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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威,便不枉这番折腾。”福康安军功赫赫,从不把和珅放在眼里,也亏得他常年在外打仗,担任各地总督,不在京城,否则和珅怕是没这么顺风顺水。和珅老早就想给福康安使绊子,奈何一直没机会,今日一看到折子才难免激动,欣慰慨叹,“哎呀!这个福康安,上任二十年,一路平步青云,封赏无数,从未被皇帝责罚过,难得抓住他的把柄,为父必得好好利用!”看样子他阿玛是打算将这折子递上去了,实则丰绅殷德并不赞同这种做法,但父亲既然已有决定,他也不好再过多掺和,当晚与宜绵在一起吃酒时提起此事,他还颇觉无奈,“阿玛真的要将朝中重臣得罪个遍啊!他与福康安本就不睦,但都是暗中争斗,尚未抬到明面儿上,这回说是你阿玛弹劾,但福康安又怎会不知,此事定是由我阿玛点头做主才敢揭发出来。”宜绵却觉无可厚非,“可福康安公船私运这是事实,咱们也没冤枉他啊!”话虽如此,但官场一向复杂,大多时候看的不是事实,而是面子,“只要折子不往上递,这事儿也就能糊弄过去,阿玛大可跟福康安支一声,大家心知肚明即可,也算给他个人情,一旦弹劾,皇上兴许会追查,但结果又会是怎样?那可是孝贤皇后的侄子,你觉得皇上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重罚福康安吗?”时人皆知孝贤皇后是乾隆帝心中的挚爱,富察家族的后人皆因此而得到重用,傅恒这四个儿子里,乾隆最器重的便是福康安,大约不会因为私运木材这等小事而重罚他,可此事若摆到明面儿上去说那就又不一样了,宜绵自是明白他伯父在打什么主意,“你是觉着以和为贵,可伯父他不这么想,他和福康安势成水火,卖人情怕是人家也不会感激,再说这种机会不好遇,是以他才想好好把握,于伯父而言,打击小官儿小菜一碟,弹劾重臣才有成就感。”他阿玛一向敢做敢博,丰绅殷德的性子随他母亲,较为谨慎,对于父亲的很多行为都不甚赞许,“我就怕最后福康安没什么事儿,阿玛白忙活一场,无功而返。”为他斟酒的宜绵劝他放宽心,“伯父纵横官场那么多年,断不会轻易冒险,他既然敢这么做,不说十足的把握,最起码应该有九成,但看结果吧!”事实上和珅不止是想弹劾福康安,还打算拉阿桂下水,眼瞧着皇上看到奏折后大为观火,心想甭管这火是真是假,至少成了一半。即便是自己的亲侄子,出了这样的事,乾隆也不好徇私枉法,只能下令探查,和珅趁机提议让阿桂去查,说阿桂为人刚正,断不会包庇纵容,于是乾隆便下令将此事交由阿桂办理。得知此事的孙士毅甚感疑惑,“和中堂此举何意?素闻阿桂和福康安关系甚密,这两人可是忘年之交,若由他去查,必会包庇福康安啊!”手抄在身后,慢悠悠的行走在皇宫的青石大道上,和珅笑得意味深长,“本官就猜着阿桂定会维护福康安,这才故意让他主审此案,到时候他说没有这回事,我再找出证据,证明确有其事,那皇上就会认为阿桂和福康安勾结,官官相护……”后果如何,不消他再细说,孙士毅也心下了然,不由竖指赞叹,“中堂大人真是一箭双雕啊!棋高一筹,下官佩服!”难得好机会,他当然要让这两个死对头一起遭殃!和珅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乾隆却为此心烦气躁,无心再看奏折,便摆驾去看望小女儿。此时的容悦正在屋里习字,原本她并不在乎自己的字迹如何,自从上回被绵标嘲笑之后,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的她决心练一练书法,好让绵标对她刮目相看,无意中发现南枝的字娟秀且工整,她便向其请教如何写一手好字。女儿一向调皮,总会命太监不要禀报,故意静悄悄进来给他惊喜,乾隆帝老来多童心,便也命下人无需通报,自个儿走了进去。帝步轻而缓,容悦并未察觉,南枝只顾在旁教公主写字,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靠近的乾隆瞄了一眼,但见上书:满湖星斗涵秋冷,万朵金莲彻夜明。逐浪惊鸥光影眩,随风贴苇往来轻。这几句似乎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正是他在某一年的中元节有感而书的诗句嘛!“这些诗句,朕都快忘了,你倒是记得清楚。”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南枝手一抖,抬眸瞥见那一抹明黄色龙袍,登时脊背发寒,不敢再看脸,急忙搁笔跪下请安。容悦这宫里伺候的人不少,可会写字的没几个,乾隆不觉好奇,“这宫女叫什么?怎的朕对她没什么印象。”紧张的南枝手微抖,将头埋得更低,颤声答道:“回……回皇上,奴婢名唤南枝。”原本他是想瞧瞧,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的姑娘长什么模样,可她却一直低着首,瞧不真切的乾隆轻声下令,“抬起头来。”皇帝发话,南枝即使惶恐也不敢不从,遂将心一横,缓缓抬首。令容悦诧异的是,乾隆在瞧清楚她的样貌之后,竟然双眼微眯,沧桑的眸光似乎承坐着回忆的翅膀,飞向了远方。皇帝的眼神意味深长,他始终不发一言,南枝也不敢乱动,怯怯的扬着首,微垂眼帘,实在不明白这是何意,按理来说,皇上不应该认得她,可为何会这般呢?一旁的容悦同样好奇,当初她是觉得南枝像她最好的朋友,才将其带入宫中,而今皇帝的反应有些奇怪,该不是觉得南枝貌美,所以动心了吧?默默看了皇帝那几近花白的头发和胡须,容悦不禁打了个冷颤,想起自己曾向东灵打听过皇帝的年纪,东灵说他今年已有七十八岁的高龄!虽说乾隆也有被人诟病的地方,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一代英主,可再怎么英明神武,他的年龄摆在这儿,不至于再去纳妃嫔了吧?☆、第九章一想到这种可能,容悦就忧心忡忡,好在乾隆也没说什么,只是问南枝打哪儿学的写字,家住何处,父母是做什么的。却不知皇上这是闲问还是别有用意,心虚的南枝不敢说实话,随口扯了谎说父母皆是种田的,至于读书写字是在怡亲王府做下人时,琬真格格教她的。左右容悦已和琬真打过招呼,倒也不怕琬真说穿,乾隆听罢并未质疑,摆摆手让她退下。看样子没什么大碍,看来是她想太多,容悦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但看皇帝面色不愈,便顺手扶他坐下,立在一侧殷勤的为他锤着背,顺带闲聊,“皇阿玛似乎心情不大好,可否跟儿臣说一说,常言道:分担的痛苦能减半,兴许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