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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霓笙等他放下筷子,薄唇微启:“绮户,若你这生是为了血海深仇而活着,那么从现在起你大可以离开了。”他一惊,暗蓝的眸子聚集在她娇小的脸上,她没有像以往那般笑的邪气而恶作剧,“绮户,你深知皇城如今是最危险的地方,跟着我迟早会让你走向另一个深渊。”砰的一声,窗外突然想起了震天响的轰响,暗沉的夜色在一瞬间被照得如同白昼。他在那一刻看到了隐在她眼底深沉的疼痛,心骤缩,手掌忍不住想出手握住那双白皙稚嫩的小手,半路还是停了下来,他咬唇,半响道:“我不会离开。”心里默念的那个“你”今生也不会再有勇气说出来。霓笙端起酒杯的手在空中转了一圈准确无误的扔在了他面前,“绮户,霓笙今生对你无法言谢,来世做牛做马都甘愿。”一拍桌子人已经从窗户飞了出去,只听的传来一连串的笑声:“今日有南云国来的酒火节,我们去看看。”绮户不由失笑,寡言淡薄的他此刻也扯起唇角如冰山破角,昙花一现的美从来都是惊心动魄的,看的周围客官的眼睛都直了······他也不落后,抓起桌上的剑起身一跃,眨眼间刚才还坐在窗户边天仙般的两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楼上一间厢房的窗户适时的关了起来,子清依旧是一身黑衣,从窗户边退回了桌边安坐之人的身旁,即使知道主子对下面的情况了如指掌,还是如实汇报了自己看到的:“小主和那侍卫去看酒火节了。”白衣少年悠然品茗浓茶,修长白皙的手指宛如上等的瓷器,竟是比手中的茶盏还要白上三分。对下属的汇报他似没听到,嘴角淡若秋菊的浅笑似一阵春风,无论是陌生人还是熟悉之人见了只会对他更加的亲切。他的唇线极美,上翘的弧度恰到好处,音色温醇好听:“原来,丫头也是会长大的啊!”似感慨似惋惜,更多的却是深不可测。站在一边的子清听的是满头冷汗,心里直泛虚,忙噗通跪了地领罪:“属下该死,这几年未向主子汇报小主的外貌变化。”头顶柔和的笑声如玉坠地,“嗯,这罪认的不错。”子清一咬牙才刚想起身去暗衣宫领罚去,却又听的主子问了一句:“这些年可让她发现了?”子清一愣,心里也开始犹豫了起来,思索了一会才道:“应该没有,至少在三年前还不知道是我,不过小主是知道主子派了人在她身边的。”东燕启微微抬了头,光洁的下巴在这些年长的更加的有型了,从某种角度看去有种说不出的性感,额前的刘海被窗外的风带起,只有那双乌墨般的眼眸如旧,只不过比以前更加的深沉。若说以前的东燕启是一块暗玉,那么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种光芒,气质沉稳内敛,眉宇间的清华之气夺目耀眼。他笑的温婉如絮,对单跪在眼前的子清道:“下去吧,这段时间不用跟在我身边了。”子清浑身一僵,还是依言一诺,躬身退了出去。门缝阖上之际,他清楚的看到白衣少年手中的酒杯被挫骨扬飞······“绮户,你看,居然真的有人能用酒制造出火来哎!”东霓笙简直不敢相信,以前就听说南云国的人能利用酒易燃的特性制造无数火花来,虽没有烟花的灿烂璀丽,但也别有一番味道。她激动的拉着他的袖子在街头叫宣着,街上热闹声太大完全把她的声音给淹没在了海潮中。他低着头痴痴的迷望她的侧脸,身量才到他胸口处,她抬起头时却看不到隐在黑暗中的他的脸。南云国来的杂役族在街头卖力的表演,大街上酒香四溢,看的起劲的人也能来上一两口,南云国的酒上口,后劲大,口齿留香。霓笙也馋了两口,辣的嘴巴都闭不上,“太辣了,没想到南云国的酒会如此的烈!”他张口想劝她少喝点,她却蹦到表演火球的人面前要起一整坛酒来了,他耳力好,那人貌似是酒放在树后的马车上了叫她稍等。她哪是能等的性子,见那人去拿立即屁颠屁颠也跟了去,还不忘朝他挥了挥手,用嘴型说了句:等我。他对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生茫然,脚下不由跟着走出了一步,心窒息的疼,那个背影——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明明就在不远处,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东霓笙欢欢乐乐的跟着杂役员跑到路口处的大树边,转了个弯,那个人却消失了。她呆了一下,随即全身的警觉迅速张开——感觉不到任何杀气!大树后的马车倒是真的在,马儿低头吃着地上的青草,不时的刨蹄子,霓笙心下好奇,难道那个人动作那么快,这么短的时间就钻进马车里去了?她走了两步,背后一道光束射来照的她的眼睛都睁不开,本能的伸手遮挡,待再次睁眼时,她完全被震在了原地——火树银花,白色的光芒萤星点缀,酒火点燃的火花垂坠在每根树枝,似要燃烧又不燃烧,那火红的一片,那璀璨到让她眼泪直冒的光芒,那温暖到让她无以复加的火光···叫她如何去守候?地上的一圈数字与树上的光芒相得益彰,交相辉映,呈现出一派天丽之景。东霓笙这三个字就这样被酒火镌刻在了昭华皇城大街的某一个角落。“喜欢吗?”身后突如其来的温柔之音让她的身子猛颤了一下。下一秒她泪如泉涌。再下一秒她猛的回身抱住来人。再下一秒她闷着声嗫嚅骂了句:“臭九叔!臭九叔!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见笙儿?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抚着她的头发,笑容比那树上的三千花火还要璀璨,还要让人移不开眼,语气里却带了nongnong的宠溺:“小笨蛋!”☆、九叔,笙儿想你她在他白色素袍上擤了擤鼻子,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九叔才是笨蛋!笨蛋才会不来看笙儿!”他好笑的点头应着,一边帮她擦花脸一边问:“可喜欢送你的礼物?”她嗅了嗅鼻子,可怜兮兮的问:“九叔你说的是啥礼物?三年来你可是都把全天下的珍宝都给笙儿了,笙儿每样都很喜欢。”“那今晚的呢?”南云的酒火节,再加上他自己想出的别出心裁的点燃方式,他的心居然还会像孩子一般蠢蠢欲试似等待被人夸奖。“今晚的?”她素净的小脸一脸迷茫,泪眼退去,水烟灵眸闪动出潋滟芳华,看的他心一荡,心中低的一叹——原来他的笙儿真的长大了呢!“嗯,今晚的。”他伸手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黑如子夜的深眸落向远处,修长的手指插进她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