的恍惚,眉头挑了一下,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只是眼神越发的幽深。“卫公子是哪般的人儿?他一向最是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