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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秀珠锲而不舍,倒是连续三天都和苏雪桐谈心。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苏雪桐抓紧了司铖。“我抓他干什么?”苏雪桐撇嘴,很是不满谭秀珠的提议。“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呐。”谭秀珠以过来人的优势,试图对闺女洗脑。要不然呢,如今她母女住在人家的地盘,meimei不算meimei,媳妇儿不算媳妇儿的,这叫名不正言不顺。谭秀珠瞥了自家闺女一眼,接着说:“我当初嫁你爹,就是因着你爹有一门好手艺。那个司铖虽说脾气差了点儿,不过人家长的好,家世也不错。大不了你就费点劲儿,多哄着他就是了。这男人啊只要他不往家里纳妾,就是脸臭一点儿,这日子也过的下去。”说起司铖的臭脸,谭秀珠有一肚子的怨言想往外吐。要说她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想当初她对司铖不好,真不能算她一个人的错。那个司铖但凡会说一句软话或者好听的,她下手的时候也不会往死里去。谭秀珠总结过了,那个司铖就是犟脾气。对付犟脾气的男人,最有用的就是女人的柔情。可她那闺女啊,就会瞪眼睛。但凡桐丫儿软和一些,娇滴滴地往他怀里一滚,天大的犟脾气也能给他滚没了去。“我自个儿会酿酒,走哪儿都饿不死。”谭秀珠好心好意又被抢白了一顿,翻着白眼儿说:“哎哟,你好了不起哦!”她是没什么脑子心又不善,可当娘的,哪会不想着自己的孩子好。谭秀珠和她说不来,唉声叹气,变着法子和底下的那些佣人打听消息。才下楼,就撞见了跟鬼一样的兰馨。谭秀珠瞧了她半晌,一转身,噔噔噔又上去了。苏雪桐翻了个身子,准备午睡,她娘又回来了。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娘啊,又有什么事情?”谭秀珠拧着眉,不解地道:“桐丫儿,你什么时候手劲那么大了?”“怎么了?”苏雪桐挑了下杏儿眼。“这都三日了,那个丫头的脸怎么还肿的像个猪头?”“自己又打的呗!”苏雪桐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笑出了声音。“小贱人。”谭秀珠咬牙切齿,揉了手绢想要下去找人拼命。苏雪桐一瞧她那架势,唯恐她拿出当年殴打王半仙儿的劲头来,赶忙叫住了她:“娘,你别去了,我睡一觉起来,就给司铖打电话。”说着,她就把自己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有种困,叫大姨妈困。苏雪桐是十三岁来的初潮,但不知为何,总是来一月停三月。她上月才将来过,原本想着下回再来,都得到年底了。没曾想,这月倒是准时,和上月的日子一天不差。按理说,那丫头舍得自己打肿了脸,就是巴不得司铖回来,好跟司铖告状。怎么她闺女还要给司铖打电话?谭秀珠现在经常性听不懂苏雪桐说的话,她在床前疑顿了许久,也没能想的太明白。一挥手绢,得了,还是听闺女的吧。经验告诉她,听闺女的八成错不了。苏雪桐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半,才捂着酸胀的后腰,下了楼。她才在沙发上坐好,那个兰馨就端着一杯菊花茶放在了她的面前。来大姨妈,喝寒凉的菊花,她是多想不开呢。苏雪桐没有碰茶,也假装没有看见兰馨那张肿胀的脸。她抬高了声音问:“管家呢?”不多时,胖胖的管家就到了苏雪桐的跟前儿。“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哦,我想找司铖怎么找?”苏雪桐慢慢悠悠地说。还别说,少帅临走前真的交代过,要是这位大小姐说找他,就给她营所的电话号码。要是大小姐没有提起过,就不要多嘴。管家颔了颔首,笑的像个弥勒佛:“大小姐,少帅一般都会呆在营所。”“电话有吗?”“有。”管家深怕苏雪桐不会用电话,亲自拨通了营所的号码,这才递给了一旁的她。那厢接电话的是个正处在变声器的少年,声音沙哑。苏雪桐听见一句“等一下”,就无聊地将话筒夹在了耳朵边。大约等了半分钟,又听见那个少年说:“少帅正在忙,一会儿给你回电。”“哎”,苏雪桐唯恐他挂了线,赶忙出声:“那个……李二虎呢?”少年不耐烦地说:“团长也在忙。”“怎么都在忙呀!我不管,太无聊了,我要去街上转转。”苏雪桐如此说完,倒是先扣住了话筒。涂千汇举着手里的话筒,很是莫名其妙,闹不明白少帅在玩什么欲擒故纵。“她说什么了?”只见少帅的一双眼睛将自己望定。涂千汇撇了嘴,学着电话里娇滴滴的语气,“我不管……我要去街上转转。”李二虎在一旁咧开了大嘴。司铖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出的鬼主意,让自己晾着她。还说什么被晾的人最难受。不知道团子难不难受,反正他是难受极了。司铖沉吟了片刻,吩咐涂千汇:“六点,你开车去家里接人。”涂千汇早就想见见少帅传说中的小媳妇了,以前还在山上的时候,李二虎每月下山送钱,他总想跟着去。有一回,偷偷摸摸跟了半路,被李二虎发现,给一脚踹了回去。涂千汇五点钟就开着汽车到了洋房的外面,和管家一说明,翘脚坐在沙发上等那位娇滴滴。如今已是夏末,夜风微凉。苏雪桐在淡蓝色的旗袍外面罩了个月白色的披肩,她未施粉黛,只用手指点了些许口红,薄薄地在嘴唇上涂了一点点,也只是想起到润唇的作用。涂千汇听见高跟鞋响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回头,只看了一眼,唰就把脸给扭了回来。兰馨原本在后院打扫,听说少帅派了人回来,二话不说,就放下了扫帚,跑到前院来。苏雪桐就站在廊下,等涂千汇调转车头。她唯恐涂千汇看不见似的,特地叫了兰馨的名字,“你给我温个汤,我回来的时候用。”兰馨仰着脸答“是”,也唯恐涂千汇看不见。心里头还有些得意,下午那个土包子给少帅打电话,少帅都没接。想来,土包子在少帅心里的地位也好不好哪里去。如此一来,老太太交代的任务,一准儿能顺利完成。洪庆楼外,司铖时不时看表。他等了许久,才看见挂着军政府牌照的汽车缓缓向这边驶来。人还未下车,他拧在一起的眉眼,先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