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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人影一闪,墨宁立时挺起了脊背。侍卫李瑞一个闪身进了屋子,单腿一跪,道:“主子,幕后的人有着落了!”墨宁重又靠到椅背上,“嗯”了一声,算是应答。李瑞接着道:“是皇后的侄子周旻,此刻他已经到了沧州,只是藏身在何处,属下查不出来。”墨宁把玩着手里的羊脂玉环,默不作声。前朝盐铁允许私贩,造成民富国弱的局面。建元帝总结教训,把盐铁收归国有,严禁私人贩卖。沧州作为食盐主要出产地,供应了大周朝百分之七十的食盐。每年上交朝廷的盐税,高达十万两白银。这对刚结束战争,人烟萧条的朝廷而言,已经算巨额赋税。本来没什么漏洞,偏偏墨宁一队人马在京外发现有人私售盐铁等违禁物品。他顺着线一查,才发现数额巨大,内幕惊人。等报了建元帝,建元帝震怒,力求彻查。他想着从沧州这个产盐重地开始,兴许从源头上可以截杀。谁知道沧州水深的很,盐商们从前朝尝到甜头,谁愿意从自己身上割rou?几番回合下来,墨宁用雷霆手段打压了大半。仍有一小部分盐商聚在一起,似乎根本不把他这个皇长子放在眼里。这就有些微妙了,若说他们背后没有极强的势力,墨宁是不信的。墨宁心里早有了个人选,果然李瑞就查出了周旻的行踪。沧州一案,他查获了私盐千吨,替朝廷挽回了不止十万两白银的损失。按着建元帝那个脾气,一旦涉及周家,这个案子似乎也就可以结了。墨宁心里有股气出不来,索性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气氛有些压抑,李瑞和闫福荣皆不敢出声。而林嫣对此一无所知,虽然没有寻到朱月兰,今天好歹也算办成了一件事情。无论丁残阳愿不愿意,林嫣的情,他必须欠着。果然舅舅说的没错。脸皮厚一些,不要脸一些,总会有所收获。林嫣心情非常好,因此进院子时,脸上还挂着微笑。赶上宁王不开心,她的笑容就有些刺眼了。墨宁立在门口,喝了一声:“出门不带脑子吗!”别说林嫣傻眼,就是闫福荣和李瑞,也被墨宁突如其来的火气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宁王爷一向冷清,很少大声呵斥和动怒的。就算刚才听到周旻的名字,他也是一脸的漠然。林嫣头皮有些发紧,怎么宁王同传说的有些不一样。她犹犹豫豫的问:“王爷,骂的可是我?”墨宁又恢复了漠然的神色,轻轻吐了一句:“进来。”林嫣更加确定宁王有些变态了。昨天冷不丁的说他是墨宁,好像怕别人不认识似的。今天变脸的速度…林嫣仔细想了想,认识的人中谁也没这个本事。墨宁见她人虽然进来,神色似乎还不在状态,也不知道再想什么,于是面色更黑。闫福荣大着胆子喊了一声:“大胆!看见宁王还不下跪!”说完看了墨宁一眼,好在王爷依旧无动于衷。林嫣这才回过神,糟糕,!差点忘了对方是王爷了。她正要屈膝行礼,忽然想起来自己扮的是男装。赶忙学着民间男子的样子,对着宁王嗑了个大头,嘴里还喊着:“求宁王恕罪!”墨宁一时不知道拿她怎么办。这是从哪学的样子,跟个下里巴人似的,一点也不……优美。“免了。”墨宁瞅了一眼地上的林嫣,突然之间没了脾气。“我这里从来不养吃白食的人,你以后不要乱逛了。若是闲的慌,我这里正好有个任务派给你。”林嫣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只是来求个照拂,什么时候说要做他的属下了?谁不知道宁王办起差事来没日没夜,做他的属下,貌似辛苦的很。半年期限说短不短,可说长也不长。她已经在路上浪费了一个多月,回去时估计也要一个月。眼下一点朱月兰的线索也没有,不知道要寻到猴年马月呢。若是宁王真的是个变态,给自己派的任务非常人不可为。她林嫣,就真的交代在沧州了。她哪有时间和能力,给宁王办事?墨宁见林嫣有些不情愿的表情,心情莫名其妙的大好。他虽不知道林嫣来沧州做什么,但是信国公把嫡子赶出府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若是估计不错,林嫣定是为了她那个不成器的爹,来寻找证人以证清白。墨宁眯着眼睛想了许久。这几天沧州的官员被他罢免了大半,正是要找新人代替处理公务的时候。大部分人是从沧州本地的官员中直接提拔,另有一小部分是他从京里招来的。这些人,背景已经被他查了个底朝天。其中一个叫单晓敬的,似乎托的是信国公长子林乐同的关系。墨宁心里一动,便说道:“你同单晓敬两个,去暗访沧州城的商会。”林嫣没有听明白,还想多问两句,墨宁已经转身进了里间。这就是要休息了,闫福荣忙紧跟两步,进屋伺候。林嫣被晾在原处,有些愤慨。果然宁王是个变态,说一半留一半。她又不是常年在外公干的手下,哪里听的明白宁王的意思。暗访什么?商会是哪种商会?地址在哪?全不知道。一旁的李瑞有些同情林嫣,当初他也是这么磨炼出来的。他正要开口解释,闫福荣走出里间,看了看两人,道:“李侍卫,王爷有话对您说。”这下林嫣是真的被晾着了。015公公墨宁一进屋,就隐隐后悔。他做什么与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