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世家公卿之乐霖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0

    广,“乐世伯,和演之名尚有危机尚存,若是不出仕,或许更为稳妥,但这般只能挂名侯爵之位,未免委屈了阿霖。若是出仕,也只能做个虚职,可哪个虚职更稳妥,怕是要乐世伯指点一二了。”

乐广抚着胡须,手轻敲桌面,缓缓说道:“叔宝到底是七尺男儿,单凭爵位度日,与你才是蹉跎岁月。故而,选个合适的虚职最好。只是这虚职,你得选一个既不冲锋陷阵,又实则重要,既能积攒人脉,又能边学边做的职位才可。”

卫玠心中重复着乐广的话语,眼睛轻眨,重要但不上战场的官职,攒人脉又边学边做的官职,唯有军需一类的职位。

卫玠恭敬有礼的回道:“乐世伯,不知这军需右司马之位,可否是最佳选择?”

乐广眉毛轻挑,看来卫玠果然是一点即通,甚是赞许的说道:“既然你有了主意,老夫自是不必再多言了。只是这三书六礼的,你可有哪般打算?”

卫玠覆盖衣袖下的右手猛然攥拳,本是半阖的眸子突然瞪大,他抬起头,眼中的诧异和惊喜并未有半分隐藏,就连语气都染上了喜出望外的欢快,“乐世伯,您的意思是?”

乐广见着卫玠如此神色,心下一乐,看来卫玠还是毛头小子一个。尽管看得出卫玠对乐霖的心是真实的,但这不足以让他将女儿就这样交给卫玠,总要有些事得问清楚,还要问明白才是。

乐广抚着胡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叔宝,难道你不要准备一下?”

卫玠终是露出进入乐府以来最真实的笑容,眉眼都是止不住的幸福光芒,“乐世伯所言甚是,实不相瞒,这三书六礼之事,叔宝早已提前半年准备妥当,并且查过日子,后天当是吉日,可请期。”

乐广的右手虚握,拇指轻敲着食指,若有所指的问道:“不知叔宝,这纳彩,你准备了何物?”

卫玠见乐广终是给出了允诺娶亲的信息,连忙拱手而拜,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乐世伯,年前叔宝亲自猎杀一头鹿,已经用鹿皮裹了大雁,正准备合适之时,请了媒人,大雁之礼聘之。”

乐广眉毛一挑,嘴角勾起笑容,“可是后天未免太仓忙了吧?”

卫玠观察了一下乐广的脸色,发现乐广脸上并无怒气,才放下心来,只是他的语速更慢了一些,赔上了小心翼翼的心思,“乐世伯,叔宝自认识阿霖已然两年。这娶妻之事,乃是叔宝人生大事,亦是阿霖终生大事。正因着重视,故而日夜盼着能早些如愿。”

卫玠的眼神之中有着对这件婚事的期待,这样的眼神恍惚间,让乐广想起自己当年迎娶乐霖生母的时光。那年的他何尝不是站在岳父的面前,望着自己的岳父一脸恳求?这样的目光,似曾相识,仿佛穿过数十年的时光,回到了乐广年轻时代,回到了乐广尚是毛头小子的时候。

乐广看着底下恭敬有礼的卫玠,再度扬起温和的笑容,“叔宝终是长大了,也成熟了。既然你如此笃定后日,想必那日确实是个良辰吉日。”

卫玠本是忐忑的心,再次有了温暖,眼中尽是感恩之色,左手压在右上的力量拍出了响声,而他丝毫不介意右手背被拍了红印,恭敬的作揖道:“如此,多谢乐世伯。”

此时,卫玠知道他成为乐霖夫婿之事,已成。

☆、第一百四十四章:卫玠反思中渐成长

卫府书房内,卫玠望着那昏暗的灯光,端坐在胡床上,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搓,半阖着眼,回想着今日里乐广与自己所有的对话,他当时只顾着接话,却没有细想这其中,乐广透露出的信息。如今细细想来,还有更多的信息,没有掰开揉碎,留下时间,仔细想明白。

初见之时,乐广问自己和演之名,而自己却只顾着以刘舆和陆机之事来展现终是成熟的一面,却忽略了乐广的话中深意。如今,仔细想来,一开始的时候,乐广就在暗示自己和演之名存在弊端,而且不是想当然的一件小事情,反而可能是星火燎原的大事。

这是自己的错处,听话不听音,不认真听别人话中深意,只想着表达自己。以后这样蓄意表达自己,不听别人话中音的蠢事,莫要再犯了。

卫玠手指相搓的动作换了一下,右手拿起茶杯,饮了一口,压下方才因着错误而顿时生出的懊悔,他不需要任何懊悔和追悔,这样没用的感情,他不需要。他要的是尽快的吸收错误,再也不犯!

他喉头一动,咽下香茶的瞬间,脑中回想着乐广第二次询问,这一次是关于顾荣的。

他当时只想着乐广不过是试探他对时局的见解能力,却没有细想,顾荣到底是这吴郡之地大族的族长,怎么会在尚书台终日酩酊大醉。

如今想来,这顾荣怕是知道齐王司马冏并给明公,而司马王族必会再起是非,才想着急流勇退。乐广以顾荣暗示自己,自己不想深思,只想着是试探罢了,实则蠢笨!

这样不深思,只顾着试探表面的事情,实属于着相,把一切想的过于简单,不深究暗喻之事,确实堪称愚蠢!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他回答解析顾荣之事后,乐广给予的不是欣赏而是进一步的询问。因为乐广觉得自己听话不听音,更因为乐广认为自己想事情太浅,不是个掌控大局的人。

而他若是乐广,又怎么会轻易将一切交付给一个想事情只停留在表面的蠢货?

这就是他的疏漏!也是他该吸取教训的地方!

再之后,乐广问他的话语依旧是和演,而他以为乐广是不理解和演之名的典故,却不曾细想,乐广第二次提及的深意,这样又加深了乐广对他不堪重任的影响!

也难怪,这乐广若是允了他婚事,却不知和演之危,如何解决,必会受到姻亲牵连。若换做是他,也会考虑将隐患全部刨除才行。

这也就是为什么,虽然乐广同意婚事,却仍然告诫他必须尽快尽早解除和演之危!

这是不信任的表现,更是他如今还是没学到家功夫,那就是看懂别人的暗示!

一陌认为他不足以调令沂山死士,而乐广认为他不经过点拨,不足以处理好和演之危。

种种事情,件件事情,都是他的错,却也是他该成长和认识到的错误!

他错了,但绝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错误,必须吸收错误,化为经验为之己用!

后来乐广诉说陆机事件,也明显是不放心他处理和演的手段,更是担心当年潘岳的“莫须有”旧事再现,这也就是说,更多的世家对那一夜潘岳对他的所作所为记忆犹新,当然,也对贾南风那老妇对他所作所为,记忆深刻。

这样的印象,怕也是一陌暗示他卫玠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