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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大家闺秀使用,独有一人特别,便是那听香坊的花魁。”葱白小指轻叩案面,秀眉蹙起又松下,心中反复掂量这话中的含义。虽说不上是完美,但也差强人意。言澈也不急,静默在原地,看着少女撅嘴深思的模样,心头窃喜。阳光笼在她身上,暖在他心里。可林鸾却越想不是滋味,狠狠剜了眼言澈,狐疑道:“你,倒是挺了解的,哈。”剑眉下闪过几分错愕,旋即又化作淡淡温柔。言澈浅笑着伏下身去,与她视线齐平:“阿鸾可是醋了?”“哈?”“哈哈哈,阿鸾真可爱。”太阳早已跳至云端,片片金光洒下,驱走了人间寒气,也氤氲出了一地暖融。今日,应该是个好天。作者有话要说: 删了写,写了删,改到最后时刻。第一天三章,发完了,好忐忑……☆、定风波暮色四合,自正阳门俯瞰而去,能清楚地瞧见灯市中心那座流光灯塔,似有朝霞紫烟披肩,煌煌了大半片京城。闭上眼,火树喧嚣外隐约还有几声钟鸣自仁寿坊处传来,肃穆浑厚。这与世无争的隆福寺竟也难得沾染上了几分人间烟火气。吉庆街上,各处勾栏胡同里,眼下更是热闹非凡。香车玉辇,络绎不绝;花灯醴酒,交影相重。桃面儿撞上了杨柳腰,解语花代替了笼中雀。但凡入此境者,无不是醉生梦死,逍遥如斯,暂把俗世拋。若真要评出个三六九等,恐怕除了那官营的教坊司外,就只有这听香坊一处了。毕竟不是官家的地盘,规矩也没有教坊司来的多。不管黑道白道,但凡是交了银子的,都是这里的贵人,依着银钱多少享受不同层次的待遇。认钱不认人,所以才会鱼龙混杂,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有。“哟!王大公子!许久不见,楼里的姑娘们想你想得都快想哭了!”听香坊的名气能这么大,一大半功劳可都要靠楼里的这个老鸨。阅人无数,甭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她只要沾一眼就能将他们的性子摸出个大概。不仅如此,还长了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滑舌子,生意想不好都难。那这另一半功劳,又该归到谁的身上呢?不用问也知道,就是楼里那名满京城的花魁曲婉莹。不仅姿容生得极是美艳,琴棋书画更是妙绝。多少人排着队等着一亲她的芳泽,可就偏她脾气古怪,目下无尘,普通的金银玉石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非得是那世间奇珍才能博她展颜一笑。可事实证明,大多数男人都好这口,越是难征服的女人就越是叫他们欢喜的不得了。每日都有人不远万里排长队来这献宝,也不知今晚这头彩又会花落谁家。大堂里,大家都将脖子伸得老长,翘首直直盯着玉阶上头的红绡门,心焦似火,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叫他们惊上一惊。吱呀声响,一个粉面双平髻的小丫头从门里走了出来,手中小心端着个楠木托盘,上头整齐摆满了各种新奇珍宝。人群开始sao动起来,踮脚分辨起盘中的物什。有眼尖的瞧见了自己寻来的宝贝,瞬间xiele气;自然也有那看不到自家宝物而兴奋得不能自已的,以为是叫那曲姑娘看中了,其实只是被压在底下瞧不分明罢了。“曲姑娘托我谢过大家的美意,送上来的宝贝她很是喜爱。可楼里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思来想去,还是那夜明珠最合她的心意……”“哈哈,我赢啦!”还未等小丫头将话说完,人群中就已经有人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而高呼出声。霎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扫向他去,有嫉妒,有羡慕,更有愤恨。可那人却全当没看见,哼着歌大摇大摆地迈上了台阶,掏出名帖递了过去。小丫头核对良久,确认后笑着欠了欠身:“王勇公子好运气,请随我来。”长阶上头,红绡门再次开启,那人冲楼下冷哼了一声,带着下方送来的满满恨意,搓着手-yin-笑着跳了进去。暖阁里的暗香浮动,金雕玉砌的装饰看得人直晃眼。可王勇似乎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撩开湖蓝软绸的薄帘子,眯斜着小眼四下里寻找起来。“小宝贝这是藏到哪里去了?再不出来,我可就要惩罚你了哟。”橘光晕晕,在翡翠屏风上隐约画出一抹人影。隔着层层薄纱,只瞧得不太真切。“嘿嘿嘿,小宝贝,你可让我好找!”欲-火焚身,他想也不想,一脚踹开那碍事的摆件扑了上去。却见银光乍现,一柄利刃凭空而出,破开重重帷帐向着他的心口直劈过来。这王勇也不是什么食素的,见情况不对立马后撤离气力,将将避开那柄绣春刀。怒目望去,玄衣舞动,蟒纹赫赫,哪里有什么倾国美人,分明就只有个笑面修罗。“王勇,青州蒙阴县人士。三岁丧父,七岁丧母,后拜入冥火教,苦练轻功,以盗窃为生。性子冷酷,手段狠辣,人称顺天首盗。好财帛,最好女色。”薄纱层层撩起,露出一双剑眉,英气逼人。面上虽嬉笑着,可周身的寒意却叫人心怯。王勇闻言,心中微讶,渐渐收起那副玩乐模样,阴狠着眼道:“想不到今日能在这里碰上你这个笑面修罗,也不枉我辛苦从那狗皇帝手中将那夜明珠偷来。”“这夜明珠确实是个好东西,有劳你大老远送过来了。”言澈把玩着手中鸽子蛋大小的晶莹珠子,弹了弹上头的灰笑着道。忽有冷风自窗外飘来,与暖阁里的温热气息对冲,不禁叫人打了个寒颤。言澈抬眸看了看眼面前这片狼藉,又瞅了瞅那敞开的雕花木窗子,无奈地摇着头:“不愧是飞贼,也就这逃跑的功夫算的上是一流。”将那金贵的珠子随意揣进怀中,刚想顺着窗子翻身下去,却听见身后有软糯声音响起:“奴家好心帮言公子抓贼,可您却平白将奴家住处糟践成了这般模样,现在又想说走就走,当真叫奴家寒心。”罗裙自珠帘后头转过,芙蓉佩随步摇曳作响,珠翠绾发,衬得一副好皮囊。“今夜多谢曲姑娘仗义援手,这里的损失,待账房清算后,锦衣卫定会照价赔偿。”“原是婉莹福薄,无法与言公子小酌上一杯。”眼波流转,似嗔似娇,只一眼便能叫人心驰神往。暖阁中暗香犹在,盈盈撩人心扉,靡靡之音自大堂处传来,唱的尽是人间快意逍遥。而此时,吉庆街外头的某条陋巷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因此处在闹市后头,鲜有人烟,即使是元宵佳节,也无法将这处的氛围调动起来。一人影自梁上窜下,左右张望两三,确认无人跟上,不由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