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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三叹,移步来到正宫大殿,开了个小型会议,召见了十大长老,不过十大长老没来全,听说八长老和六长老此次去镜天坛布阵窥天道去了。霓笙沉默半响,对着底下一众老头子说道:“既然天道皆有轮回还是不要窥的好,这一窥若是窥出个劫数出来就不好了。”老头子自是没料到她会说出此种话来,小怒未发就被接下来的话给震的炮火全开。她露出甚是友好的笑打着商量的面子,往前倾了倾身子,屁股底下的团蒲被她挪了挪,“其实这位置我坐的甚是满意,只是天意弄人,前段时间本宫做了个怪梦,这怪梦才做了没多久本宫就被鬼妖那狗犊子验出有身孕了,恐怕上天都怜悯本宫这一大把年纪也没匿的良胥生个一二半女的,便拖了个梦让本宫圆满了。”她圆满两字才出口旁边的圆墩石柱轰然碎了一碎,小心肝抖了几抖,她现下没个武艺傍身,鬼妖也不在,要是几个老不死发起疯来自己不是找死嘛!于是她觉得今日开这个小型会议开的很不和谐。九宫的长老咬牙切齿:“好一个天意弄人!”东霓笙低头丧气的回了屋,琉璃莹正拨捻灯芯把昏暗的屋子照的一亮,听的开门声回头笑道:“辞去宫主一职不急在一时,鬼妖离开前说了,你先在这养个个把月等他回来了再接手。”她一听,耳朵如兔子般抖了抖,“他要接手?”抖手把长袍给她披上,“嗯,听他是这个意思。也不知他脑子是不是最近不太好使,反正对咱们有利就行。”东霓笙笑,“依他那个性子能定的下来?怕不到几年这魔宫是要被他剥皮拆骨了的,他若真有意接了手,反倒让我有点过意不去了。”琉璃莹扶着她在床边坐下,拉下纱帐,瞅了瞅她微带笑意的脸颊,踌躇了会,才说:“你虽是我认定的郎君,可是你是女儿身我也不好阻拦你的终身大事。我知你对你那九叔情根深种,可是不妨再看看,鬼妖年纪大是大了点,可外表看上去不老就行,他那性子你即了解,有没有想过他一直在你身边徘徊不去是什么理?”话戛然而止,一双晶亮明眸定定瞧着床边之人,似要把后面的话让那人自个揣摩揣摩。东霓笙听了愣神,随即释然,转眸对上那充满期待和关切的眼神,心下一叹:这个傻女人!“鬼妖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是了解的,是你多想了。他留下不过是想看一个结局,好让他无聊的日子多些盼头。”拢了颈边的袍子,见那双眼睛还是懵懂似解非解,倏然一笑却是多了一份孤寂的。她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星辰遍布天河轨迹,一如千年的孤独。“你可知,世上有一种人,总是在找一个理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鬼妖便是这样的人。他活了那么长时间,总是一个人,寻不到活着的理由亦找不到死去的借口,于是总是游荡着。她又怎会不懂他。他的眼神藏的再深也抵挡不了那比星辰日月还要悠远的孤寂,如一把利刃总是无形的刺穿她的心脏,剑柄这头是她的手,她清楚的看见那柄刺穿她和他的剑,连血带rou每日都在撕磨,疼的早已失去知觉。☆、95东霓笙睁了眼,眨眨眼,再眨眨眼。幻影还是没有消失。床边的人噗的笑了出来,一双温柔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怎的才几个月没见就不认识我了?”还是那个温润尔雅的声音,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脸蛋,眼角眉梢都沁出的柔意,她的心不由颤了一下,猛的坐了起来,却被他一把拥进了怀里,语气里有担忧的急切:“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你让我怎么放心。”东霓笙强自冷静了下来,环顾四周自己居然回到了皇宫?为什么?那帮老不死的居然就这么放了自己?对了,她居然把另外一个人给忘了!!!眼角瞥见那抹黑色的身影飘进来,恨得咬牙切齿:“鬼妖!!!”鬼妖掏了掏耳朵,两手抱臂悠闲的坐下,“叫魂呢你!”她一肚子火还没发出来,脸颊上一凉,“莫不是还在怨我?”他的动作温柔至极,语声也从未有过的温柔,可没由来的东霓笙背后出了一阵冷汗,直觉告诉自己——他在生气!可是为什么?鬼妖看了看屋内的两人,然后转首对东霓笙道:“那边的事你别管了,安心的呆在这吧,无论你嘴上说什么囚牢,可你的心从未真正自由过,那些被你几百年的佳酿被你如此的暴殄天物还真让我伤心。”他站起身,冷冷往东燕启身上一扫,“欠你的总归是还了,若是有一天你还是让她如此伤心,我鬼妖定不会让她回到这个地方了,即便是天下你别妄想让它成为囚牢。”霓笙看着他两袖清风的离开,大门敞开,她鼻子一酸,那个死变态居然也有未她说话的一天?!真是没被他毒死算是走了八辈子的运了!手上被狠狠捏了一下,抬头撞进那双变的更加深沉的眼眸,隐隐闪过冰冷刺骨的寒意,还有怒火?“你们似乎处的不错?”话音刚落,嘴就被狠狠咬上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大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九叔居然在吃醋!可彼时她已经被吻的七荤八素了,压根不知道如何抵抗。“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他抱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把她的墨发有一圈没一圈的绕着,绯红色的薄唇轻贴她的耳旁,呵气墨润。她掀下眼眸,淡淡的听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柔话语,只是不再有任何的回应。东燕启手上的动作一顿,手指在她下颌一抬,定睛瞧了她许久,她长长的睫毛煽下形成半弧月牙状。心里紧张的不得了,她从未感觉九叔会在她面前有如此大的压迫力,那种从骨子里便形成的强势,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散发出来。他是生气了吧?因为自己的漠视!可是他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她怎能被他一吻就不伤心了?明明说着爱自己,为什么还要娶别人?就为了他的江山他的天下?那她在他心里到底占据什么样的地位?她很想问出口,可是却不敢!她不怕他给不出解释,而是怕他给什么样的解释自己都会相信。他就那样静静的凝视她很久,久到她都快认为自己的心脏要停止跳动,他才松了手。她还是敛眸从始至终都未看他一眼。直到耳边传来压抑怒火的关门声。她才惊觉自己真的过分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就呕了那么口气,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啊!他这几天似乎都很忙,每晚都在书房内整夜的批阅奏章,经常会诏见刚被提任的左相和右相,霓笙在宫中还撞见过几次幕乌夜,不过只跟他有过几面之缘,所以并没有多大的热情。观察了几天她才念起鬼妖和琉璃莹似乎跟她提过现在正跟突厥打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