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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轻没重的,万一真的伤了哪个就麻烦了。顾煜看着书,有些心不在焉,支楞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一阵沙沙的纷杂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顾煜将翻书页的手顿住,微微抬起了头,默默算外面的人数。十个,十五个,三十个……他合上书本放到桌子上,站起身走到长云身边想叫醒她,却看她睡的正熟。长云难免能睡个好觉,半张脸都缩在被子里,一根指头扒着被沿,唯独那一小根遗世独立的露在外头,其他地方都捂得严严实实的。顾煜拿了她的厚厚的猩猩毡帽轻轻的盖在她头上,将两个耳朵捂住。这样待会儿动起来手的时候就不会被吵醒了。顾煜拿起放到墙角的重剑,出鞘,用布将血槽里的灰尘擦净,他一边擦一边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黑影,双眸一改平日的温和。约摸五六十条人影,密不透风的,将整个院子包裹,被月光折射出的寒光星星点点,杀气如黏稠的浆糊将整个寒冬的暗夜都拉进了湿淋淋的沉重里。这次的人数比上次少,等级却要高,也许很难全身而退了。顾煜推开门,反手带上,夜里的风吹动衣摆,打在漆黑的重剑里发出簌簌的轻响,他默默的确定了一下各个方位的人数,武器,攻击距离,悄然走进夜色里。翌日,阳光照在长云的眼睫上,她睁开眼睛,看着桌上燃尽的蜡,放在门口的顾煜的剑鞘。然后她扒开了莫名其妙的罩在自己头上的猩猩毡帽,坐起来伸个懒腰,睡了一觉脑子反而不大清醒了,连扭个头都很迟缓。她走下床,推开门一看。院子。好干净!灰尘落叶都扫了堆在树下,砖地也像是泼过水拖洗干净了的。长云带上门走出去,看见猫儿在角落里逗猫。长云问:“顾煜呢。”猫儿拿着一块rou贱兮兮的在猫前晃:“还在睡觉。”长云觉得意外,猫儿这懒虫都醒了,顾煜还在睡?长云走下台阶,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将手指头缩进袖子里,抬眼就看见了古树身上的刀痕,并不深,但很奇怪,明明昨天还没有。然后她又看到了被放到土墙角的缸,底被打坏了,裂了一个大口子。吃早饭的时候,猫儿去叫了好几回,都没把顾煜叫出来。长云问:“你昨天回来的时候他在哪里。”猫儿:“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成了死猪了。”长云:“没什么异常?”猫儿:“什么异常?”长云叹了口气,顾煜跟猫儿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心细如发,一个糙的没心没肺,人死他旁边都不知道。过了一会儿顾煜出现在门口,强烈刺眼的光线下,他的脸色格外苍白,身子坐的僵直,拿筷子的手都有些颤。长云看着他一言不发。敷衍的吃了没几口,顾煜说又困了,想回去睡会儿。长云目送着他有些踉跄的背影,然后端了碗站起来:“我去看看他。”长云推开门的时候,屋子里的炉子早已经灭了,有些冷冰冰的。长云将碗放到门口的桌子上,磕了磕,示意自己进来了,让里面的人做好准备。她转过屏风走进去,看见顾煜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床上的被褥还没有叠,散乱的铺在床上。他看见长云下意识的又跳上床,蹲在床上像个猴一样的看着她。长云靠在墙上淡淡道:“受伤了?”顾煜吃了一惊,不明白她是怎么看出来的。长云指了指他的脸色:“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你不如拿个镜子看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她顿了顿又道:“昨晚有刺客?”顾煜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长云:“树上都是刀痕,缸坏了,院子也被清理过。”顾煜这才点头:“不过都处理了。”长云蹙起眉尖:“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你凭什么认为那么多刺客你可以全身而退,还是说你那要命的自尊心。”顾煜站起身:“我不是这个意思。”长云:“我不喜欢你这样,你好自为之。”长云虽然脾气不算好,但很会做人,说话很少说伤人的话,再恼话可到嘴边都轻柔三分,尤其对顾煜。长云转头出去了,顾煜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想追出去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失策长云出去后被风一吹,脑子有了几分清醒,奇怪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这么烦躁。算了,还是找付尧门要点治伤药吧。下毒的高手往往也是配药的高手,自己去敲诈勒索一些生肌的药。去找付尧门的路上长云发现有很多埋伏,路过河边的时候,水里有埋伏,路过猪圈的时候,猪圈有埋伏,树上,桥底下布满了蠢蠢欲动的棒槌。然而他们似乎在顾忌着什么并没有出手。长云一路安全的到了付府,找到了付尧门。付尧门奇怪的问:“昨夜他们去刺杀你们了?”长云:“以后他们暂时不会去找你了,因为我把他们吸引过去了。”付尧门的表情有一些怪,但是感激之色却没有多少:“生肌药有是有,只不过你不会配么,我看你经过热虺林的的时候畅通无阻。”长云:“体质特殊了点,小时候都是师父用毒药罐子泡出来的,百毒不侵而已,对于药理却并不精通。”付尧门眼睛里那懒散的光一点点亮起来:“你知道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的代价是什么么?”长云坐下来自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知道,侮辱你了么,那抱歉这是事实。”付尧门一手死死的捉着着自己的手腕做挣扎状道:“我真的是会控制不住我想给你下毒的手。”长云:“你尽管试试。”付尧门:“你说的,我若是毒不到你,我就给你一万瓶生肌药!”他急吼吼的出去了一趟,过了一会儿拿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绿油油的毒汤,放到长云手边。付尧门狰狞的嘿嘿笑道:”这叫孟婆汤,喝了以后全身麻痹,半日后经脉一点点被堵塞就跟被泥糊住了般,半点内力都使不出来,一个月后若无解药经脉便被堵死,然后内功尽失。”长云二话未说将药一饮而尽,然后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先给我一瓶生肌药怎么样?”付尧门将生肌药送给她的时候,露出崇敬的目光,语气里也有了几分难得的尊敬:“不管怎么说,长得这么恶心的药你都能喝下去,佩服。”长云:“不敢当。”她在付尧门崇敬的目光下,拿了药风淡云轻的走出去,拐了一个拐角后,表情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