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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学习以外,她肯定要摸的一清二楚,才能安生下来。林蕊含着牛奶糖吹口哨,翻出书包中的练习册,一边转着笔,一边看物理题目。哎呀呀,电路图可真是烦人啊。她从镜子里瞥见少年满脸深思的探究表情,故意逗弄他:“怎么啊,我太好看,你看呆了啊!”说着她还半咬著嘴唇,故意冲镜子里头的少年眨眼睛。苏木的脸一下子烧成了红霞,红的滴血的那种。少年人匆匆拎起自己的书包,慌慌张张地往屋外走,嘴里头还嘟囔着:“我得带着无苦订正试卷。他基础差,很多东西不会的。”门板一合上,林蕊高兴地在床上直打滚。哼哼,傻样!谁再说苏木比她聪明,她保证糊那人一脸。分明就是个傻子嘛。苏木出了房门,依然耳朵跟脸都发烫。他生怕叫小师弟看出端倪来,又急急忙忙转进卫生间里头,狠狠洗了把冷水脸。少年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压根不敢看浴室的镜子。只要他眼睛一碰上镜子,那上头就自动浮现出蕊蕊冲他眨眼睛时的模样。她眼睛水汪汪的,还咬了嘴巴呢。少年的脸又腾的一下红了,怎么洗都没办法再白回头。他只得扒下衣服,直接冲了个澡。冰冷的自来水激到他身上时,少年人心里头冒着的那股邪火还算勉强被浇灭。苏木靠着梳洗台,大口喘粗气,两只眼睛瞪得死大,里头布满了血丝。浴室的灯开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飞蛾拼命往灯管子上撞。少年张嘴巴不知道想说什么,最后只能嘀咕着咒骂一句。灯管也是不能看的,看着看着,上头就浮现出蕊蕊的笑脸。她简直无所不在,无孔不入。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罪魁祸首在外头不耐烦地喊:“好了没有?你到底要上多久的厕所啊?”苏木浑身一个激灵,慌慌张张地跳起来。他落地的时候没掌握好落脚点,脚下一滑,刺溜着往前头。情急之下,他拽到了衣架,直接将架子带的掼倒在地,发出嗵的一声重响。林蕊吓得不轻,下意识就拧开门把手冲进去:“怎么啦?”苏木连痛都顾不上,本能的捂住自己的要害部位,“啊”的一声叫出来。少年羞愤得恨不能挖个地洞直接钻进去,简直快要哭了:“谁让你进来的?”林蕊扫了眼小裸男,清了清嗓子:“谁知道你上个厕所还要脱光了啊。”“我洗澡呢!”苏木悲愤。少女狐疑地看着他,丁点儿不怕长针眼:“你昨晚上才去澡堂洗的澡,现在又要洗?”少年,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jiejie怎么不知道?难不成他有什么隐疾?浴室里头的热气都散尽了,他还光着身子,到底瞎折腾什么呢,也不怕冻出毛病。林蕊狐疑地上下打量苏木,决定委婉点儿劝告年轻人,这个万一有什么毛病,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得早点治。苏木羞愤难当,低吼道:“出去啊,我还没穿衣服呢。”林蕊啧啧,男子汉矫情个什么劲,她又没想看什么。看他那副惨遭调戏的良家妇男小可怜模样,她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啥啊。少女随手摘下大毛巾丢给少年:“赶紧重洗一下吧,摔在地上也不知道脏。”浴室的门重新合上,苏木一屁.股坐在地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脏。林蕊哼着小曲儿往楼下走,准备去二楼上厕所。结果二楼爆满,厕所门口还排了几个人。少女无奈,朋友饭店主人意识的又溜溜达达地下了一楼。林建明送贾校长出店门。贾校长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目光恳切地看着林建明:“这个提议,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好好地考虑一下。”林建明沉默,门外响起汽车鸣笛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路灯暗淡,照得工程师的脸也晦暗不明。他微微蹙额:“不是我畏惧困难,只是我实在不懂生产经营。还请组织上好好考虑改派懂行的同志去吧,这样恐怕比较好。”贾校长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给林建明,自己也拿了一根含在嘴里头。他主动帮林建明点了火,然后自己深深地吸了口烟,这才说话:“林工,生产经营的头脑,你有的。”烟头一明一灭,那红光一闪一闪的,意味晦涩不清。林建明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吸着香烟,不接话。贾校长也不着急,就这么一口接着一口抽香烟。林蕊站在店堂内眯起眼睛,看着外头沉默站立的两人。她心里头叹气,香烟果然是社交的重要媒介。像这种情况下,两人手头要是没有根烟,傻站着沉默不语,该有多尴尬。林建明抽完整整一根烟之后,贾校长才好整以瑕地丢开自己早就掐灭的烟头。“倒卖国库券是违法的,林工,你要爱惜自己的羽毛啊。”林建明看着手上的烟屁.股,沉默不语。贾校长自嘲地笑:“也是,得先活下去才能谈发展。”饿死了,羽毛再好看都是白搭。他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林工,好好考虑一下组织上的建议。你有经济头脑,有技术,也懂管理,你是最合适的经营人选。”林蕊眼睛都要瞪酸了,试图无师自通,学会唇语。奈何姑娘她虽然天资过人,但委实缺乏学习上的点,愣是只能看见两人的嘴巴一张一翕。至于他们说什么,她却一个字都辨认不出来。林蕊跑到王奶奶身边,好奇地追问:“奶奶,这人找我爸干什么呀?”这倒卖邮票,需要表情这样严肃吗?王奶奶好奇地抬起眼睛:“他不是来找你的吗?他说江州大学要开少年班呢。”林蕊差点儿没当场摔倒。奶奶,我谢谢您老人家的厚爱,咱说点靠谱的事情好不?王奶奶乐呵呵的:“咱蕊蕊这么聪明,脑瓜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怎么就不能上少年班?”这要论起赚钱的小机灵劲啊,大学生们还比不上蕊蕊呢。林蕊赶紧求饶,直接拽了面纸往厕所跑。人有三急,实在憋不住。等她出来的时候,饭店门口已经空空如也。贾校长消失了,林建明也不见了踪影。目送贾校长离开后,林建明并没有转身回饭店。他在屋外站了会儿,抬头看看天,既没见着月亮,也没看到星星。倒是昏黄的灯光,给了他以温暖的慰藉。人到中年的男人慢慢抬动脚步,走向了街角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