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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喊一句,令肃之就割一刀,但他的目光却从来不在这些叛徒的身上。他会盯着死死盯着皇后,不错过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这些刑罚太残忍,叫皇后看着不断呕吐,哪怕回了皇后,鼻尖身边,也依旧四散着洗涤不去去的罪恶和血rou。凤倾歌看着令肃之,轻轻喃喃:“都说我疯了,疯的何止是我?成疯成魔之人,从来都不止我一人……”有人骂他,骂得酣畅淋漓。“令肃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忘恩负义,你不得好死!”“令肃之,你死后一定会下炼狱!永世不得超生!”“令肃之,你会遭天谴的!”天谴?!他早就遭遇了。若非如此,他怎会如此痛苦,如此煎熬?!有人给他们求情,但令肃之说了,谁也救不了他们,这时他们的罪!当初的他就是太相信他们,才会落得这般田地。田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竟然用田地来形容自己只手遮天的权贵!他获得如同行尸走rou,这便是他对自己的惩罚。他甚至在想,莫轻寒啊莫轻寒……你为什么不恨他多一点?再多一点?最好恨到骨髓里,恨到灵魂里,恨到生生世世都无法释怀。这样你就会为了报仇再次出现了吧?这样你就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了吧?只要你回来,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给。哪怕粉身碎骨,肝脑涂地。莫轻寒……你回来吧…………遥远的赵国,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一道干瘦的身躯。她五指成抓,扣着泥泞污血、断肢残骸,拖着残败的rou躯,一寸寸爬出炼狱,也,一寸寸将炼狱带来人间……她是穆炎。以苍生为轮回之火,焚尽天下。不灭。不休。第872章南柯一梦63(第一世番外可不看)没人知道那名为穆炎的女子从何处而来,她天生阴险狡诈,善于玩弄人心,比厉鬼还嗜血,不过短短数年,她就取得了赵帝的信任,并封其为国师。赵国不乏文韬武略有惊世之才的皇子,但穆炎偏偏谁都不选,就选了性格最为古怪,也最为残暴的皇子赵烈。她暗中和赵烈结盟,替他出谋划策、肃清障碍,数年后,终于辅佐赵烈登上了赵国皇帝的宝座。只因赵烈对穆炎说了一句话,他要用楚国山河为礼,谢国师栽培之恩。赵烈登基后,当时无论是令肃之还是楚帝,都不将稚嫩的赵国新帝和国师放入眼里。直到国师驱使赵国大军冲入楚国国土,踏碎山河,将那膏腴锦秀之地化作遍地骸骨、遍野哀鸿的绝境,楚治才匆匆派人与穆炎洽谈。但回答楚治的,是使者的无头之身。使者的尸体被绑在马背上,头颅吊在马尾后,一路跑回楚国都城……楚治勃然大怒,派令肃之率大军迎击。令肃之果然是千古难见的统帅之才,有他的指挥,哪怕赵军来势汹汹也一时讨不到好处。双军陷入了僵持,当着僵持并未持续太久,等赵国国师穆炎亲临战场后,赵国大军如有神助,竟屡屡率先洞悉了楚军的布局。最终双方在峡谷兵戎相见,令肃之身着银翼战甲,手持长戟如战神般无坚不摧。突然,一道清冽女声乍起!“令肃之!”令肃之心如擂鼓,连呼吸都凝滞。他用尽一生最快的速度回头,断崖之上有一倾国倾城的女子对他嫣然而笑。她的容貌明明和她截然不同。但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那在漫天桃夭之中,笑得灿烂明媚的少女。莫轻寒!莫轻寒!这三个字从他脑海深处翻滚而出,烫伤了他的灵魂,震撼了他的意识。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对方拉弓,一箭射入了他的胸膛!利刃刺入皮肤撕裂血rou的闷响愈发刺耳,鲜血、剧痛、迷茫、无助……无数情绪交叠着,让令肃之如坠梦幻之中……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令肃之坠马后陷入了昏迷,在令肃之昏迷期间,穆炎率领的狼虎之师就已屠了边境三城。尸体都被穆炎命人丢入了河中,混着血水随着奔流的江水呼啸而下,其惨状,岂炼狱二字所能概括?楚帝命心急如焚,派人将令肃之接回了帝都,又命御医来替令肃之瞧病,竟瞧出了中毒的症状。楚帝勃然大怒,令肃之身系楚国安危,如此危机关头,竟还有人对他下毒。“一定是赵国之人所为!”“是那一支箭!”“不是的。”随行军医连忙解释,“卑职仔细检查过了,拿一支箭并没有喂毒,毒被下在了其他地方。”楚治如同困兽,来回踱步后发疯般嘶吼。“查!给朕查!将令相身边所有人都查得清清楚楚!一定要把令肃之救活!知道吗?!”“是!臣等必将不负重托!”第873章南柯一梦64(第一世番外可不看)军营、丞相府、衙门等地都被楚帝翻了个底朝天,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御医最终在丞相府中一处被封的院落里找到了毒物。这院落的主人似乎是个少女,院内不见雕栏玉砌,却别有一番风雅韵味,虽空置着无人居住,却依旧繁花似锦,绿意盎然。那湘绣屏风,鎏金香炉,檀木妆匣,琉璃铜镜,四季新制的衣衫鞋袜,还有数不清胭脂水粉、头面玉簪,无不说明了丞相对院落主人的喜爱。可世人皆知,自从十多年前令丞相之妻失踪后,他便孤身一人并未再娶……所以这个院子……是丞相夫人的?御医不敢隐瞒,将真相告诉了楚帝,楚帝冷冷道:“你是说……那些毒都下在了莫轻寒的房里?!并不是下在令肃之身上?”“回禀皇上,的确如此。那些毒物的痕迹已非常寡淡,应有十余年之久了。臣斗胆猜测,对方当初想害的人是丞相夫人,但丞相夫人失踪之后,丞相至此处睹物思人,方才不知不觉中了毒。而且此毒已渗至骨髓,但丞相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一直压制着毒性。但此次丞相受伤命悬一线,那毒性便爆发了,而今……而今……怕是药石难医了。”楚帝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掏空,他软软坐在龙椅上,良久后道:“让皇后来一趟!”“是!”……凤倾歌和楚治已有多年未见,看着那身着红色凤袍,头戴九尾凤簪,除了一只废眼之外依旧风华绝代,美艳绝伦的女子,楚治内心只有厌恶!厌恶!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