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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众人的视线时,虞谣正因为方才出现的提示音而心如死灰。后宫美男们则都看了过去。虽然自元君出事后,女皇几乎冷落了整个后宫,也就元君的亲弟弟和君卫珂还合些圣意。但和旁人比起来,席贵君还是“一枝独秀”。再没有人像他一样,被陛下这样厌恶。他都已两年多没出现了,大家现下看见他,都觉得新鲜。席初无心理会那些各不相同目光,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虞谣跟前,伏地下拜:“陛下。”和君就在几步外,似笑非笑地睃着他,先开了口:“贵君可真是姗姗来迟。”同时,一只手紧攥住虞谣的手腕:“姐……”心如死灰的虞谣侧过头,旁边是一脸紧张的虞明。虞明今年十四,是宫里几个兄弟姐妹中,唯一确定与她同父同母的弟弟,所以两个人的关系格外好。不过虞明素来与席初关系也好。也因为这个,姐弟俩这两年争执的时候多了。虞明慢慢变得有些怕她,口中踟蹰了再三,才把话说出来:“姐,二月二龙抬头,是吉日,您给贵君留几分薄面吧……”虞谣漫不经心地笑笑:“来了就好,上车吧,再迟些就要误了祈福的吉时了。”虞明大松口气,见虞谣转身就上车,便自己去扶席初:“姐夫,咱们今天赛马……”席初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虞明一直叫他姐夫,因为最初的时候,女皇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后来有了元君卫玖,虞明这样叫便已不合适了。但那时他与女皇的关系也尚可,女皇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人便也不好说什么。但现在,女皇绝不会想听到这样的称呼。虞明被他捂住嘴便也反应过来,窒息地怔怔侧眸去看。幸好,女皇似乎没听见,正搭着宫侍的手,心平气和地登上马车。席初则因为一种微妙的感觉,向另一侧看了看。几步开外的地方,卫珂正寒涔涔地睇着他。席初平和地朝他颔了颔首:“许久不见和君。”卫珂轻笑,不作回应,转身径自走向自己的马车。.这一日的安排,先紧后松。上午时要先去皇家寺庙祈福,紧跟着就是虞谣要到御田上象征性地耕几下地,都是很有仪式感的事情,一点仪程也不能减。但晌午时众人一道在庙中用完素斋后,下午就没事了,直接去京郊踏青。二月初,京中其实还有些冷,好在这天老天给面子,阳光照得十足。阳光下山野间,虞谣差点醉死在美男环绕里。因为她冷落后宫的缘故,大多数人都已久不见她了。前阵子过年虽然宫宴很多,但宴席上规矩很严,大家都不好太往她跟前走。这就导致现下每个人都在努力向她献殷勤。这个过程,真是十分考验人性,作为一个性取向很大众的女人,她心里疯狂背心经才能不让自己沦陷。这一世的她竟然能为了元君冷落这么多画风各异的美男,也是本事不小……好不容易应付完他们,她终于能去找席初了。今天非跟他刷一波存在感不可。她问了问白泽人在哪儿,白泽很无奈地帮她探了路,虞谣按照他指的方向过去,发现席初一直留在方才大家下马车的位置,坐在一棵大树下,手里摆弄着什么。她示意宫人止步,独自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出了他手里是什么。是几根狗尾巴草,他在编小兔子。狗尾巴草就是种野草,宫中民间都随处可见。上面有一截长得毛茸茸的,拿来编小兔子刚好合适。而她之所以能直接判断出他在编小兔子,是因为她的记忆里有这个东西。他刚被先皇召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七岁,刚住进东宫。她不适应新环境,闹脾气的时候很多。七八岁的小孩闹脾气其实远比小婴儿难哄多了,宫人们都束手无策,他一个新来的,更拿她没办法。直到有一天,他编了这么个东西给她。小兔子不该是绿色的,但这个绿色的小兔子真的很可爱。这东西又禁不住放,放上几日草质干枯,很容易碎,她便总缠着他编新的。那时候他手里只要拿着狗尾巴草,身后就总会很快跟上一条小尾巴:“阿初哥哥给我做小兔子!”她能这样追着他喊一路。他有时候也会存坏心逗她,把草往袖子里一藏,说没东西,编不了。可她眼睛一红,低头就要哭,他便绷不住了,总是立马哄她:“不哭不哭……小兔子一会儿就来!”后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虞谣觉得恍然一梦。再走近几步,聚精会神编兔子的席初注意到有人过来,抬头一看,忙将手里的东西搁到一旁,单膝跪地:“陛下。”她伸手扶他,但在她碰到他之前,他就径自起了身。虞谣讪讪收手,抬眸端详着他:“贵君气色好多了。”眉目疏朗,身姿挺拔。他渐渐恢复成了她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席初低着眼帘:“是。”她轻耸肩头,又俯身拾起地上没编完的小兔子。“给朕编的么?”“不是。”他脱口而出,说完的瞬间,阵脚乱得更加明显。“哦。”她点点头,把小兔子交回他手上,“那给朕再编一个。”“……”席初眉头微微蹙起,有隐约的费解,更多的是警惕。虞谣坚持人畜无害地望着他。少顷,他好像也接受了这暂时的和睦,颔了颔首:“好。”然后他便不再看虞谣,俯身从地上揪了长度合适的草,专心编了起来。虞谣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编,看了会儿,察觉到后面多了个人。她转过头,几步外站着笑吟吟的卫珂。这就很尴尬……卫家板上钉钉不是好东西,席初杀元君卫玖多半也另有隐情,但不管怎么说,卫珂现在的设定还是她的“宠妃”。她不能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点圣恩,那就OOC了。虞谣便和气地笑笑:“和君。”卫珂面对她,显然不想席初那么紧张,没有多礼,直接走到了她身边,倒朝席初揖了一揖:“恭喜贵君。”席初抬了下眼皮:“何喜之有?”卫珂朗声:“当然是恭喜贵君与陛下重修旧好。”席初又低下头,继续做手里的东西,不再理他。卫珂却仿若未觉,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臣也早就说过,陛下不是不念旧情的人。我兄长的事,贵君肯低头赔个不是,估计便早已过去了。毕竟斯人已逝,哪比得了贵君还可时时伴驾。”虞谣心头,骤然恨意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