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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同时小手拍打着mama的背。要不说小孩子是敏感的,四岁的安安就能感受到mama为何难受。——因为外公外婆老了,mama怕陪外公外婆的时间不久了。想都这里,小家伙心也堵堵的。平平不语,只是把小身子靠在绿胳膊旁,传递自己的温暖。王斧最见不得女人难受的模样。大男人和着两个孩子将女人纳入自己怀中,“大过年的哭什么——”尾音拉长,似乎责怪,其实认真听的人能听出内里的疼爱。“夏天把你爸妈接过来,带他们在C市好好玩玩。”男人隔着孩子吻女人的发顶。“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的是,带他们去哪里玩,搬了新家,整天不出门——”男人皱起了眉,觉得自己女人每天在房子里读书绣花什么的,日子苦闷。“你就应该到处走走,看看C市有什么,也不至于以后家里来人,也不知带别人去哪里玩。”相公说的话绿一贯是听的,点头,“嗯。”确保了女人心里不再难受,王斧上了前座,点火开车。然而打脸这玩意最是猝不及防。本是王斧劝女人到处走走,可真到了那一天,王斧是恨不得绿整天呆在家里,看看书,绣绣花。没办法,谁叫绿又怀上了,知道大女儿小儿子是难产生出来了,更担心女人二次怀孕出状况。铁着脸守着女人,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给平平安安看足了爸爸的笑话。这哪里是他们的爸爸,这是mama的爸爸。管的也太多了——☆、救命浮木不仅要带孩子们看王小翠,绿还想着拜访陈医生和卢晓曦,至于蒋成那边,绿知道相公一定会去看的。王斧把车子开到县城家门前,一家子稍稍收拾收拾屋子,确保今晚能够入住,并且万一来了客人,也能招呼,这才出门。王斧自是不会去见王小翠的,也不开车,迈着大长腿,就要去寻旧友。绿整理出该带的礼品,领着两个孩子要去看王小翠。去的自然是铁史家。然而开门的是王欣,王小翠和铁史都不在家。看见门口是带着孩子的绿,王欣面色一僵,四周打量,没有男人。“姑姑新年好——”安安和平平唤道。绿提着东西,冲着王欣暖暖地笑,眉目间是新年的喜悦。“新年好,进来吧。”王欣对着平平安安笑,努力掩藏自己的抑郁。自从王小翠从蒋成家出来之后,自责的情绪便将她淹没。大年初一,常常是要上坟烧纸的。然而这一次,王小翠却不让王欣去了,甚至不愿让王欣回村子里的家,哭着说,那不是王欣的家,求王欣留在这里,不要过去。王小翠后悔了,她抹不掉过去的污渍,只能依靠做些无用功,来弥补,无谓的弥补。那是她和喜宝爸,还有喜宝的家。不能让其他人进来的。王欣呢,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经历了家庭变故,又被母亲断言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家不是自己的家,最后也只能笑着说好。眼泪,伤心全部往肚子里藏,不能让母亲看见。大年初一到初三,都是她一个人过的,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外面的烟火炮竹都与她无关,一扇门就彻底将她隔离,像是两岸不同的风景。王欣笑得很窘迫,她没有钱,奖学金都是一年一发,现在只是过去一个学期。王小翠也没有给她留什么钱,新年里她吃的不好,侄儿侄女来了,她拿不出东西招待。绿很少见到这样的小姑子,甚至是从来没有,最近的一次也是王欣怒气冲冲地和相公对峙。王欣本应该是鲜衣怒马的形象。“奶奶呢?”安安问,铁史家他来过不少,自顾自地找寻。跑动的小短腿给这个沉寂的屋子添了生机。王欣笑答,“奶奶不在家。”眼底苦涩。安安止住了搜寻的脚,“可是现在过年,奶奶不在家,去哪里了呀?”平平安安是绿带大的,也是王小翠带大的,并且绿上班的时候,更多的是王小翠在带。祖孙之间的感情浓厚。大眼睛里充满疑惑,那扑闪的、长长的睫毛,让人恨不得接到自己眼皮上。然而王欣却早已没了感叹平平安安天生丽质的好福气,唾弃“大哥”的心情了。“奶奶——回乡下了。”王欣本要脱口的老家,最后咽下,那不是她的家。只要浮现出王小翠含着泪,说乡下的家不是她家的场面,王欣就想哭。像平平安安一样,只要哭,就会有人心疼。有王小翠疼,也有绿疼,身边所有的人都会涌上去哄。“姑姑怎么不回去呢?”安安提问。绿也不解,三束目光齐齐打在王欣身上,让王欣想躲起来。尤其是平平的目光,王欣感觉什么也隐藏不住,她的不堪全暴露在了孩子们的面前。声音干涩,“在这里过年挺好的。”安安默了,敏感的他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仰起脸看着mama。绿蹲下身子,对平平安安说,“你们去卢阿姨家找杜子言哥哥玩,mama待会去找你们。”平平看向绿,绿笑着对她点头,揉揉她的小手,“和弟弟在卢阿姨家要礼貌。”平平漂亮的小脸上樱桃小嘴一张,“好。”牵着安安的手出去了。安安只得扭着头,挥手,“姑姑我先去找子言哥哥。”王欣笑,“嗯。”等到两个孩子出了门,绿看着他们走远,关上了门。绿转身,她的脸上很平静,平静到王欣不敢对上她的眼睛。绿上前了,踮脚抱住小姑子,“你哭吧。”温柔的声音轻易戳破王欣紧绷着的、脆弱的防线。眼泪溃不成军,王欣眼前的世界霎时变得模糊。你哭吧————我还疼你。——你难受了,我有心疼。“啊——”爆发的哭声伴随着决堤的眼泪。一张年轻漂亮的脸瞬间被打花,不好看了。“啊——”哭声颤抖,有愤怒,有伤心,有害怕,千万种情绪和着哭声似波涛汹涌的海浪狠狠地冲击绿。绿只是踮着脚,抱着小姑子,什么也不说。“啊——”泪水打湿了绿的衣服,可是仍旧源源不断。王欣哭,为自己哭。她哪里错了——她好好读书,她想出人头地,她努力地武装自己,想带着家人走出村子,走出周围狭隘又令人厌恶的目光。可是最后呢——讨厌的哥哥出人头地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