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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中脱口出来的,若她真的问下去,她反不知怎么回答了。总不能说前世奄奄一息的流清,就是被人在哪现的吧。按理说,今世的流清又不曾如此,她本应舍弃忘掉,可是,她莫名就是想看看那个地方。这类话就算她肯说,也不会有人听信。所以说,她这一生,注定是孤单的。永远不可能有人能贴近她的内心。“是。”见婵衣点头,苏锦溪朝她微微颔,目光继续落到前方。“真是个幸福的人儿,笑的真甜。”婵衣朝苏锦溪看了一眼,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缥缈的炊烟下,绿节忙碌的身影清晰的印入她眼帘。只见她神采奕奕的进进出出,两边微翘的唇瓣时张时合,似乎还哼唱着什么歌,即便离的这么远,还是能感染到她的欢愉。婵衣看看天,再看回绿节身上,只觉的今日的小姐有很多不常,转身看回她时,她早已站直身子,朝正房的方向走去。“让绿节随意给我准备两碟素的,再转告流清,说我急着为老夫人誊抄,晚饭就不去厅堂了。”因为苏锦溪留下的话,婵衣不便跟着,只得看着她的身影独自消失在拂廊。回到空空荡荡的屋内,苏锦溪无心关注流清乱丢的杂物,也无心察看筐中还有些什么,裹着外衣直接倒在床上。自从重生,她一直活的很累,一个人面对,一个人硬撑,一个人将所有心事深埋。身体上的苦,她可以担着,但无法与人诉说的苦闷,却只能独尝。在这场永远没有盟友的孤军奋斗中,若不是保全亲友的信念支撑着,她真的几欲走不下去了。渐渐地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头晕晕的越的没有知觉。再睁开眼,窗外已经黑透了。借着晃眼的烛光,苏锦溪清晰的看到桌上放置的菜肴。可惜,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就像平日,要不是为了他人面前装样子,她根本吃不下什么。前世是个悲剧,今世也不过是继续痛苦。翻身躺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叹了一口,款款起身下床。取来一根墨条轻轻推入研池,慢慢的前后磨动起来,随后,取来一支笔,在墨汁中饱沾了几下,默默在铺平的宣纸上写起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不知誊抄了几遍,心始终不能平静。窗外人望着这印在窗扇上的孤影,不知怎的莫名心疼起来。想进来,却又踟蹰。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托起了笛子。熟悉的曲调瑟瑟的‘渗入’屋内,冷不丁的让苏锦溪心颤了一下。像风声、像蝉鸣、像树叶的沙沙作响,像遍了其他人误以为的一切,她却可以第一时间辨识出是他。她没有停笔,仍旧誊抄着佛经,心却渐渐地静了下来。两个人,一个不肯进来,一个不肯探头,但就这样默契的各做着各自的,不知不觉,一叠的纸已被她用了过半。晚秋的夜晚月寒风凉,而李轻尘觉得它比盛夏还要温暖,虽然平日也曾拂吹,却抵不过每每给她吹时的舒畅。似乎那千日的吹习,为的就是为她一人的此时。窗里的人徒然停笔,镇纸压过后,扭向窗口,猛地推开窗扇。袭面而来的清凉,让她为之一振。哗哗的风吹纸脚声渐渐地将笛声遮盖干净,成为这墨色微光之间的唯一‘乐章’。“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不知中吐出的这句,让她心里一揪,满腔的沉郁立刻又翻滚了上来。抬手就去关窗户,然而窗扇却被一只探下的手绊住了。“既是‘同孤’,不如就让它‘孤’的彻底些。”说过,一只细长的手伸了过来。“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苏锦溪自知是谁,干脆丢开了窗扇,侧身躲到一旁。“又在胡闹!”语气虽然强硬,却少了以往的敌意。上面的人也不恼,飞身从窗户落进了屋内。“你是在意那几个护院?”第一百五十四章前世羊脂一般的细指轻轻的将几缕顺垂眼前的丝向上一拨,绝色无双的容颜立刻显露在她面前。眨眼间,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朱唇,散着撩人的色泽。冷不丁的一伸手,精准的抓住苏锦溪的手腕,稍一使劲,她便被挽在了怀里。华丽的贡缎随风洒逸的飘起,微露的白色中衣更衬出他的张扬如荼。“在我看来,纯是你白浪费钱。”说过,怀抱一紧,苏锦溪的额头直接贴到了他分明的锁骨上。温热的接触,让她羞不自己,挣脱着,反被他的另一手压住了腕部。突然想起无痕像他邀功时的样子,不禁好笑。他如何会在意那几个,就算再多几个,他也仍是来去自由。不过是多几只‘苍蝇’而已。“滚开!”苏锦溪只觉耳边的一阵‘突袭’的寒凉,待分开,她已经被稳当的安置在屋脊上。见自己还与李轻尘‘纠缠’着,赶忙推开他走远几步。不得已往下一看,不由眩晕。踉跄的一仰,无奈又跌回那个她‘痛恨’无比的怀抱。“溪儿这么快投怀送抱,我可以理解为口是心非吗?”“你!”苏锦溪方才惆怅的情绪全然换做了对李轻尘的愤怒,努力挣脱出来。刚要走,又不敌这高空的眩晕,只好仰着头,不坐动弹。余光扫了眼附近,竟当真不见一个护院。而她因不喜人晚上值夜伺候,耳房并未设人,流清又不知抽了什么疯,最近天天缠着婵衣住到了后罩房。再没有护院看守,偌大的一个后院,完全孤剩了她一个人。僵持了片刻,只得小心翼翼的扭过头,瞪向了身后。重新对上那轻佻的目光,放眼那周身的美致,让她不禁心生压力,咚咚乱敲的将头别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