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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孤单,所以就来了。薄云扯来琉璃月,再美却终究是天上月,少年望着眼前人,笑如朗月入怀,只因她才是心尖人。“那日小青姑娘说的可是真的?私盐案中,你真抹去了关于无归道的痕迹?”林鸾觉着头昂久了,脖子有些发酸,扭向他这处,正好撞见他眉目温柔,不禁心跳漏了半拍。“难得赛掌柜主动要求,我怎好拒绝?”言澈耸耸肩,并未放在心上。“哼,你就不怕东厂那头寻你麻烦?”林鸾哂笑一句。“放心,他们查不出来。即便真查出来了,他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动的手脚?”言澈眉目飞扬,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案子早已移交,一切荣辱便都同我们北镇抚司无关,最后倒霉的反而是他们,办事不利,查有遗漏,皇上不治他们的罪便算是他们福大。”林鸾最是见不惯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狠狠剜了他一眼,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来。她虽不喜言澈与无归道有所纠缠,可她却很乐意给东厂下绊子。是呀,他东厂既然想抢功,那也就必须得担得起这里头的责任,天下从没有白吃的午餐。“那这次的买卖,她允了你什么条件?”“她同意出手帮我们寻找当年的人证。”淡淡的话音随清冽夜风一道悠转入林鸾耳中,瞬时间抽离了她的思绪。托那老狐狸帮忙?她竟然还同意了?言澈见她瞠目结舌的滑稽模样,一时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有那么惊讶么?”“不……不是……她?她!?她可是……你让她……如果……”一张口便是乱麻,各种疑惑铺天盖地而来,就连林鸾自己一时也不知该从何问起。“你且放宽心,我心中有数。”粗糙的右手拂上她额间,将几缕被风带下的碎发别至耳边,动作极轻极柔,像是抚摸一件精巧瓷器,生怕稍稍用力便会损坏。简单一句话,不过十个字,竟真叫林鸾悬着的心定下许多。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值得忧心的?倏尔又是几朵华光绽开,直冲云霄,万紫千红,同月华争彩。只那方向瞧着有些古怪,像是宴会大殿那头来的,可……明明还未到宫中烟火时辰,怎么就……哐哐哐,锣声惊起,急促且刺耳。“走水啦!走水啦!”作者有话要说: 裸更的第一天,蓝瘦……☆、鬼神变硝烟滚滚,直冲霄汉,倏尔化作黑浪狂狷,呈排山倒海之势向四面八方侵吞而来,好似一面琉璃罩子盖在皇宫上头,硬生生将这处同外头的清辉旖旎隔绝开去。巨响自宫城各个角落传来,久久不绝于耳,林鸾听的真切,那并非普通烟火喧嚣,而是那火.药炸裂所为。中秋宫宴上,竟有人敢在禁军和锦衣卫眼皮子底下公然藐视天威,做出此等卑劣行径。步子不由又加快几分,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望了眼正殿方向,依稀只可辨出些许轮廓,现在那里聚着几乎所有的皇亲国戚,高官重臣,言母也在那,甚至还有……一张白净的玉样笑脸浮现在眼前,林鸾的心又一次被提到了嗓子眼,皇上也在那。上一刻还是灯火辉煌,高墙煊赫,而眼下所有的美好皆悉数化为乌有,只那断壁颓垣,残灯片瓦于浓烟中兀自惨淡。爆破声中,哀鸿遍野,宫人侍卫都苍白了脸色捂头逃窜,一边惊呼救命一边取过水去灭火,神色仓皇无暇再顾及什么礼数规矩。匆匆人流中,一玄衣跌撞逆行而来,白净的面庞被浓烟熏成炭色。“绍铭!”林鸾倒一口凉气,忙不迭冲上前扶稳他。“林总旗,那边、那边……咳咳咳。”温绍铭吊着的一口气终于缓出,刚想开口,喉间的灼热感就抢先咳了起来。“别急,先把气喘匀。”言澈将腰间的水壶递到他嘴边,一手拍着他后背替他顺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殿那头的情况如何了?我母亲……还有皇上,可都安全?”湿润感入喉,扫去不少干涩疼痛。温绍铭抬手胡乱抹了把嘴角,慌忙拽住言澈急急道:“是冥火教!他们对烟火做了手脚致使殿前广场发生爆炸!”“烟火爆炸?!”二人拧紧眉头,各怀心事。言澈心里只惦记母亲安否,旁的一概听不进去;而林鸾想着的却是那批被动了手脚的烟火究竟从何而来?想着想着,指尖又不自觉开始揉搓起来,灼灼热浪中她竟莫名背脊泛凉。“适才贼人趁乱闯宫欲挟持皇上,好在指挥使大人反应敏捷,将他们截了下来,皇上无事。”瞧着大殿浓烟火势渐渐平息,温绍铭长吁出一口气,“言总旗放心,刚刚我出来寻你们的时候,瞧见长公主殿下已被平安救出,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言澈悬着的一颗心终是放下,继而又狰狞起面容,瞪向主殿:“那伙贼人呢?”“大部分皆已被擒获,少数还在负隅顽抗,领头的两位……”温绍铭咬紧牙愤愤然,“趁乱跑了。指挥使已派人去追踪,只是这人手实在顾不上来……”“你同绍铭先去大殿那处帮忙,看看伯母的情况,我去追那两人。”话音未落,林鸾便已同那离弦的羽箭一般跑远。脚步飞快,眼角余光不断打量四周,最远处的浓烟来自东南角,除宴会主殿外,那处的火势瞧着最为凶险。可转个身子,北边那处却相对安静好多。秀眉紧紧促成川字,因着锦衣卫的部署,大部分护卫皆安排在宴会主殿及宫中各出入口,唯独一处最为薄弱——太液池北角。宫人大多急着去救火,人流中只有林鸾一人逆向狂奔,浓烟皆被抛至身后,唯有腰间一柄长刀蠢蠢欲动。困扰多时的谜团渐渐明朗起来,烟火如何被动的手脚?还有那私盐中掺杂的黑色粉末……想得越透彻,心底的凉意就越渐刺骨。眸色浓重,人影不见,即便此时有人于此处公然行凶也不会被察觉,悠悠水声传来,似婉转笛音,偏此时却只徒惹旁人焦躁。林鸾背倚着垂柳,竖耳倾听身后的对话,右手则紧裹着刀柄,时刻准备长刀出鞘。“哟,我说你可悠着点,受这么重的伤还想下水,可是不要命了?”“少废话!动作快些,不然就连我们俩都活不成!”“哼,你还好意思埋怨我?要不是你的疏漏,凭我们俩的身手怎会抵不过那个姓言的?”裂帛声同低吼声一道响起,听着像是在包扎伤口。“你还敢瞪我?怎么,我说错了?分明就是你见到故人后心慈手软,舍不得下重手,这难道也赖我?”正当二人吵得兴起,只听嗖的一声,两枚银色飞刀交错刺破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