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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那天沧州的官老爷出去迎接,回来时走的正好就是这条街。我大着胆子偷偷看了一眼,宁王身边就跟了一老一少两个太监和几个侍卫。”“不过,皇宫里都有暗卫,来无影去无踪,说不准在哪里藏着呢。”小贩不无遗憾的说道,好像没看见传说中的暗卫人生就不圆满一样。林嫣暗自好笑,暗卫不过是隐在人群里暗中保护的侍卫,哪有小贩想的那么神奇。她听到宁王带了那个亲信大总管,那就放心了。林嫣站起身,打听了宁王临时的住所和方向,就辞别小贩,朝那里走去。“乖乖,真的是贵族公子,找宁王去了。”小贩紧握着林嫣临走又扔下的一块碎银,捅捅旁边卖清酱rou的同行:“看,穿那么破烂,出手就是这么一块银子。”林嫣走的远了,回头看看行人渐少,知道是到了僻静处。她小心的四处打量一番,迅速走进一个拐角,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就蹲坐一处脱下了靴子。她靴子口朝下,先拿手摸了几下,又使劲的往外一倒,手里就多了一块润白细腻的羊脂白绢丝纹玉环。这还是临出门时怕银子不够,顺手从梳妆匣里摸出来的。本想着若真是山穷水尽了,就拿去当掉,兴许还能换些花销。林嫣此时又喜又怕,喜的是幸亏将它带出来了,怕的是还好没有提前当掉。小贩说起宁王时,林嫣就想到了羊脂白绢丝纹玉环的来历。那时候,她刚刚失去母亲,哥哥林俢和在外院受教导。林嫣被亲祖母养在膝下,祖母与济宁候家的老太君似乎有些渊源,待济宁候府出来的太子妃颇为亲切。那位太子妃,好巧不巧,正是现在这位宁王的生母,后来被封为昭贤皇后的杨氏。而林嫣手里的这块玉环,正是小时候杨皇后拿来哄她玩耍的。说是以后有谁敢欺侮她,就拿着这枚玉环去找她身边的人,定有人会给她出气。自打祖母和杨皇后先后过世,这枚玉环就被林嫣遗忘在了箱子底。许是两位长辈在天保佑,林嫣急匆匆出门,别的不拿,偏偏就摸到了它。林嫣知道当今的周皇后,对杨皇后身边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消失掉,免得提醒她是个继皇后因此作为杨皇后遗留下来的亲信,闫福荣有些日子简直惨不忍睹,后来宁王把他要到身边,才算又过起了八面威风的日子。就凭这份恩情,林嫣拿着羊脂白绢丝纹玉环去找他,闫福荣至少要给安排个住处。她开心的掏出玉环,仔细检查了一番。虽然有些臭汗的味道,好在没有什么磕碰的痕迹。林嫣兴奋的重新穿上靴子,站起身朝着城东南方向的督察院走去。闫福荣此刻正窝在督察院的一个院落里,晒着太阳喝着茶,对着徒弟张传喜训话。张传喜是他收的徒弟,人虽机灵却有些年轻气盛。门外有小厮探头探脑,看见传喜公公正在受训,没敢进来。闫福荣眼尖,扬着细嗓子问道:“谁在外面呢?”小厮知道被发现了,忙走进来说:“督察院门外来了个小哥,说是找闫大人的。”背着宁王,闫福荣最讨厌有人喊他公公,因此督察院上下都尊他一声“闫大人。”几天下来,宁王并没有对此说什么,众人就大着胆子喊开了。闫福荣一听这话,有些惊诧:“沧州城还有人认识咱家?”那小厮垂首说道:“那人口口声声说有旧人信物,要与大人您单独说话。”闫福荣拿茶壶的手一顿:“哦?”旧人信物?他一个断了根的太监能有什么旧人?一旁的小内侍张传喜转了转眼珠:“师傅若是不愿意见,徒儿帮您把他打发出去!”闫福荣给了他一个藐视的眼神,伸手暗示传喜将他从藤椅上扶了起来:“走,一起看看去。”他也很想知道,是哪个旧人要见他。谁想到到了前院,闫福荣只看见一个衣服破烂,浑身脏兮兮的瘦小少年。他皱了皱眉头,对着上下打量他的林嫣问道:“你找我?拿的什么旧人信物?”林嫣没想到当年风华正茂的大总管太监,已然苍老到这种地步。虽然不是老态龙钟,但精神气却没了,只能靠着外在的趾高气昂震慑没见过世面的外乡人。莫非传言都是真的?周皇后恨毒了杨皇后,不能磋磨死人,动不了已经成人的宁王,就拿着前皇后倚重的大总管闫福荣作伐。林嫣暗叹一口气,谁家都有些过不去的坎,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也是如此。她垂下头去,学着男人的样子行了一礼:“小民燕七,见过闫大人。”闫福荣并没有回礼,紧跟着又问一句:“我问你什么信物!”林嫣心里有些莫名的不爽快,印象中杨皇后是个温婉随和的人,怎么身边的总管大人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德行。再说,传说中宁王只是冷清了些,倒没听说有什么趾高气昂、骄傲自大的行为。眼下她也顾不得多想,赶紧的将羊脂白绢丝纹玉环呈了上去。闫福荣还没接过去,目光就是一缩。他看到了什么?昭贤皇后生前最爱把玩的一块玉环,怎么在这个形如乞丐的人手里!林嫣怕他误会,已经先一步说道:“这是信国公府上的七姑娘委托给小民的,七姑娘派小民来沧州办些事情,听说大人也随宁王殿下来此查案,特意将这枚玉环给了小民,想着能得大人些照应。”然而她并没有等来预想中的亲切慰问和殷勤相助,反而是闫福荣的一声冷喝:“哪里来的叫花子,拿着个假东西招摇撞骗,赶出去!”林嫣不及多想,在闫福荣的手还没拿到玉环时,赶紧收了回去。她抬起头去看闫福荣,对方脸色苍白,明显是认出了玉环来历,却死不承认。果然是人走茶凉、世态炎凉。杨皇后的儿子还好好的活着呢,闫福荣就这般忘主。想那宁王也不是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