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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的。走在长廊下,她依旧神游在外,脑海里满是九叔的眼睛,还有那如沐春风的笑颜。子清在一边护送了一大段路,自觉马上到了大门口便提醒道:“小主,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属下就不送了。”因为他眼尖的瞥见某个人已经从偏门走了进来。霓笙愣愣的哦了一声,脚步却是未停,半路想起什么她猛的一回头,眼睛也没了迷离的神光,变的灼目晶晶:“你是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的那人?”子清怔了一下,低了头应了:“是,属下子清。”她再次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转头朝大门走去。子清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也朝九爷的书房走去。“小姐,是回府吗?”抬轿的是三王府上的轿夫,见小姐从九王爷府中出来神情有些不对,还是多了个心眼,顺便问了句。霓笙坐在轿中一会,咬了唇正思愁着,心里总不想回三王府,九叔今晚也没有留宿自己,心里总有点不自在。可离别时九叔并没啥异常啊,难道九叔屋里藏了别的女人?不行!这可是自己的专属领域,不容任何人侵犯的。终于下定决心下去一探究竟,拍了拍老汉夫的肩膀:“你先回去吧,王爷要问起就说本小姐住在九叔这了。”天色已黑,轿夫也没多做考虑,低头应了声就和其他三人抬了轿回去了。三王府的玲珑郡主和九王爷的关系是昭华国众所周知的,所以霓笙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人会去怀疑。月黑风高下,她拱着身子一路穿梭在各个房间,以她的身手若是在别的地方定不会被发现的。可是这里九王府,是天下人都不敢招惹的九王爷,从外面看王府和别的王府别无差异,因为此地深藏在暗地的高手不是别人,而是让世人闻风丧胆的暗夜七卫。“你说那丫头在找什么?”树上坐着的一女子,姿容极美,风骨娇媚,艳红的嘴唇宛如吸了血般,一开一合间全是杀气流韵。月光朦胧,似薄纱轻罩在婀娜女子的肩上,树叶婆娑,晕黄的光线穿不透树叶的暗影。亦照不明树上其他四人的身影,四人或站或坐,或斜靠在树杆上。只有一人和魅罗并肩坐在一起,他的脸正好淹没在树影中,看不清他的面貌,但听他清脆的声音倒似未成熟的孩童,也夹了一份稚嫩和淘气:“我猜她在和九爷躲猫猫。”随即为自己的猜想拍掌喝彩了起来,“我真是太聪明了,怎么样?我这个猜测不错吧,来,我们下赌注,十两银子。”魅罗无语的抚额,一张妖媚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皲裂,她真的恨不得揍这个小子一顿,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绣弯弯,别再这么白痴了。”黑暗中那个拥有孩子童音的人腾地从树杆上竖了起来,凌空一个翻越,正好落在了另外一个斜靠在树上的男子身边,绣弯弯满含委屈的向那个男子诉苦:“情情,罗罗欺负弯弯。”骤时头顶无数的乌鸦齐齐飞过,留下一坨鸟屎在绣弯弯的脸上。黑夜中只闻他惨烈的呼叫,吓的正在搜房的霓笙脚下一个踉跄,“什么声音?”再侧耳细听时,已没了刚才那撕心裂肺比见了鬼好恐怖的怪叫声。鼻端却是传来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这香味很是熟悉。呀,是槿药!她怎么把这么个大美人给忘了?!该不会是她在迷惑九叔吧?嗯,不太可能,槿药jiejie她还是知道的,挺好的一人!她兴奋的跑到倒数第三个房间,门也未敲就撞了进去,大笑三声豪迈道:“槿药jiejie,笙儿来看你来了。”大踏步走进了里屋——然后世界安静了!再然后她眨了眨眼,再然后她看到槿药jiejie的脸唰的红了个透,比刚才她在九叔那还要红。她的眼睛不听使唤的往下移了移,然后在看见没有象征是女人的物器时,她还是把目光疑惑的看向事发人。槿药也是被完全吓住了,他没想到霓笙会这个时候闯进来,他也没想到她的动作会如此之快,快到他才从浴桶中站起来,一手才够到衣服,她就已经把自己给看了精光。“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她讷讷问出口,半响还未从这个事实中缓过劲来。她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的更清楚些,槿药哪会让这冒失鬼看清楚,要是看清楚了自己明天就该身首异处了。他飞快的从浴桶中起身,一掌拍在水面上溅起无数水花,一手从衣架上取下衣服罩在身上。霓笙被突如其来的水花溅的往后退了几步,本能的伸手遮挡,却被身后的木凳子给拌了一脚。随即一声惨呼惊起——“你···”她愣愣的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睫毛上还沾染着雾气,清水丽眸中闪过一丝羞怯,见到霓笙直直的看着他,紫色睫毛缓缓煽下。他扶她稳稳站好,面上潮红仍未退去。霓笙却是不肯罢休,回神后立马跨前一步,魔爪在他平坦的胸膛上摸来摸去,直到摸到硬邦邦的胸肌她才了然,脸一红退后三步,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你···是男的?”他一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阖下眼眸不敢直视她,四周浓烈的香味像是灌了蜜的醇酒佳酿,好似无味的空气也被染上了些许甜味。宽宽大大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显得更加纤瘦,若不是刚才还能在他身上摸到胸肌,她都快认为这个男人是个软弱书生了。潮红慢慢退去,美丽的脸颊变的苍白无血丝。她的心猛的一抽,不知道为什么,在槿药的身上她总能感觉到一股比东凤城还要悲伤的东西,那叫遗忘。他像是一个被世人所遗忘的孤独者,远远的站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孤独的守着自己的领域。“槿药···”她试着去拉他的手。他却是本能的退却,一句话如雷电击在她的胸口,他的声音很小,可是她还是听见了。他说:“我不是男人。”像是怕她没听见,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是男人。”声音较之前大了些。可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她上前霸道的抱住他,幼小的身子却是爆发出无限的力量,容不得他有半点抵抗,她的声音大的惊人:“槿药,你是男人!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不就是身上有点香味吗?死的了人吗?有必要这样看低自己吗?有必要每次都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吗?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快乐点了吗?你这样,知不知有人会心疼啊!”他突地笑了起来,像听了个笑话:“心疼?谁会心疼?他们都嫌弃我,嫌弃我身上的香味,嫌弃我长的像个妖怪,他们坚信着有一天灾难会因我而来,他们那么执着的相信着,每天都把我往关在漆黑黑的房间里。到后来连我自己似乎都要相信了。”“不许相信!”她愤怒的大叫。☆、桂花圆子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