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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递交投降书的将领,司马颖不会此时斩杀降将的。”王旷肯定的说道。“那我们出城后,定会找机会将你带出这里。”司马睿终是开口许诺。“嗯,我等着你们来营救。”王旷点头。须臾之后,王旷派人佯装成司马睿和王玄的样子,从下邳城的南门逃出。交兵几个时辰后,司马颖坐在枣红骏马上,冷冷的注视着远离的黑袍铁骑,他若是方才没看错,逃军中间的黑袍人就是司马越。真是没想到,司马越竟然胆小怕事到如此地步,这带着近乎邺城泰半的兵力逃窜,毫无章法的奔命模样,也配做讨伐他司马颖的盟主?当真是可笑!也罢,这司马越如此逃窜,即便是逃回了青州东海王府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因为下邳之战而被世家嗤笑?也不知道,这番做派,那心高气傲的王衍可会继续沉下心辅佐司马越?要是用这一战,让司马越丢了琅琊王家的扶持,倒也是一番不错的战果,而他司马颖也乐见其成。再说他还要留着司马越的老命,让司马越跟司马顒狗咬狗呢。在石超兵临城门后,司马睿眼见败局已定,为防止司马颖屠城,便让王旷亲自带着一封投降书,打开城门,跪在城外,双手托着。司马颖打量着王旷,打开投降书仔细看着,书中所言,皆是开城受降的言辞。司马颖冷笑一声,“王玄和司马睿呢?”“回殿下,属下一时不察,二人已从南门乔装逃窜。”王旷认真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不逃?”司马颖打量着王旷。“臣是守将,不能做逃将这般丑事,宁愿为全城百姓的性命,开城门投降。”王旷头点地,说的话是如此的虔诚。正在这时,传讯兵跑了过来,递上一个密信,司马颖展信一观,信中所言邺城已破,程太妃被俘。司马颖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一脸寒霜,“来人,将王旷收押。”司马颖因着邺城正在苦战,没有留太多的将领守邺城,而他的军队也需要新的兵力灌入,便同意了王旷的投降书。司马颖临时调石超提前回邺城驰援,低声嘱咐小将,“若王旷诚心归降,押解回邺城。若非诚心,立刻斩杀。”“是,主公。”小将回道。司马颖带着军队星夜兼程的朝着邺城回奔。因着俘虏没有马匹,故而只能由着小将押解着,步行朝着邺城方向而去。在流民人中,身穿平民衣衫的司马睿、王玄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那就是洛阳城外的洛水发现了洛书,洛书之上带着一个隶书字体的布帛,布帛诉说了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顒、东海王司马越三方会战的真相。而这个扑朔迷离的真相竟然与东海王府的郭璞有莫大的关系。距离下邳三里地的地方,卫玠站在山上,覆手于后,望着地下稀稀落落的人群,轻声对着七堡说道:“既然找到眉子他们了。务必保护好他们的安全,将他们护送到杏花村。说我已备好了薄酒,在此恭候。”“是,公子。”七堡拱手而拜,转身离开。此时风吹起了卫玠的衣角,他从一旁摘下来粉色的木槿花,拈花浅笑,眉眼湛湛。入夜时分,王玄见到两个死士,他们身上有王家影卫的信物,便打消了疑虑。听到死士的安排,王玄疑惑起来,杏花村的汾清……那是卫叔宝那厮喜欢的美酒,莫不是……叔宝来了?王玄嘴角扬起笑容,能调动这般身手的死士,待到他见到卫玠时,他得好好问问了。☆、第二百零四章:卫玠王玄来到沂山待到来到杏花村,便见到七堡笑脸相迎,王玄的嘴角勾起笑容,“七堡,你来的倒是时候。”“琅琊王、旷公子、玄公子,我家公子久候诸位了,这边请。”七堡躬身作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三人相携而入酒馆。此时正见到卫玠端坐在木制椅子上,那长长的木制桌上,卫玠犹如烹茶一般烹煮汾清酒,仔细看去竹叶漂浮在青酒之上。卫玠以汾清酒为“底酒”,又添加砂仁、紫檀、当归、陈皮、公丁香、零香、广木香等十余种中药材以及冰糖、雪花白糖、蛋清入内。扑面而来的香气,让数月来不曾饮酒的王玄动了馋虫,伸出手,拿起酒杯,自斟一杯。卫玠停下烹煮的动作,斜眼看了一眼王玄,面露微笑。王玄一口饮下,因着酒香入喉,开心的说了起来,“竹酒澄芳,美哉美哉。”司马睿也端起酒,一饮而尽,点着头,“入口醇香绵柔,好酒。”“果然是好酒,想不到叔宝烹茶技艺不错,这烹酒也是个中里手。”王旷玩笑道。卫玠温暖一笑,“屋后文峪河,诸位可洗尘了。”司马睿、王玄、王旷互看一眼彼此狼狈的模样,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互相指着对方,大笑起来。待到三人沐浴更衣之后,卫玠安排了马车,王玄与王旷同乘,司马睿与卫玠同乘,两辆马车星夜兼程朝着吴郡而奔。马车之内,卫玠先开车帘,此时不远处恰是当年张良与黄石公相遇的下邳圯桥。司马睿学着卫玠的样子先开车帘,轻笑出声,“这下邳郊外的圯桥,时隔多年,依旧坚固如故啊。”卫玠跟着笑起来,“是啊,当年张亮圯上受书,终得,才有了大汉的开创。”“说起谋圣张良,当得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只是不知,这人间是否还有再世张良呢?”“即便有张良,空有子房之才,没有泗水亭长之君,又有何用?”卫玠轻叹一口气,恍惚之间想起司马颖对自己百般防备的往事,他空有忠君之心,可君不曾信任过他。“叔宝……说起来,你倒是与子房有一些相似之处呢。”司马睿莞尔一笑。“哦?何处相似?”卫玠到底也是个世家文人,对于张良,自然也是心生向往。这人呢,无论是谁,一旦遇到自己真正在意的那点小东西,都想多听一点,都希望多靠拢心中的渴望多一点。“你与张良都是祖父权倾一时,却都少年丧父。丧父之后,颠沛流离,待到弱冠之后,好不容易有了一展拳脚的机会,却又怀才不遇。只是那张良选择了刺杀嬴政,而你选择了挑战贾后,也都因筹谋失败,隐遁数年。”司马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卫玠的脸色。卫玠又是自嘲一笑,却在心里酸涩了起来,是啊,他跟张良何其相似。“那张良本姓姬,是大周国姓,何其尊贵?你本姓卫,是大汉贤后卫子夫之姓,是那冠军侯霍去病母族之姓,又是何等荣光?”司马睿看着卫玠那自嘲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