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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续香火?别跟我说你只喜欢钟氏!若是您能从一而终,我倒还敬您失条汉子!前朝也有高门子弟守着一个身份卑贱之人一辈子而不娶正妻的,最后还不是养出名传天下的庶子来?可您呢?一面对钟氏深情款款,一面又舍不得沈家实力,说是被迫,若没您的配合,又怎么能生出三房这支嫡系来?”林嫣一气,说话就口无遮掩什么都往外秃噜。林礼眼皮跳个不停,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气的浑身发抖。林嫣又道:“您怪我将长房和二房推入深渊,难道背后助力的不是您自个儿?不是您的纵容,不是您一次又一次对其卑鄙的容忍,他们又怎么能将自己作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长房和二房的丑事,是我们三房逼着他们做的吗?”林礼突的坐了回去,神情变得颓败。林嫣道:“您笑话我和哥哥空有了虚名,却并无甚实惠。难道我们自己看不出来?那又如何,现在我是未来的宁王妃,哥哥是一品武定侯,而您,什么也不是!只这一条,我们就是赢。”林嫣并不愿意再同林礼纠缠下去,不过是个不肯承认失败的老人罢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打开了书房的门。林礼突然又开了口,声音再无刚才的声势,而是带着丝哀求:“你大伯父已经没了,德哥儿就是他的唯一子嗣,和哥儿不愿意帮我去找。林嫣,我知道他现在听的是你的话,帮祖父这个忙吧。”丑事一出,国公府一败,赵家不上门吊唁也就罢了,林乐同的三个女儿竟然也一个不见影子。不论是自己不来,还是被婆家拘着,林礼都满心的伤痛。哪怕林乐同生前各种阴私手段,可终究是自己精心培养的长子,人都没了,还计较什么。林嫣顿了顿,原来找她来是这个原因。她头都没回便拒绝了:“他在哪里,是不是林乐同的子嗣,关我何事!莫不是国公爷忘了当日分宗您说过的话?”林礼缩在案几后面,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林嫣冷笑一声,带着疏影等人又闯进林家祠堂接了沈氏和宗氏的牌位,这才朝武定侯府走去。别说不合礼法,若是她在乎这些,也就不做那么事情了!祖母和母亲的香火,自有哥哥来续。她们同国公府,眼下是彻彻底底的两清了。208逛街或许是夏天并没有下几场雨,自从上京城进入秋季,雨是一场接一场。也不大,却滴滴嗒嗒下的甜。好不容易雨停了,又因为返潮,武定侯府大理石地砖往外冒着水汽,人一走过去就留下粘粘糊糊的脚印。满府的小丫鬟没别的事,就是拿着块干布蹲在地上擦呀擦。别的人还好,顶多园子里多坐会儿,欣赏雨后的萧瑟秋季,也算是很好的消遣。可八归是个孕妇,屋子里潮的呆不住,外面冷风中夹带着一股湿气,偏偏这时候烧炭炉又着实太早,她也没脸开这个口要求。这就有些尴尬了。可是没办法,肚子一天大似一天,为着胎儿着想,林乐昌决定带她逛逛街去。其实林乐昌也很久没有在京城里逛了,从当初被林礼撵出去一直到重新回去再出来,他似乎一直被林嫣拘在自己院子里。今天也是巧,终于得了一个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府里的被褥全拿出来晾晒。林嫣闲的发慌,跟着凑热闹也将自己屋子里的盆盆罐罐以及所有的账本名册拿出来铺满了一院子。她自个儿,坐在抄手走廊下嗑瓜子嗑的不亦乐乎。林乐昌亲自过来,支支吾吾的给林嫣开口说了想逛街的意思,林嫣想想带着个孕妇他也闯不了什么祸,便点头同意了。八归丫鬟出身,以往为林嫣跑腿也是四处走动的主儿,自从上了林乐昌的床,又办了件错事,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不敢出去。这次能跟着林乐昌出门,自然是欢喜异常,忙翻箱倒柜的找衣裳。林乐昌怕她累着,那些婆子又伺候的不细致,少不得亲自上阵帮八归挑了身玄色五彩金编葫芦样的穿花炮和银红金枝绿叶百花拖泥裙。八归愣了愣,有些接受不了这么扎眼的颜色,心里又怕林嫣知道了不高兴,选了个颜色稍微不那么炸眼的翠蓝宽拖遍地金裙穿上,头上简简单单的戴了个银丝鬓,插了个金累丝钗梳。林乐昌瘪了憋嘴,瞧了瞧八归红唇齿白、长眉善目的脸,也算出去不丢人。他叫了车架,扶着八归进了车厢,八归有些兴奋的问:“爷,咱们去哪里?”去哪里?林乐昌仔细想了想,总不能带八归往以前常溜达的秀水街梨香院里去,他挠了挠头说道:“你整天闷在家里,香膏胭脂都是府里采买的用着也不好,爷带你去京里贵妇们常去的香铺,你好好挑挑几件胭脂水粉。”看着八归一脸的欣喜,林乐昌心里一酸。做武定侯的老子面子上自然风光,可是里子却不那么丰足,花点什么都要伸手给闺女要。自己院子里买什么用什么账房一清二楚。就是这回出来,林嫣还算孝敬,给了三十两散银做开销。可是那些高档香铺、茶室哪一个消费是三十两能解决的?他叹口气,牵起八归的手:“回头爷再带你去茶室喝茶戏班子听曲儿,总得让我儿子感受感受这上京城的繁华奢靡。”八归肚子尖尖的,那些有经验的婆子都说里面是个儿子。自从往林礼屋里送万儿的事儿爆出来,林乐昌很久没对她这么亲昵过了,八归羞红了脸点点头,任林乐昌指挥着车夫往景河西街里走。八归在胭脂水粉店里试用了些胭脂,果然比府里配得好太多。以前林嫣在六安侯府并不在乎这些东西,楚氏也在这上头不心细,顶天看见自己皮肤不好了,就赶紧的找大夫开些东西敷敷面。主子们吃的好又不做活,避开风吹日晒,用的胭脂就算不上心也是给采买的最好的,自然皮肤白里透红,下人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