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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两人之间还存在着这样的问题,他还以为之前两人相处得很和顺,从没有仔细去考虑过这些细节,至此,他才恍然大悟,那日她去找他之后为何会突然悲伤起来。当时他无法理解她骤然转变的态度,这会子才算真正领会,原来她是在期待着他的安慰和情话,只可惜他太迟钝,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你可曾想过,也许是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她当然懂得,也不想硬逼着他去改变,“我明白你的性子比较沉稳,你喜欢的,大约是那种婉约柔和的姑娘,若不是你我有婚约,你断不愿与我这样的姑娘接触吧?”他不想骗她,便说了实话,“之前的确是那样,对你我的将来没报什么希望,得过且过,但自从你受伤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觉得我愿意试着为你去改变自己。”然而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两个人在一起,最美好的状态就是情投意合,在对方面前很自在,不必刻意伪装,不必努力改变自己去讨好另一个人,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求你改变,我也知道强行让一个人改变某些习惯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所以……”听了这么多,他反倒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指出他的缺点,他也愿意去改变,但她却不要他改,“所以,你的意思呢?”问出这话时,他的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生怕她的回答会如他所料的那般。☆、第三十三章看了他一眼,容悦又垂下眸子,千言万语梗在喉间,说出来怕伤人,不说又怕耽误他,无措的紧掐着自己的手指,犹疑许久,她终是鼓足勇气,平静的道出心中所想,“殷德,你和我之间其实没有谁对谁错,究其根源,还是脾性不合,对于许多事的看法有很大差异,昨晚我想了很久,究竟该如何处理,最后才找到一个对双方都好的法子,我的意思是,与其勉强成亲,不如就此退婚,这样你才能有机会去寻找适合你的姑娘,性子相仿的两个人在一起,才不会有那么多的争执,”此刻她能淡然的说出这番话,似乎一点儿都不难过,殊不知昨夜的她经受着怎样的煎熬,她也很努力的想与之共处,奈何尝试过之后才发觉很困难,譬如这回的事闹成这样已让她心力交瘁,她不禁在想,她都这么痛苦了,那他一定也不好过吧?至此她才终于明白,喜欢是一回事,能否处得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明知不合适,为何还要勉强呢?看透这些,她才忍住心底满溢的悲哀,故作轻松的勉笑着,“你其实也不甘心被这一桩婚事拴住,误了余生吧?好歹相识一场,我也不希望你郁郁度日,我会尽自己的全力试着改变你我的命运,你且放心,我不会逼你去跟皇阿玛提退婚,这事儿由我去说,我会想办法办妥此事,还你一个安稳。”即便案边的镂空莲花铜香炉内燃着苏合香,也无法使她真正的平心静气,面上无甚波澜,内心早已暗潮涌动,每说一句,心就痛上几分,可还是倔强的坚持说完,只因她认为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不管是受伤之前还是之后,他印象中的容悦一直是个开朗乐观的姑娘,也许她会说些赌气的话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他从未见过她像今日这般郑重其事的审视两人的关系,尽管她说这话时并没有哭,反而还有一丝笑意噙在唇间,可他仿佛能够感受到这笑意背后的苦涩,她真的……打算放弃了吗?“容悦,其实……”他正打算表明自己的看法,忽被宫女的一声禀报打断,原是惇妃听闻女儿受伤,特地赶来看望,母女俩说话,他也不便在旁打扰,告辞的那一瞬,他又抬眸望向她,眼底似藏着千言万语,容悦不敢再看,生怕自己又会被他那温润的目光蛊惑,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侧眸与她额娘说着话。走出松鹤斋的丰绅殷德回想着容悦的那番话,心如针扎,他正在努力的去靠近她,她却释然放下,一想到这一点,心就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充斥,仿若困在漆黑的洞中,寻不见出口。难道就要这般一直被困着,或者任由她帮他做决定吗?她的心似乎沉溺在泥沼之中,所见所念皆是悲观的绝望,没了往日的神采,说到底还是他不够主动,又太刻板,才会让她生出不被重视的错觉,回回她都是一腔热情的来见他,他却碍于规矩不敢与之太亲近,他以为这是尊重,却忘了姑娘家的心思细腻而敏感,而容悦不同于一般的姑娘,她并不循规蹈矩,也许她认为两人有婚约,且很快就要成亲,便觉得两人应该亲近些,偏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热情和对她的喜爱,才会令她的热情渐渐熄灭,继而不敢再对他报任何希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他悔恨难当,情花含苞待开,他还没见证过它繁艳展瓣的盛况,怎么甘心就这么退让?她都能如此勇敢的表达自己的念想,不畏世俗,不惧旁人的眼光,身为男人,主动一回又何妨?正如宜绵所言,心底的感情,不用言语清晰的表达出来,还指望人家去猜?猜到最后只剩误解,眼看她已开始退缩,倒不如与她说个明白,只是该怎么去说,这是个问题。惇妃来看望时自得询问受伤的因由,容悦并未说实话,借口说自个儿不小心崴了脚。嘱咐她小心的同时,惇妃又提点她该注意自己的言行,“听说你最近和那安南三王子走得很近,娘也晓得你爱结交朋友,原本不想管此事,可安南王居然借着这一点跟皇上提什么联姻,哼!真是不自量力,又不是蒙古贵族,皇上又怎会将自己的女儿送到那种小国去联姻!”听母亲这话音,想必皇上是拒绝了此事,“皇阿玛怎么跟人说的?”“还能怎么说?自是拿你和殷德的婚事做借口,这才阻了安南王的贼心。”惇妃之心甚慰,弯着红唇拍着女儿的手,“如此甚好,娘也不希望你嫁那么远,还是嫁给殷德为妙,就住在京城,还能时常入宫看看我。”如此说来,她现在还不能跟皇上提退婚一事,方才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会子才想起安南王还在,一旦她提退婚,那么也就没了推诿联姻的借口,老乾怎会允许自己的面子挂不住,自然也就不可能答应,还是得等安南王走之后再提。惇妃走后,东灵忍不住道:“公主这是跟额驸赌气吗?退婚的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您怎么能应承呢?”上回丰绅殷德报了假名,她也说过要退婚,的确只是赌气,并不是真有那样的想法,可这回不一样,此乃思量许久才做的决定,是她所认为的对两人都好的决定,必须得跟乾隆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