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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钢铁厂没收回来的外债有多少来着?好像超过了一个亿。不不不,他们没有那么多国库券。那就先假设,这么多厂子能够收回来一千万的国库券。即使只过一遍手的话,按照现在的价格一进一出,中间的差价也足足有上百万啊。郑大夫平平静静的,幽幽叹了口气:“不行就跟蕊蕊说的那样,咱们拿这钱买厂里头发的股票吧,好在每个月还有利息拿。”厂里不是想让她丈夫好好在外头讨债吗?那他们家绝对全心全意支持厂里的工作。第175章初战首告捷(捉虫)一大家子一直忙到大年三十,才能坐下来齐齐整整的吃上顿团圆饭。林建明自不必说,马不停蹄,春节前那短短几天的功夫中,他硬是促成了一笔三十万的国库券收账。然后他按照票面七成价格卖出去,拿了二十来万进厂长办公室。虽说是杯水车薪,但到底开了个好头。开门红总给人以无限的希望。厂长拍着林建明的肩膀,与他促膝长谈,殷殷切切地表达了厂领导班子对他的期许。不是厂里不珍惜人才,更不是厂里不知道他的长项在于技术工作,而是现在人浮于事,真正能派上用场用的人实在太少。那些看着精明活络的实则世故圆滑,小算盘打的比谁都精,遇到事情退的比谁都快。真要派他们出去,那可算是完了。就好比穆仁智跟杨白劳合起来,从黄世仁身上再咬块rou下去。现在这世道,杨白劳比谁都牛气。也只有像林工这样踏实肯干的,才会迎难而上,那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积极为长里谋求利益。眼下厂子里头最缺的就是林工这样的人才。要是再多十个八个,他们江州钢铁厂哪至于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林建明倒是安慰了句厂长:“眼下暂时困难是大环境造成的,也不是谁的过错。咱们这么大的厂子,国家总不会不管的,后面总有办法解决问题。”厂长叹气,国家要管的摊子实在太大了,这十根手指头还有长短,爹妈心目中的孩子也是排着位儿的。他们江州钢铁厂可算不上长子嫡孙。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别说吃rou了,估计连汤都喝不上一口。“所以,林工,这事儿还得靠你们。”厂长饱含期待的看着林建明,拍了拍她的手道,“这大过年的,你好好歇几天,然后咱们要一鼓作气,赶紧把债给收了。”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头来回踱着步子,情绪又激动起来:“你这个思路非常好,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其实咱们江州钢铁厂职工手上也有不少国库券。”既然人家能拿国库券抵债,为什么他们不能收起来国库券也去抵债呢?林建明立刻摇头反对:“不行厂长,如果大家都这么来的话,咱们连国库券都收不上来了。他们欠的帐可不止咱们厂子一家。”现在因为只有他们提出可以用国库券抵债,所以这些厂子才能够优先考虑还他们的帐。如果大家伙儿都一样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到时候不仅没有鱼,连虾米他们都吃不到。厂长一拍脑壳,连连叹气:“哎哟,要么怎么说林工你是人才呢,你看看你想问题多全面。”林建明苦笑:“我算是哪门子人才啊?你们可把我给坑苦了,我这叫赶鸭子上架,被逼的。我就想着什么时候能赶紧把这债给收回头,我就能回去,踏踏实实当我的工程师了。”他絮絮叨叨了一通之前负责的工作,十分担忧厂里的生产。厂长摆摆手:“这些暂时都不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帐收回头。没钱的话,咱们的机器都运转不了。”他又殷勤恳切的表达了对林建明的新年祝福以及新一年工作的期许。外人要是听到她的语气,是必要以为没有林建明,整个江州钢铁厂就会立刻陷入瘫痪。林建明不卑不亢地跟领导打招呼告辞,然后步出厂长办公室。厂长一屁.股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又点了根香烟。办公室的门突然间重新打开了,林建明探进脑袋来。厂长的打火机差点烧着了自己的手。他尴尬地笑笑:“林工,你还有什么要求吗?但凡厂里头能满足的,我们一定想办法解决。”林建明摇摇头:“我对厂里头没什么要求,就是我想着,咱们厂子也得想办法开源节流。”厂长赶紧给他递烟,再度邀请他坐下:“来来来,林工,您说您说。”林建民犹犹豫豫的,连着吸了两口烟,还打不定主意:“照说,这话我不该讲。”厂长不得不开口催促:“这有什么该不该讲的,林工,你对厂子的一片心,我们长着眼睛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想到的肯定是为厂子好的事。”林建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拉开香烟,认真道:“这几天我在火车上一直思考一个问题,咱们江州钢铁厂负担最重的是哪一块?我想来想去,可能还是因为咱们办学办托儿所,还有其他的后勤支撑保障占据了大量的资金。”厂长赶紧摆手,正色道:“这是咱们厂子保持稳定的根本,不能动。”那些乡镇企业为什么产品价格低,能够给工程师们开出的工资也高?他们不需要承担社会责任啊。他们这些国营大厂不一样,他们得做好职工的后勤保障,明面上看着工资是不高,可那些年隐形福利哪里是外头能比的。林建明抬高了手,示意厂长听自己说下去:“这也是我之前出差的时候听人提到过的,我随便一说,厂长你也就随便一听,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当我没说过。”厂长赶紧拿开嘴边的纸烟,应声点头:“您说,林工,您说。”林建明正色道:“其实办学校,办托儿所,游乐场什么的,都是能挣钱的。现在国家讲计划生育,一家只要一个孩子。咱们厂职工出生的孩子越来越少,托儿所跟学校其实都有多余的名额。”这些多出来的名额到底怎么用的?不用林建明说,厂长自然心里有数。“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现在社会办托儿所跟学校的力量其实都有限。不少人家的孩子都愁着到底要去哪儿入托,去哪入学。咱们这个资源就该好好用一用啊。”厂长迟疑道:“您的意思是?”“吸收社会上的孩子。”林建明抽了口烟,灰白色的烟雾背后,他的面孔五官都显得模糊起来,“我出去的时候听说过,其实有地方已经这样做了,收赞助费,外头的孩子想进来,每个人定好了金额。不求学校跟托儿所能挣多少钱,就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