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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不是夜路太长,齐叔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他声音带着些许的感慨,“老板每次喝多了酒都会跑去老宅睡一晚。”舒嫚信念动了动,问:“老宅是他自己的家吗?”“准确的说应该是老板父母的房子,以前老板一直住在哪儿,出事之后便不了,不是住在酒店就是在自己的别墅里。”舒嫚心里一紧,忙问:“出了什么事?”齐叔不知怎么了,竟是知而不言,“三年前,老板开车带着他父母出去郊游的时候出了车祸——两位毕竟年纪大了,抢救无效死亡了。”“什么?”她心跳的异常快,像不受支配的冲出了身体,“那……那他呢?他怎么样?”虽然知道必定抢救回来了,可是想想那种生离死别的车祸也知道当时一定很惨烈。“当时老板昏迷了一个多月才醒过来,醒来以后忘记了很多事。住了半年多的医院才逐渐的把之前的事都想起来。”舒嫚心里咚的一下像是被什么撞了,她侧过头看着身边这个因为醉酒不舒服而皱眉的男人。“那他都想起来了吗?”她的声音有点飘,一个不确定的想法从她脑海中闪过。“据说是都慢慢想起来了,如果没想起的可能是不太重要的事吧。”齐叔有些苍老的声音一下子砸在了她的心上,生疼。她把他的头挪到了自己身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能睡的好受点。“所以这也是他不自己开车的原因吗?”她呓语着,像是在对自己说话。齐叔楞了下,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随后叹了口气,“可不是,自己开的车子,最终造成了父母的死亡。虽然这事经过交警调查,是对方车子的全责,可是在怎么说心里都会有阴影的。”“那肇事车主呢?”“他更惨了,在去医院的路上就死亡了。那又有什么用——”齐叔止不住的摇头。舒嫚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有什么用。无论肇事车主怎么样,周旭尧的父母再也回不来了,给他带来的伤痛也不会被弥补。他的脸色很白,额头上有细密的汗。她抽出后座背上的纸给他擦着,指尖轻微的颤抖,心中是针扎似的疼。难怪当年那个热情阳光的大男孩,会变成现在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周总。“老板从医院出来就开始忙公司里的事,这些年他一直在外上学,其实对公司的管理一窍不通,更何况公司的高层还有想趁机谋权的。”齐叔突然说道。舒嫚看着身旁的人,三年前他失去双亲,自己在公司中苦苦支撑。而她三年前失去了爸爸,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无依无靠。他们本已断了交集,却在相同的时间都独自忍受着痛苦,这样想想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捱了。世间于我们所有人本是残忍,但冥冥之中又会有无数的人和你一同抵抗着命运的挑战,是不是会觉得自己不是孤军奋战,是不是前行的勇气又多了几分?到家的时候周旭尧已经完全睡死,两人合伙把人弄到了床上,废了不少的力气。临走的时候齐叔突然叫住她:“舒小姐——”舒嫚一愣,随即笑道:“您叫我小舒就行。”齐叔有些为难的表情终于笑了笑,“小舒,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别嫌我啰嗦,我给周总当了三年的司机真心觉得这孩子不容易。这些年来他没有把谁天天带在身边过,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留下,但是——”他的表情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担心,“如果到时候离开或者是别的什么,尽量别伤害他。”看着这个父亲一样温暖朴实的人,舒嫚鼻子一酸,“您放心,我不会。”“好,这就好。”齐叔动容的含着笑离开了。这家老宅是复式楼,齐叔说他一喝多就会回来,但是看着饮水机里过期的水,怕是他很久没有喝醉过了。她在厨房看了眼,锅碗瓢盆一系列工具倒是齐全,她拿出个壶烧上热水。喝醉了酒容易口渴,随后她又不抱什么希望的打开冰箱,竟然惊奇的发现里面有些鸡蛋和一包没开封的挂面。她只接了半壶,水很快就开了。她把水倒在杯子里,用托盘抬着,随后上楼找周旭尧。他睡的还是他自己当年的卧室,怕打扰他睡觉只开了一盏壁灯。就着晕黄柔和的灯光,不难发现这屋子的设计很温馨,是出自父母独有的细心和爱护。想必他的家人一定很爱他,所以才会让他的性格那么好,整个人那么温暖阳谷。不知道父母的去世给他带来的多大的打击,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玩世不恭。最重要的……他应该一直活在愧疚与自责里吧。“嗯……”隐忍压抑的呻|吟声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异常清晰,舒嫚急忙跑到床边,紧张的看着声音的主人。“周旭尧,怎么了?”随后,柔和的灯光一圈圈的打在他的脸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额头上的细汗与紧皱的眉头。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他的脸上显得很苍白。她心中一紧,“周旭尧,你哪儿不舒服?”然而此时人因为醉着,已经昏死状态,回答她的只有一声声急促的呼吸和压抑的闷哼。她抓心挠肺,急的快哭了。随后突然想到什么,暗骂自己一声蠢货,然后在他床头出一按,瞬间满室明亮。开了大灯以后,便清晰的看到周旭尧弓着身子,手死死的按在胃上,满脸的汗。也不知道喝了多山,把胃都喝坏了。现在这么难受,竟然在车上都不耍酒疯,就那样乖乖的睡觉。“周旭尧。”她再一次尝试着把人叫醒,同时把手放到他额头上——还好不烫,应该没有引起肠胃炎。没想到人还真被她给叫醒了,看见他抬了个缝的眼,舒嫚感到的快哭了。她忙问,“周旭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你家里有没有药?”周旭尧被疼醒,此时迷迷糊糊的被她这连环炮式的问法弄得一时反应不过来。舒嫚看他好不容易睁开的眼又要闭上,吓的赶紧摇晃了他两下,焦急道:“周旭尧你别睡过去。”被她这一摇,自己好不容易清醒一点的脑子又开始晕了,他眉头皱的更加深了几分。他喉咙动了几下,艰难的说道:“不用去医院,没有药,我睡会儿就好。”他声音沙哑的就像是粗粝的沙石在摩擦,听上去就知道人一定很难受。她一下子就急了,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你都这样了不去医院不吃药,怎么行啊。”“别吵,难受……”他虚弱的说道。唉……不要试图和一个醉酒的病人讲道理。她却不自觉的放低声音,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问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