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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来一次高平陵事变!又或者是为赵王司马伦筹谋一次高平陵事变?毕竟赵王司马伦也是经历过高平陵事变的当事者,又如何不知司马师阴养死士的秘密?又如何不懂死士夺权的能力?所以,这未必不是赵王司马伦自己的主意!原是如此!竟是如此!只是为何至今这三千死士没有出来为任何一个司马王族效力呢?莫非……能号令死士的只能是卫家人而不是羊家人?或是光有玄武圭璋不行,还要有其他信物?其他信物?卫玠反复去“竹长六寸,汶阳田反”这八个字,突然瞥见自己腰间的青色玉佩,这正是一个暗藏机关的雕竹青玉。此玉,若是按下机关,抽拉内玉,内玉同体透白藏有朱色斑点,白玉与青玉相合便是长约一尺二寸。而这白玉之下便是内含大篆之字的“玠”。这是卫玠八岁那年,乐广对他祖父卫瓘说他卫玠心智坚强,再也不会被心魔所扰之后,祖父赠予他卫玠的印信,名曰:竹青。只是这印章唯有他一人有,二哥卫璪并未有。卫玠摩挲着这个青玉,喃喃自语道:“圭尺二寸谓之玠。半圭为璋。白玉不毁,孰为圭璋。璋七寸以治兵守。原是此意。莫非玄武圭璋定人,白玉圭玠调兵镇国吗?卫玠……镇国之大圭?所以我才是调动三千死士的关键所在?当年,我不过是八岁稚童,莫非这就是祖父将玄武圭璋与竹青大圭放在我的身上的原因?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八岁稚童能做出哪般事情来,这样才能避免孙秀的猜忌,不是吗?”卫玠终是想明白自己名字的由来,也坚信了三千死士的存在。他下定决心,派七堡去了一趟沂山,只是三十天后,七堡归来,带来的消息便是要他本人亲去一趟。此时,洛阳城众人皆以为卫玠因着贾南风降旨不许入宫,毁了名声,而羞愤不已,闭门数月不出。卫玠换上青衣小帽,便服而出,一辆马车朝着沂山而去。他在汶阳田徘徊多日,终是碰到那日为废太子司马遹抢妻而四散的卫家影卫,经过羊肠小道,终是在莱芜腹地房山回音石畔,打开机关,进入黑龙潭畔的地下溶洞,找到了与卫家影卫武艺如出一辙的死士。卫玠亮出玄武圭璋与竹青大圭,方随着影卫见到这死士的堂主一陌,暂为沂山死士头领之人。一陌从竹制座椅上站起,望着卫玠,像是等了他许久一般。卫玠并未开口自报姓名,而是长袖一展,抱拳作揖,却发现一陌并未站在方才的位置,而是躲开了去。看一陌这番举动,卫玠心中笃定一陌早就知道他是卫家子孙,并对他所有事情了若指掌,只是出于他曾做的蠢事而报以失望,才这般疏离。卫玠开口,语气平缓,满是谦逊地说道:“在下卫叔宝,见过一陌堂主。”一陌望着卫玠,语气沉稳,看不出喜怒的说道:“卫公子,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还不至于在卫老先生去世后,断了这卫家的秘密。”卫玠左手放于胸前,右手负在身后,无喜无悲的望着一陌,不发一语。一陌见卫玠不说话,语气轻缓,声线毫无波澜地继续说道:“既然你来到了此处,当是明白这沂山死士是保护司马王族的存在,是听命于王族的护卫者。也如你所见,卫家影卫实际隶属于沂山死士,只不过是沂山死士之下的组织,影卫的职责则是保护王族的护卫者,以及护卫者的传承子嗣。”卫玠负在身后的右手攥了起来,果然这沂山死士与卫家渊源颇深,而他更是那选中的护卫者。☆、第一百三十六章:卫玠破珈蓝寺之谜一陌虽然对卫玠前段时间的举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终究卫玠是他的少主,他还是决定告诉卫玠,卫玠做错了哪里,也算是不负当年卫瓘老先生的再造之恩,便开口继续说下去,“因为你是卫家的传承者,故而我一直派遣卫家影卫护你周全,也对你曾做之事有所了解。金谷园内,你以解说豢养蜘蛛的木盒而将自己推入众人视线中,此时贾谧对你记恨上心。珈蓝寺中,你将计就计,设计了世家各方势力,也将自己推入世家漩涡之中。”一陌每一句话都说在卫玠的痛楚,让卫玠更加无比的认识到,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少年轻狂,又是错的多么的离谱,可卫玠一句也反驳不得,只能跟着一陌的话语,追悔当初的幼稚。一陌观察着卫玠的表情,发现卫玠并未反驳,一副受教知错的模样,便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只是语气更缓慢了一些,“沧浪筑内,你大张旗鼓,为太子联盟世家,看似壮大实力,实则将太子拉入漩涡。太子夺妻,你棋差一招,损了泰半卫家影卫,差点赔了自己性命,却将太子推入被废的深渊中。太子被废,你前去送太子,并为太子之事四处奔走,此事确实合了卫家子嗣守护王族的责任。可到底你所传播的流言被贾后所发现,一个错处,被人抓住,不过反手,太子死在金墉城,你差点死在贾后的折辱之下,即便你隐忍不死,可终究名声已毁。”一陌的话,虽然不带任何情绪,可如此的诛心,让卫玠握在身后的右手更紧了,但他追悔的心更深了,脸上有着落寞,也有着悔不当初的无奈。一陌见卫玠追悔的态度很是真诚,终是说了心声,“卫公子,贾后差人带你去长乐宫的时候,我曾想过助你离开。可终想到,你该要明白万事之间的个中要害与细节成败,故而撤回了部分的卫家影卫,只留下保你不死的两个影卫,待你幡然醒悟。卫公子,你曾被贾后如此按地羞辱却能活下来,说实话,你的意志、坚韧、隐忍令我意外。但,卫公子,恕我直言,即便你有信物,如今的你,难以但得起沂山死士少主之位,也难以承担得起护卫司马王族的重任。”卫玠因着一陌的话语,心中有了苦涩,他虽不知祖父卫瓘当年是如何陪同司马师阴养死士,又如何让死士如此死心塌地。但他知道,他将面临的便是一陌这群死士的试探。而这个试探,若是他赢了,他便是如愿以偿。若是他败了,便是魂归琅琊故地,就地掩埋尸体罢了。卫玠颤了颤唇,右手紧紧的握拳,保持着那绰约的风姿不变,直到找回自己的声音,才语带沙哑地说道:“如何的我,才有资格?”一陌本以为过卫玠这样的年纪,如此被他指摘,该是忍不住脾气,一脸愤懑,拂袖而去才是。这贾南风按地羞辱之后,自杀未遂、劫后余生的卫玠,却变成了一个能够承担得起指摘与指责的人,一个不似少年、已似中年的人。这样的卫玠,不似他年龄该有的沉稳和忍耐,让一陌软了心,他想知道卫玠到底有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