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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吧,我也不是看见了,我是闻见了。你爹……酿酒的对吧!那个味道,啧啧,大老远我就闻见了。”这就错不了了。如此说来,苏言和并不在城里。司铖沿着去隆城的路走了好几遍,见人就打听。可一个大活人出了城门,像是用了隐身术,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谭秀珠哭了几天,接受了现实。别看苏言和软弱好欺,可他也照样是家里的顶梁柱。苏家的顶梁柱没有了,谭秀珠往日里的泼辣劲头,也就没有了。苏家在白木镇上别说近亲了,连远亲都没有。苏言和的娘原先就是一寡妇,拉扯大了孩子,等到苏言和成婚,撒手而去。谭秀珠左思右想,托了人往娘家送了封信,几天之后,她的兄长谭百辉就来了。谭家原本是山里的猎户,就因着谭秀珠嫁给了苏言和,谭百辉才得以用meimei的彩礼购得二亩良田。平日里因为离的远,也不多走动。是以,这还是苏雪桐第一次见着便宜舅舅。这个便宜舅舅的长相可比便宜娘差远了,他的面庞漆黑,双眼浑浊,说话前总是喜欢搓着粗糙的大手。兄妹俩见面,谭秀珠难免又痛哭一场。苏雪桐的心里跟着发酸,一转身躲了出去。谭百辉搓完了手,才想起安慰meimei:“秀珠啊,往后你准备怎么办?”“大哥可有什么好主意?”请谭百辉过来,就是因着她自己拿不定主意。苏家的日子过得虽说是小有盈余,可那是建立在苏言和的吃苦耐劳上面。现如今苏言和不知踪影,苏家的酒铺肯定是开不下去,苏家又没有田地,谭秀珠一想起往后的生活,便愁的夜不能寐。谭家自然是回不去,谭百辉自己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来前,媳妇就说了的,不许他带人回去。谭百辉沉重地叹了口气,视线落在了谭秀珠的身上。他这妹子今年三十一岁,可因为生的漂亮,看起来顶多二十几。按理说,妹夫也就失踪了不到一个月,说这些话还为时尚早。可这乱七八糟的年月,要不是身不由己或者没了性命,好好的人怎么会不回家呢!谭百辉紧皱着眉头,还是说了:“秀珠,你……有没有想过再嫁的问题?你要是问我的意见,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还年轻,桐丫儿眼看就要到嫁人的年岁了,她若是嫁了人,你孤孤零零的一个人,可要怎么活!”谭秀珠张着嘴,讶异了片刻,脑海里的念头纷纷杂杂。“大哥,你容我再想想。”谭秀珠很是艰难地说。“那成,等你想好了,你让人给我捎信,我来接你们娘俩。”谭百辉来匆匆,去也匆匆,连午饭都没用,就离开了苏家。苏雪桐一回屋,只见谭秀珠合衣卧在炕上。她默然无语地溜去了厨房,吃了个冷馒头。这几日,她都是这么过来的。谭秀珠的心情不好,躺够了才会爬起来做饭。而司铖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回来了,临走前说的是去找苏言和,就好似那rou包子打了狗,一去也不见回头。苏雪桐也说不好这样算好还是算坏,心里不踏实的地方有太多,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又这么过了几日,谭秀珠忽然收拾起了细软,说要带苏雪桐回娘家看舅舅。“舅舅前几日不是刚来过?”苏雪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日,她不该错过了谭秀珠和谭百辉的对话。谭秀珠叹了口气,“我日思夜想,总觉得现在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总之,你随娘回去住几日,娘总不会害你的。”这话要是原主没准儿就信了。可苏雪桐明白的很,谭秀珠是不会故意害她,可也没办过什么好事儿。有意思的是,谭秀珠这厢才收拾好了细软,那厢的谭百辉便心有灵犀似的来了。这回来,还拉着一辆板车,带走了苏家的粮食和好几样值钱的家具。虽说苏雪桐看不上那些个东西,可这心里也怪不舒服的。“娘,舅舅干嘛要搬走咱家的东西?”苏雪桐临上车前询问。闺女虽然看不见,但摸得着。谭秀珠支支吾吾地说:“哦,那大衣柜有些旧了,娘想着就给你舅舅了,等你爹回来,咱们再置办新的。”谭秀珠的脸色怪异,苏雪桐就是想不往其他地方想,也是不可能了。“走啦,走啦!”谭百辉催促她们上车。若不是惦记着还得带着她俩,那个四方的桌子也能放上板车。谭秀珠一手拉了苏雪桐上了板车。谭百辉一鞭子抽在了毛驴的身上,那毛驴嗷嗷叫了一声,拉了板车,越走越远了。眼看离开了白木镇,谭秀珠一回头,落下了两滴眼泪,很快就被风吹干净。她也是没有法子。她想。这乱七八糟的世道,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可怎么过活!再说了,那苏言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弄了个私生子膈应她这几年,总之一句,是她命苦而已。苏雪桐自上了板车,就抿紧了嘴巴,她心里头明白,谭秀珠这是不准备回来了。她闭上了眼睛,耳朵里全是白木河哗啦哗啦的流水声音。并没有挣扎许久,苏雪桐便有了主意。她道:“娘,往后,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什么?”谭秀珠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那厢的苏雪桐却猛地挣脱了她的手,从板车上跳了下去。谭百辉赶紧勒紧了缰绳,大喊道:“桐丫儿,你做什么?”苏雪桐从大路滚到了田埂旁,站在底下大声说:“娘,我不跟你去舅舅家,我也不强留你,往后咱娘俩,就各过各的吧!”谭秀珠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撕心裂肺地喊:“桐丫儿,你回来!”苏雪桐朝她挥了挥手,一矮身就钻进了田埂旁的桑树林。谭秀珠追了下去,却被谭百辉一把拉住,“秀珠!”“她眼睛看不见,一个人怎么活?”“你跟她两个人就能活了?”谭百辉劝说:“倒不如你先寻条活路,回头再接济她。再说了,那丫头是头犟驴,现在你怎么说她也不听,饿她个两顿,大不了我明儿或者后天再跑一趟,没准儿她就改变了主意。”瞧着板车也没走多远,可苏雪桐再走回家,费了老大的劲,脚丫子走的生疼。好容易到了自家的门口,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喘大气。这时候,她才想起最紧要的问题来。现如今,她可是没粮也没钱,这往后怎么生活都是个要命的难题。苏雪桐晃悠着脚丫,坐在门边唉声叹气。司铖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