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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背后。老师似乎翻身吐气,看着孩子们的目光充满高傲。“咳,”老师扫视着一位位仰着脸的祖国小花朵们,当注意到安安时,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王瓘今天表现很棒,第一朵小红花给他。”安安一直冷峻的脸突然绽开花,笑得可甜,“谢谢老师。”小朋友们羡慕地看着安安,第一朵花的意义比后两朵大,这是给最乖的小孩。一道道酸溜溜的目光,随着安安走向讲台接受老师颁奖的小身子移动。班上大部分同学还不怎么跟安安玩的——一是因为方弘靖老是霸占着安安,不让大家伙跟安安玩。二是安安也没有主动找他们玩。小孩子刚开学时,或许因为安安优秀外貌,被吸引住,想要同他玩。但时间久了,依旧没跟安安正正经经交上朋友,小孩们心思也淡了。同交到小伙伴们一起嘻嘻哈哈也是很快乐,是故安安领小红花,响起来的掌声也是稀里哗啦。安安不在意,急迫地踮起脚让老师给自己系上小红花。老师笑,伛着身子给小孩系上。发了第一朵,又发了第二朵、第三朵,上课丢垃圾的小女孩果然没拿到小红花,眼睛稍稍酝酿,变成了有着红眼睛的小兔子了。然而老师也难办,毕竟就得从这么大的小孩教育纪律。若是为此破一次例,以后小朋友学样,课堂不就乱糟糟的了。喊了一句下课,班长叫了起立,稀稀拉拉的“老师再见”,今天的课就到此结束了。老师离开,小孩子们又叫又跳的,教室陷入混乱。小小班长在苦苦维持秩序,大喊,“扫地的一定要留下来——”安安收拾小书包。方弘靖上课时就收拾好书包了,坐着等着安安,“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吧——”小家伙小脸红扑扑,仿佛喝了酒,“嗯。”又说,“待会我爸爸来接我。”多么令人骄傲的事呀!有小朋友听到,大喊,“安安,你爸爸来接你呀?”“是的。”安安也高声回复,教室里很吵的,乒乒乓乓着。方弘靖撅嘴,“安安你爸爸明天还来接你吗?我叫我爸爸明天也来接我——”其实他不能确定爸爸能不能接。安安不犹豫,“我叫我爸爸接,他就会接我的。”小胸脯挺着活像被授予勋章的士兵,胸前小红花红艳艳的。“走吧。”书包背到身后。方弘靖见此也背起了书包。之前问安安,是不是安安爸爸接他的小孩挤过来,“安安我跟你一起走,我还没见过你爸爸呢——”是个白净的小男孩,圆头圆脑袋。眼睛也是圆圆的。名字叫宋家飞。至于他为什么要见安安爸爸呢——因为安安曾说过,他爸爸超级厉害,什么都不怕,老虎来了也不怕。宋家飞一直不信,明明他爸爸才厉害呢。他爸爸可是有着好多好多肌rou。这不安安爸爸出现了,他就要见见,看看安安爸爸是不是班上最厉害的爸爸。若不是,他一定会告诉其他同学,安安撒谎。明明他爸爸才最厉害,见过的小朋友都这么说。☆、换爸爸!楼梯房一片混乱,小孩们释放着自己的天性,嬉笑打闹着。“你爸爸在哪里接你?”宋家飞扯着嗓子问,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扶手。一年级在二楼。一楼全是行政办公室。“在学校门口。”安安蹦蹦跳跳地下楼,脸上笑意灿烂。此刻门口一大堆家长,有老人也有年轻人,有走路的也有开车。伸长脖子等着自家孩子出来。王斧在这一群人当中格外显眼,凌厉的气质使得周围的人都尽量避开他。一大波的学生涌出,这些家长们如同守株待兔的农人,等着兔子自投罗网,而后高高兴兴回家去。整条街充斥着孩子兴高采烈的言语。男人好几次都被小兔们撞上,一双腿生了根似的,岿然不动。小孩子们抬了眼见是个长得凶凶的叔叔,闭紧嘴巴,撒腿跑,跑远了这才拍拍胸,吁一口气。“我看见我爸爸了——”安安尖声叫,撒腿跑去,一只手护着小红花,一只手扶着背后的包。宋家飞尚不知道那一大群人中谁是安安爸爸,只拔了腿跟着安安跑。苦了方弘靖,沉重的身子跑起来一个劲地喘。男人犀利的眼睛捕捉到儿子,冷漠的脸这会有了笑意。小小的人儿穿越着人群向自己奔来,这样的场面使人动容。离着爸爸还有一米的距离,男人弯下身子将小人儿举起,笑着说,“怎么笑得这么高兴——”男人声音低沉雄厚。安安扯着身上的小红花给爸爸看,“今天老师发小红花给我了。”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好似天上的星星被他盛了一半藏在眼中。“儿子真棒!”王斧不吝啬地夸奖。安安抿着嘴笑。宋家飞跟上来,仰头看着安安爸爸,默。王斧看见这个圆脸小孩盯着自己,问,“这是你同学?”同时将安安放下来。安安点头,“嗯,方弘靖也在,不过——”安安转头,方弘靖还在人海中挣扎,“他在那里——”小手指了过去。宋家飞此刻还死死盯着安安爸爸,王斧挑眉,垂眸看着小孩。小孩不怵他,定定的,乌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好一会,这圆眼睛圆脸的小家伙才开口,腮帮子鼓鼓的,十足包子脸,“安安我可以和你换爸爸吗?”宋家飞的头是向着安安的,问得很是小心翼翼,又夹杂着期许。“不可以。”小家伙很果断。“你干嘛要和我换爸爸呀?”安安走到爸爸腿边,一只小胳膊圈住爸爸的小腿以示主权。王斧亦是不解又带着兴味。宋家飞慢条斯理地说,“因为你爸爸比我爸爸更硬朗。”露出小牙齿冲王斧笑。圆脸小家伙词汇用得挺高级,不过安安模糊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每个人只有一个爸爸,不能用来换的。”宋家飞睁大眼,如同十五的月亮,他同安安讲道理,“你还小,你不知道的——”小孩子的声音宛若刚打破壳的小鸟,又脆又嫩。安安只有四岁,相比六岁的同学的确是小,拉低了他们所在班级的平均年龄。宋家飞认真地说,“你一定不知道,爸爸mama是可以离婚,然后再结婚的。”安安懵懂地点头。宋家飞继续,声音稚气又稳重,“你知道离婚是什么吗?”安安摇晃小脑袋。王斧一面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