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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能来这里,在摆脱和演之名的时候,经历了什么?他既要保护两个舅哥的生死,又要明着审陆机,暗地里帮司马颖背锅。虽然幽州之行还算顺利,可他终究是经历了朋友的摒弃和背叛,从陆机之死和乐广之死亲身经历了人性丑恶,才走到了如今这一步。而走到这一步,若是司马颖一时心狠,怕是朝歌之时,他就会以畏罪自杀的名誉,死在屠刀之下。虽不是九死一生,可他也算见惯了明枪暗箭,可王玄呢?只要年龄到了,就可以来了。这样的差别,怎能不让他嫉妒?卫玠握紧手,若是可以,他真的想给痛快的揍一顿王玄。“叔宝?你面色不虞,该不是生哪门子气了吧?”王玄不说还说,越说,卫玠脾气越暴躁。“哪门子气?呵……你可知道,我来这里,经历了多少刀光剑影,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虽不至于九死一生,却也是步步艰辛,无数磨砺之后才有资格来的。而你竟然只要年龄到了就可以来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卫玠的音调上扬,几乎是同时扬起拳头,给了王玄一拳。“这个地方有什么难来的?你又不是不会骑马,你自己来就是了?你不会是因为你媳妇不懂骑马,得乘马车,所以来不了吗?”王玄眨眨眼,一副诧异的看着卫玠。王玄结结实实受了卫玠一拳,只是下一拳却躲开了去,“喂喂喂,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啊?你自己艰难险阻来了,这也怪不得我啊……你迁怒也不能这么明显啊!”“我今日,就是迁怒了,如何?”卫玠难得恢复少年之貌,再一次与王玄在沂山的深山老林里追逐。正在打闹间,一陌与沂山死士赶来,卫玠收起少年模样,恢复青年的稳重,在一陌拱手而拜的时候,拱手回礼。“徂徕棋局已经备好,请随我来。”一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玄诧异的看着卫玠,为何刚才他看到了一陌的恭敬,而他在杏花村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些死士的忠心?莫非这里是卫瓘老爷子留给卫玠的财富?可这些财富,为何他琅琊王家也能分享?王玄才走入沂山,一陌便带着王玄来到一处明堂,明堂之中有一书库,书库之内泰半都是记录战事的卷轴,一陌将钥匙递给王玄,“玄公子,根据,老堂主的意思,这里您需要用六年的时间看完。”“三年?!”王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爹疯了吗?让我在这里窝三年?”“玄公子,这是老堂主的意思。”一陌笑着点头。“你是谁,我爹又怎么会是这里的堂主?”王玄显然对这里充满了疑惑和戒备。“老朽名曰一陌,是沂山死士的朱雀堂主。而沂山死士是当年司马师与羊祜、卫瓘所建,更是高平陵战役最大的功臣。不知,老朽这般回答,玄公子可明白?”一陌点到为止的回答道。羊祜?那不是他的舅公吗?羊祜又是司马师的小舅子,这就是说,羊祜和司马师共同创建了夺权曹氏皇权的沂山死士,完成了高平陵事变。在入山口看到一陌如此恭敬卫玠,看来卫瓘在沂山死士中的地位也不低,甚至比他爹王衍还要高很多。如果真是这般,那么卫玠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也是堂主,还是……王玄不敢深想。☆、第二百零五章:卫玠终成沂山少主但,他爹既然是这里的老堂主,也说明琅琊王家也有管辖沂山死士的权力。换言之,这是否就是他爹总是慢条斯理的根源所在?因为有这般战斗力的秘密军队,所以不惧怕一切煽风点火的跳梁小丑?如果是这样,那么高平陵事变后,沂山死士给琅琊王家带来了什么利益?王玄的眼睛轻转,想起金谷园他带着影卫救卫玠时候的场景,那夜他看到了很多生面孔,可这些生面孔自称为他家的影卫,可武艺却远远超过他认识的那些影卫。而且这些生面孔,还是他爹在王敦晕倒后,亲自支配给他自保用的。但那夜,他爹为何会让他赶紧离开,又为何走的就是卫玠下山的那条路?莫非是他爹表面是让他趁夜回琅琊王家报信,实际上是让他带着沂山死士救卫玠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爹怎么知道卫玠会路遇埋伏的?他爹又如何知道是潘岳下手设计卫玠的?而潘岳下手设计卫玠的时候,并没有置于死地的打算,那么他爹为何要让他赶尽杀绝呢?甚至不给叔宝留下那两个杀手的任何信息。细究金谷园之后,他爹还让他亲自带兵屠戮了兰陵附近的柳氏一族。他爹到底是要保留什么样的秘密,让他不给卫玠查找柳氏杀手的线索?一切的信息,过于巧合,又充满矛盾,让王玄不得不禁皱起眉来,就连一陌离开了都不知道。王玄盯着满满的书库,慢慢的攥起拳头来,他那封信有父亲王衍的加密,密钥形成的另外一句话是:预知金谷园来龙去脉,看尽藏书。他爹明知道他王玄这辈子最在乎的朋友只有卫玠,所以设下这样的密钥,说是为了他读书,而给他压力。实则,王玄眉毛挑了挑,怕是琅琊王家真正的秘密就藏在这书库里吧?既然事关金谷园和卫玠,他就勉为其难的看看吧,所幸他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卫玠站在山洞入口,看着这洞上的徂徕二字,眉毛轻皱,跟着死士来到山洞内部,这是一个面壁而坐的石凳,石桌上有一棋局。卫玠转头看向死士,死士拱手而拜,“公子,这棋局入魂,万分当心。”卫玠还没理解死士的意思,死士已然离开,而山门缓缓的合上。卫玠打量着石洞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石桌上有一根蜡烛,蜡烛的烛光偏冷。他伸出手测试风的流动方向,却发现这里竟然不通风。卫玠眼神一变,密封的山洞?这是以生死作局?正在思考间,一陌的声音传来,“公子,石盘上的棋局演化为明烛,明烛燃,洞火尽,徂徕禅祭祀,故而是禅还是祀,全在公子一念间。”卫玠眉眼垂下,看向那石桌上的棋局,伸出手,拿起黑子,才放下黑子,一白子从棋盘底部而出。白子出来之时,一盏明烛从地下机关而出。卫玠眉眼一闪,白子既是火烛?看来是要尽可能的减少白子落下才是。心思一动,卫玠开始布局棋盘。当棋盘上的白子被吃掉时,明烛再次落入地下,而每一次机关翻动,山洞内就多了一些风。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卫玠感觉到自己因着呼吸不畅而越发的头昏,窒息的感觉也充着神经。因着昏厥,卫玠棋差一招,才落下一颗黑子,机关处的明烛突然变了颜色,接连成片,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