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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就是一圈叶子中间包着花,不是七叶一枝花啊,有点儿像,但不是。”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更糊涂了。不是专业跟草药打交道的人,连七叶一枝花都不认识,更遑论他口中所谓的像又不是。苏木有些着急:“就是那样的,叶子长长的,有点儿像椭圆形。”说着,他随手一指,“就是那种。”话音刚落,少年便眼睛一亮。难怪刚才遍寻不着,原来是被盗墓贼挖空了。大雨一冲,整个草面陷下去了。“那个,那个就是避蛇草。”苏木焦急地指着斜坡上的野草,示意抓着矿灯的警察。人民警察身先士卒,立刻要下去采。结果他一脚没落在实处,直接踩进泥坑中,半条腿都陷入泥水,死活拔不上来。林建明跟周师傅慌忙过去扶人。眼下雨虽然停了,天却阴沉得跟要掉下来一样,周遭弥漫着难言的阴森鬼魅,他们本能觉得不对。同样的惶恐也充斥在车厢当中。现在可没有手机,连港片中最时髦的大哥大也尚未出现在江州市面上。车子没办法开上山坡,只能停在泥泞不堪的泥土路边,剩下林家母女仿佛被困在孤岛之中。“妈,我爸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林蕊逃课成功的喜悦已经在漫长的等待中被消耗殆尽。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此刻一颗心却砰砰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林母也等不下去了。此刻她手表已经指向早晨七点半,按照惯例,此刻的江州早就天光大亮,然而现在窗外依然黑云压城。一开始隐隐约约她还能看到丈夫他们带着的手电筒发出的光亮,到后来,那点儿微光也消失不见。仿佛跟着上山的众人一并被黑暗吞噬掉了。这个念头让郑大夫惊恐难耐,几乎完全坐不住。所以女儿第二次小心翼翼地提出要下去看看的时候,她没有再反对,而是脱了自己的身上的外套给小女儿裹好,自己先下车示意:“上来。”林蕊看着母亲的后背吓了一跳,立刻反对:“妈,我自己走。”“听话,赶紧上来。”林母坚持要背小女儿。蛇咬人基本上都是咬在小腿或者脚背上,真正能拱起身子攻击人,她猜测只有眼镜蛇。林母高高地背起女儿,催促她道:“脚往上够,夹着妈的腰,不要拖在下面。”那条蛇大约一米长,即使真能直起身子,最多也就能抬起来半米高。没有下半段做支撑,它的身体竖不起来。林蕊直觉不妙,小声问母亲:“妈,怎么了?”“嘘,先不说话,妈带你过去看看。”越往山上走,那股湿漉漉的阴森感越强烈。郑大夫觉得自己是陷进了沼泽中,深一脚浅一脚的,怎么也挣扎不出去。理智告诉她要赶紧退回车上才安全,然而情感却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丈夫跟苏木不管。就不该让孩子出来帮公安这个忙的。郑大夫心中充斥着满满的后悔。什么盗墓贼,牵扯再重要的国宝,那也是挖人祖坟的缺德鬼。这样的人,值得大家冒险过来救他们吗?自己就该拦着的,看病找医生,抓贼找警察。她家苏木两头不靠的,这群大人找个孩子较什么劲儿。被暴雨打出万点坑的山坡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郑大夫的鞋子都要重上一斤。趴在她背上的林蕊愈发不安,小声念叨:“妈,我下来自己走吧。”出门的时候太匆忙,林蕊都忘了换双胶鞋。“趴好了,听话。”林母又颠了下背上的女儿,叮嘱道,“蕊蕊,雄黄包抓好了,有什么不对赶紧撒出去,知道吗?”雄黄氧化后就是砒霜,毒性大得很。否则她真想让小女儿身上撒满了雄黄,好避让开毒蛇。林蕊连连应声,赶紧捏紧手上的油纸包,咽下喉咙口的话。她怀疑自己跟母亲遭遇了“鬼打墙”,因为走来走去好像都在海棠果林附近转悠。那一片海棠林虽然不小,但没理由总也走不到尽头。空气中弥漫着股说不清的味道,像是暴雨将鱼都冲上了岸,散发出喷鼻的腥气。林母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额头跟后背都汗如水浆。不能慌,她在心里头告诫自己。现在这状况,必须得想办法闯出去,否则她们娘儿俩得活活困死在原地。一时半会儿饿不死,起码旁边就有海棠果能填肚子。就是雨后降温,到后面体温下降太厉害,她们都会吃不消。“妈,这是不是瘴气啊?”林蕊小心翼翼地问。她想说好像瘴气能够制造幻境,不过怕被根正苗红讲科学的郑大夫揍,没敢提。林母看了眼周遭,皱着眉头叮嘱小女儿:“把雄黄拿出来,小心点儿,慢慢撒着。”咸蛋黄一样颜色的雄黄细细的撒出了一条线。不知道是真的驱除了瘴气还是因为有了路标,林母这回走了三五分钟就将海棠林丢在身后。她不敢耽搁,一路背着小女儿快快往草地的方向去。待看到微弱的橘黄色的光,母女俩俱是心头大定。“苏木——”林蕊扯着嗓子喊正往坑洞边挪的少年,“你找到草药没有?”弯着腰的男孩下意识地直起身,示意林蕊:“这就是啊。”几乎是他站直的瞬间,一道黑影从坑洞中蹿出来,堪堪擦着男孩的手边飞过去。“蛇!”林蕊失声尖叫,下意识地就将手上的雄黄撒了过去。大约雄黄对蛇来说真有强烈的刺激性,那条拱起身子的长蛇立刻往回避,被反应过来的苏木一叉子卡住了脖子。钢叉是苏木前天晚上从箱子里头翻出来的,他常年钻坟堆的爸亲手制作的产品,抓蛇一抓就是一个准。林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的时候,苏木已经捏住蛇头下面,迫使黑白相间的大蛇张开嘴巴,一把钳子直接拔光了所有蛇牙。郑大夫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直接的声音:“你个孩子怎么能这么莽呢?”这是要彻底得罪死了大蛇啊。苏木镇定得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它要真盯上我就不能放它走。”周师傅跟好不容易从泥坑里头拔出脚的公安面面相觑。这事儿透着邪门。就连林建明都怀疑草药是被大蛇拖到坑里头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他们过去采,好方面它报仇。蛇躲在坑洞暗处不是偶然,它是在伏击!大蛇被卡住了脖子,还在地上翻滚挣扎。苏木毫无畏惧,直接拿出墨绿色的行军水壶。那里头的药酒已经被用光了,他又灌了小半瓶水。此时晃一晃清洗下来的酒液,刚好可以扑在银环蛇身上。这下子,大蛇终于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