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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笔也抢下来,整个人攀到他身上,按住他的脸就在额头上写了个“王”。“美人改老虎!”写完,她心满意足地将笔一丢。席初不说话,仰在那里笑,随手一抹,王字被抹成了悲惨的墨疙瘩。“当前还债率,30%。”提示音又响起来,虞谣却没顾上。她醉在他的笑眼里,静静和他对视着,情不自禁地一分分往前凑。终于,她的薄唇吻在他的唇上,深情甜美,难舍难分。第48章温润如玉是席初(9)这年天热得特别快,刚入四月,就已暑气很重了。席初倒不在意,可架不住后宫里还有很多娇弱美男。他们扛不住暑热也见不着女皇,便去启延宫刷存在感。热劲儿上来得最厉害的那天,席初从早上就在不停地见客人,大家说出的话各不相同,但中心思想是一样的:贵君,您和陛下说说,咱们早点出去避暑吧。席初没直接答应,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了。启延宫安静下来,倒是阿晋对此感慨万千:“贵君真是苦尽甘来!放在往年,这种事他们哪想得到贵君?”是,前两年别说让他去女皇面前开口求早点出去避暑了,就是女皇自己下旨要出去时,也都没有他的事。启延宫是个连冰都用不着的地方,他便是在宫里热到中暑,也不会有人管的。这样回想,席初仍会觉得这几个月来的翻转不太真实。径自歇了一下,席初打算去正德殿帮求过来的人带个话。阿晋撇嘴:“管他们干什么,昔日贵君日子难过,也没见谁过来搭把手的。”“那也不能怪他们。”他笑笑,让阿晋装了两碗冰碗,用食盒提着,往正德殿去。正德殿里,虞谣正在应付卫珂。她是没有太宠卫珂,但现下毕竟怀着“卫珂的孩子”,完全不见他也不可能。所以卫珂来三次,她可以有两次找理由不见,剩下一次就客客气气地招待着。几回下来,她还真总结出一个虚与委蛇的套路。要不是知道卫珂不是啥好人,她肯定会觉得自己好渣一女的。宫人来禀说席贵君求见的时候,卫珂正剥冰葡萄给她吃,听见宫人的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虞谣借就着他的手吃葡萄的工夫睃了他一眼,他忽而笑了笑:“正好,兄长祭礼的事,礼部那边安排得差不多了,昨日将仪程送到了臣这里,正好同席贵君一道议议。”冰葡萄在虞谣口中顿了一下,她明白卫珂要和席初议的是什么事。前两年,逢元君的祭礼,席初都要在祭典的大门外跪地谢罪。端午时,暑气正盛,每次都是以跪到中暑晕过去结尾。卫珂现在提这个,既是祭礼流程不得不问,也多少有些试探的意思在其中。他自是想探明白,现下在女皇心中,死去的元君与正值盛宠的贵君究竟孰轻孰重。虞谣内心杠了起来:你尽管试探,能让席初吃亏算我输!葡萄在口中一转,吃掉果rou,吐了籽,她点点头:“让他进来吧。”席初很快便进了殿,看见卫珂,颔了颔首:“和贵君。”而后径自去几尺远的椅子上落座。卫珂犹坐在虞谣身边给她剥葡萄,怡然自得地一笑:“席贵君来得正好。”席初也笑笑:“怎么?”“和贵君想跟你议元君祭礼的事。”虞谣把话茬接了过来,“礼部拟好了祭礼仪程,估计和往年差不多。不过朕觉得,今年暑气最重,贵君你身子也弱,今年就别去了吧。”她说得轻描淡写,然席初的目光在她和卫珂间一荡,就知道这话她绝对不是和卫珂商量出来的。卫珂眼底一震,却也终究不是傻子。女皇成心把谢罪说得像是正常参礼,他不会硬去戳穿,触女皇的霉头。席初点点头:“听陛下的。”“那便这样。”虞谣从容地睇着卫珂,“你直接把朕的意思交代给礼部便是。仪程该怎么来怎么来,贵君不用去了。”“臣遵旨。”卫珂颔首,接着,气氛变得有点沉闷。虞谣点点头,不再说话了。冷了场,就有点尴尬。普通人陷入冷场会想如何打破尴尬,但皇帝冷场,许多时候就是在表达“在场的某一个人我希望你出去”的意思。卫珂内心挣扎,试图说服自己要逐的客并不是他,结果竟完全没有底气。短短几个月前,还绝不会这样。可真是圣心难测。可在他施礼告退之前,席初却先一步起了身,一揖:“陛下忙着,臣先告退。”虞谣内心:喂……表面上却也不太好拦,只得点一点头。卫珂松了口气,内心深处虽仍不安,但自欺欺人在此时颇有效果。虞谣只好身在曹营心在汉地继续吃卫珂剥的葡萄。好在卫珂长得也不错,她逼迫自己“看脸”,这一下午便也不算太难熬。只是晚上席初过来用膳的时候,她还是小小地闹了一下脾气,表达心中的不爽。主要方式是席初给她夹菜她不吃,辅助技能为说话冷脸语气不佳。席初很快心领神会,放下筷子,温和又专心地哄她:“陛下别生气,臣只是不想和贵君起疑。”“嘁。”虞谣的筷子一下下戳着米饭,嘴里嘟嘟囔囔地埋怨,“他都已经待了好一会儿了,走了也不打紧,你反应倒快!”席初摒笑,顺着她说:“是臣的错。”虞谣赌气就很有赌气的样子,下颌一抬:“错哪儿了!”席初严肃地往她碟子里夹了块扇贝:“下回不溜之大吉了。”说罢顿声想想,又道,“吃完饭臣舞剑给陛下看,算做谢罪,行不行?”认错态度良好,虞谣满意了。一口接一口把他夹过来的菜吃了个干净。不过用完膳后,她没让他舞剑。刚吃饱就运动对身体不好,而且天太热了,舞剑更是要出一身汗,还是别自虐了。她便拉着他出去散步消食,走到湖边,晚风凉爽起来,把颈间的细汗一丝丝抹掉。两个人也不太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她偶尔侧首看他,夕阳余晖洒在他脸上,映衬他的笑意,让她感觉安心美好。于是她忽而笑出来,笑得他一愣:“怎么了?”她挡到他跟前,双臂往他肩头一搭:“高兴呗!感觉这样同你走着,一不小心就是一辈子!”“当前还债率,33%。”席初哑了哑,接着笑意舒开,浸润眉梢眼底。他俯下首,两个人四目相对、鼻尖相碰,他轻声说:“只要陛下愿意,臣会一直陪着陛下。”虞谣薄唇往前一凑,就吻到了他。但这毕竟是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