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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皮肤里,她雷劈般收手,已经在他胸膛上留下五个透血的月牙指甲印。雍唯已经高烧昏迷了,对她这轻微的伤害毫无所觉,其实他已经虚弱得对一切伤害都无力反抗了。胡纯看着他,呼吸越来越重。他真好看,好看到可以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这万千少女里,有玲乔琇乔,可悲的是,也包括她。可是,玲乔琇乔能得到他,她却没有希望。她得不到他的人,得到他的心,他的力量怎么样?这个念头在她心里越来越响,甚至好像耳朵都听见了真实的声音。--**---*---“得不到他的人,得到他的力量怎么样?”她心慌意乱地站起身,来回急走了几步,她克制不住自己又把眼神投到他的胸膛上,他恢复得很快,她的时间不多了,很可能,这样的机会再也不会有——这辈子,她就只有这一次机会。成为盖世妖王,成为无所畏惧的妖神……这不是她想都不敢明着想,却在心底默默盼望的么?她又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他身边,坐下,呼吸越来越响,心跳越来越快,血在血管里流得太快了,她觉得太阳xue涨得快要爆裂,眼睛都酸疼不堪,像要喷出血来。她抬起手——只要戳进去,掏出他的心,吃掉,她就可以获得无数仙魔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力量。她真的下手了,她都听见自己手上带起的风声,就在指甲刺入他胸膛的瞬间,她却无力推进,她怎么会看见那个夜晚,为她散去乌云,又与她并肩而立看月亮的他呢?她生硬地扭开头,逼自己看向别处。她又听见他说,“奖励你,让你吸神明之气。”她看见他身下压着什么东西,只露出浅色的一个边,她忍不住去翻,他别在腰带里,这么挣扎都没有掉落,是她脱在湖边的鞋子。心一下就痛了,她没剜了他的心,她的心却像被剜了一样痛。她捂着脸痛哭起来,她太没用了,面对唾手可得的强大力量,她却输给一双鞋子。头上的水波一暗,胡纯敏锐地察觉了,抬头看,一个瘦长的人影正在他们头顶游过,是乌鸦。胡纯一抹脸,把手上的眼泪全甩掉,满脸肃杀地腾然起身,拖着雍唯的长剑就赶到横洞洞口。乌鸦看见洞口大喜,游过来扒着边缘正换气,胡纯在暗处,看得分明,使尽全力一挥剑,乌鸦的脑袋像球一样从他的身体上飞走,咚的掉进水里,无影无踪。乌鸦无头的身体,僵持了一小会儿,慢慢地沉下去,冒了几个血花也不见了。胡纯心里一点儿都没有害怕或负罪感,反而很痛快,她都没舍得吃的东西,死乌鸦还敢惦记?雍唯一直昏睡,胡纯瞧着头顶透下来的光线——应该已是黄昏。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特别想念早上青牙烤的那只鸡,她一口都没吃上!青牙应该已经没事了吧?只要远离她,他就远离风暴中心,就安全。她必须趁天黑之前去解决吃饭的问题,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辉牙不可能还守在湖边吧?这次辉牙敢来袭击雍唯,她还是很吃惊的,辉牙是个连来云都不敢反抗的胆小鬼,只要日子过得下去,他并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可是他偏偏第一个跑来抢夺神者之心,还说要当盖世妖王?当然,他连亲自下手都不敢,还想骗她动手。他没胆量追到湖底,就鼓动乌鸦下水,见乌鸦没有回去,肯定已经吓得落荒而逃了。胡纯游回岸边,果然一个人影都不见,辉牙早跑了。胡纯在周围转了转,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嘉岭的范围了,沿着汇入湖水的小河向上走,就有一座小山,山上沿河积聚了很多小池塘,生着满满的莲花。胡纯没心思看花,她喜滋滋地看着荷叶,大如伞盖,柔韧厚实,正好能包东西下水。她采了野果,在岸边生火烤了鱼,自己趁热吃了两条,剩下的都用荷叶仔细包好,连同野果一起带回湖底。雍唯还在睡,体温还很高,但是比她离开前已经安稳了很多,她别有用心地看了看他胸膛,她抓出来的血印果然已经愈合不见了。炬峰说得没错,不是天刃砍出来的伤口很快会好,这也是他能安稳活到现在的保证,不然一点儿流血的小伤就会引得狼咬狗啃的。罪证消失,她也安了心,用荷叶包着他的湿衣服给他做了个枕头,雍唯躺得舒服了些,呼吸也更加畅顺。胡纯看着他,神情不自知地变得柔和,“你喝不喝水?”她轻轻问他,也明知他不会回答。“冷——”雍唯呢喃,眼睛紧闭着,眉头却皱了起来。胡纯叹气,无奈地耸了耸肩,“冷也没办法,这里不能生火。”“冷——”雍唯抱怨,尾音拖得长了些,就有撒娇的意味,人还可怜兮兮地蜷了起来。胡纯瞪着眼,没见过这样的神主大人,强者示弱的时候会更加让人不忍心。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顺气,说服自己——他要是快点儿好起来,就能快点儿离开这里,而且也会快点儿脱离险境。她这样保护他,一定要挟恩望报,她成了救他的大功臣,就好意思提出条件了。她又眼巴巴看着他那身细皮嫩rou,明明娘炮的肤质,却有那么好的身材,他蜷起来的时候腹肌和胳膊上的肌rou都鼓出漂亮的线条。她又想起娇茸的幻境,脸一下子红了,她赶紧使劲拍了自己的脸蛋几下,真没出息,她是狐狸精,天上地下都默许狐狸精是没羞没臊的!她红什么脸?终于把自己劝好了,把雍唯胳膊腿扯平,往他怀里一躺——被他一把推开,即便在昏迷中他也把她推得滚了两圈,发懵地看着他。他闭着眼,眉头皱得更紧,“湿!”胡纯耙了耙乱掉的头发,他到底晕没晕?还知道嫌她衣服湿?想让她脱得空心光板给他取暖,他想得美!她的脾气也上来了,就湿漉漉地拱回去,牢牢当胸一抱,暖也得把她的衣服先暖干!雍唯挣扎了两下,体虚人弱,嘴里呜噜呜噜不知抱怨什么也就从了。胡纯缩在他怀里,说是暖他,其实他更暖和,毕竟发烧热力高,没一会儿她的衣服都被他腾干了,枕着他的胳膊,靠着他热乎乎的胸膛,她倒美滋滋地睡了一觉。醒的时候,她还舒坦地伸了个懒腰,举着双臂笑着,看着雍唯正冷冷瞪她。“你就这么保护我的?”他非常不满地质问她,她睡得那个香啊,完全没有顾虑到他这个病人。他的下巴正对着她的鼻子,胡纯的气焰顿时就灭了,举高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弱弱地收回来,“我这不……这不是照顾你,照顾累了么……”她笑嘻嘻,“你醒啦?”她显得很细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很欣喜地向他报告说,“也不发烧了。”他看着她,距离这样近,近得胡纯的心跳一下子就加速到让她脸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