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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自有拿出钥匙打开了中间的抽屉,从一堆文件的下面翻出了一张有些泛黄的彩色照片。他凝神看了一会儿,默默地叹息。苏雪桐凑了上去,顿时明白了苏自有纠结的原因。这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男女都很年轻,男的长相英俊,女的端庄秀丽,还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揪揪。旧照片里的曾经幸福满溢。苏雪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默地站在那里。苏自有又看了一会儿,将照片递了过来,“你妈走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照片,我只留下了这个,想着等你长大后给你……现在,给你吧!”苏雪桐接了过来,再仔细端详,照片里的小女孩,除了衣着和悠悠不同,其他哪儿哪儿都一样。她呆呆地看着。苏自有又揉了揉她的头,“爸爸走了。”那张照片被苏雪桐锁进了抽屉里,她换好了衣服下楼,准备去超市买点吃的。苏雪桐才走到二楼的拐弯处,迎面撞上从三楼下来的司南。她还以为他早就走了。“吃饭?”司南言简意赅地问。苏雪桐瞥了瞥他,装作漫不经心地回应:“嗯。”实际,她心里有个迷……司南长的像司大佬,悠悠又长得跟现在的她小时候一样,这到底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你想怎么吃?”司南的问题又来了。苏雪桐暂时压抑了自己的好奇心,“去超市,买点泡面。”司南的眉头不由蹙到了一起,“我跟你一起。”两个人一块儿到了连花商场负一楼的超市。司南推了辆购物车,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但对她寸步不离。苏雪桐直奔泡面区,一手一袋五连包,还没有扔进购物车里,就听司南道:“你喜欢这个?”“不喜欢!”苏雪桐叹了口气,“可我得活命啊!”白汇美被苏自有一击命中要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过神。这基本等于撕破了脸皮,谁知道白汇美以后还会不会管他们父女。再说了,就算白汇美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可不行!“那做饭啊!”司南翻了翻眼睛。苏雪桐白了他一眼:“我不会。”“我做!”司南推着购物车,大步往生鲜区走去。苏雪桐一溜小跑跟了上去,听见了他嘀嘀咕咕的声音:“压根儿就没指望你做!”他猛一回头,又问:“红烧rou还是红烧鱼。”苏雪桐忙不迭地道:“红烧鱼!清蒸鱼!鱼汤!我都可以!”离开学还有三天,司南拯救了苏雪桐的命,哦不,胃。正月十六开学,苏家的保姆仍旧没有就位,苏雪桐跟苏自有商量了一下,这学期她准备吃食堂,中午干脆就不回家了。苏自有听了后,沉默了一会儿,苦涩地笑:“桐桐长大了。”苏雪桐也不知晓苏自有和白汇美的冷战会持续多久,还有他们的关系最终要走到哪里去。若是苏自有二次失婚,实在不是她想看到的。可白汇美这个人的人品又着实很有问题。生活处处都充斥着矛盾。苏雪桐是个不喜欢变故的人,开学第一天,她拒绝了张老师要将她调到前面座位的建议,依旧坐在最后一排。赵四正觉得她很够意思,中午吃饭的时间,非要请她吃饭。“桐姐,你要不让我请就是不给我面子!”十几岁的少年,面子问题大过天。苏雪桐无所谓地说:“请吧,请吧!”反正食堂吃碗面,也就三块五毛钱而已,还是带羊rou的宽面。哪儿知道赵四正领着她出了校门,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家川味小饭馆,豪气地说:“想吃什么随便点!她家的招牌菜…酸菜鱼!”刚刚好就是苏雪桐喜欢的。赵四正走在前面,寻了一个双人的桌子,招了招手,示意苏雪桐过来。两个人面对面坐下,赵四正煞有介事地道:“桐姐,你点菜!”“酸菜鱼!”苏雪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赵四正眯了眯眼睛,冲着服务员说:“一个酸菜鱼,一个酸辣土豆丝,再要一个青椒rou丝,两瓶啤酒,两碗米。”“你要酒干吗?”苏雪桐拧了拧眉。下午还得上课呢,而且赵四正长了一张不能喝酒的小白脸。赵四正一本正经地说:“为了庆祝我们的友谊!”可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苏雪桐满脸嫌弃地说:“谁跟你有友谊啊!”赵四正哇啦哇啦地叫:“桐姐,你这样说就不够意思了!反正我不管,够朋友的话,就对瓶吹!”苏雪桐翻了翻眼睛,心说,那还不得吹死他!啤酒先来。两瓶啤酒摆在了中间,赵四正推过来一瓶,又举起了另一瓶,“桐姐,为了咱们的……”\‘友谊\’两个字还没有出口,他顿了片刻,“什么都不为了,反正,我一口闷,你随意!”少年仰起了脖颈,喉结滚动,咕咚咕咚。苏雪桐自打来了这个世界,就没沾过酒,她抬手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矜持地抿了一口。赵四正真的一口气喝完了一瓶啤酒,他的脸顿时红成了六月的桃子尖儿。不知道是不是醉眼朦胧,赵四正发现对面的桐姐越来越美了,打了个酒嗝问:“桐姐,你想谈恋爱吗?”苏雪桐的语气清冷:“不想。”赵四正指了指自己,“是我不够帅吗?”苏雪桐冷哼了一声,乐:“我眼又不瞎!”像司南那样的男人才叫帅,眼前的就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司南是和曹cao一样,跑的很快的男人。苏雪桐这儿才想起他来,还真的就在马路的对面看见了他。虽然已经立春,可长夏这个城市的冬天很长,春天很短。司南穿了一件长款的羊绒大衣,那衣裳熨帖地贴服在他的身上,显得剪裁立体。苏雪桐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他肌rou紧实的身体。只见对面的男人立在斑马线的一旁,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几乎是于此同时,苏雪桐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只振了三次,苏雪桐接起。“你在哪儿呢?”苏雪桐道:“司南哥哥,你看对面!”说着,她冲玻璃窗外的他使劲儿挥了挥手。赵四正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酸溜溜地问:“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哥哥啊?”而且肯定不是亲哥,要是亲哥的话,怎么不是一个姓呢!“管你什么事!”苏雪桐站了起来,没好声音地说。马路那头的司南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她得出去跟他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