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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宋唯诧异道,“正是。”“既然脉案无迹可查,”沈羡低声道,“宋太医不如查一查药房的案册。”脉案作了遮掩,药房进出的药材流水却未必。宋唯一愣,复又点头道,“沈女官心思玲珑。”“宫中凶险,千金方固然难得,宋大夫为医者的执着之心更难得,沈羡敬佩宋大夫。”宋唯闻言神色复杂,他叹息道,“多谢沈女官宽慰。”沈羡温和地笑了笑,举过手中的药膏谢道,“多谢宋大夫你的药。”宋唯便拜别道,“乃是宣王殿下临行前的吩咐,照看好沈女官。”沈羡一时无言,宋唯已然背了药箱走远了。时局纷乱,乱世迷眼,一切有我。她将烫伤膏细细涂抹于发红的指尖,垂着头想道,赵绪如今一切可还顺遂。北境多黄土,常起风沙,大盛的兵马驻扎在灵川边防,前几日的一场大捷令所有人都感到精神振奋,北方势弱多年,如今终于有了曙光。赵绪独自坐在帐中,望着沙盘布防出神。晏十一自外头进来,说是重芳宫来了信,是玉拂的信鸟。赵绪接过了信笺,展开来不过寥寥二字,“防七。”“主上,”晏十一皱眉道,“沈姑娘何意?”赵绪淡淡笑道,“悯园一事,她想提醒我老七的春风酿。”“主上早知旭王殿下有异,为何还留他在灵川。”“老七在灵川盯着我,赵缨在帝京便不会动沈羡。”晏十一神色凝重,“七殿下从前与主上交好,如今倒戈相向,不得不防。”“李镛甘为赵缨臣子,如今李氏无人,李太妃被质于宫中,老七不过是自保。”赵绪负手而立,“悯园之局,他若有心杀我,便不会邀裴世子与郡主一同入局,不过是想要给我留一线生机罢了。”晏十一应过了,又道,“初七传了消息过来。”“如何。”“如主上所料,果然在那里。”赵绪略略点了点头,“若宫里没有动静,便不必去了。”晏十一应了声是,便低头退出了主帐。赵绪默然立了片刻,将信笺翻过来,见反面画着一枝写意的迎春花,不由一笑,眼底有灵犀。“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赵绪低声念道。想来她如今过的平安。“平安便好。”赵绪淡淡笑道。他温柔摩挲过信笺上每一寸笔墨,盯着那迎春花半晌,方才将它折叠起来,置于贴身处收藏妥帖。赵绪走出帐外,见北境无春,风卷黄沙,眼过处皆是寂寥,却不觉冷清。赵绎向来纨绔,来了北境也未曾改变,不着戎装而衣锦绣,独自躺在营地旁的巨石之上,以臂为枕,闭目而眠,似是不曾发觉一旁来了人。赵绪站定了片刻,便听得他正轻声哼着一些轻轻的小调,温柔旖旎,恰似江南。他垂了垂眼,那是他母亲从前在宫里喜爱弹奏的江南曲调,细指拢弦,如惊鸿春来,如杏雨沾衣。少年时的记忆里,李妃清贵自矜,待其子十分严厉,偏偏赵绎纨绔成性,未袭淮河李氏半点门风。皇后小秦氏温和,待赵绎亲近,他便经常与赵绪一道,承欢小秦氏膝下,时澜婧皇后善奏琵琶,常弹江南之音。后来赵绪出征,小秦氏越发安静,哑了琴未再有音,赵绎便少有真正的欢乐之时。赵绪听他哼了许久,眼底渐有感怀之色,也未曾出声打断他,不过是缓缓转过身,悄然离开而去。赵绎仰面躺在巨石之上,北境寒冷,他也不曾觉出寒意,只是兀自沉浸在过去的一点温暖之中。待赵绪走的远了一些,赵绎便停了哼唱之音,倏而睁开了眼睛。他静静望着灵川苍茫宽阔的天空,心想他与三哥年少相交,到了如今,竟已无话了。从前光景如新,人还是旧人,心境却早已是不复从前了。他笑了笑,心想若是从此不回帝京,也没什么不好。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心情真的跌宕起伏,可能因为断更了一下,没涨幅还掉收了TOT,但是看见好几个小天使给我的留言,菜鸡作者一把老泪纵横,感人TOT不管有一个人在看文还是有十个人在看文,菜鸡作者都会把它好好完结的。希望我温柔的小天使们,事事顺遂,天天开心~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鱼10个;浮生岂似风中雪2个;姒蓁、汨汨、是秋秋吖!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佳儿“沈女官去过了重芳宫?”赵缨负手立在案前,向着孟砚问道。“是,沈女官初一清晨去重芳宫见了长公主。”孟砚躬身回道,“后来沈女官还去了一趟崇文馆。”赵缨垂眼瞧着袖边的天子纹饰片刻,“她给宣王送了信?”孟砚应了声是。赵缨淡淡笑了笑,“孟砚,你跟随孤多久了。”“禀陛下,已有三年多了。”三年了。赵缨轻轻叩过手边的红釉杯盏,缓缓道,“从前跟在父皇身边的孟千,是你义父。”孟砚一愣,跪地回道,“是。”“与孤说说,孟千公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孟砚跪在地上,见新帝面色平淡,无有悲喜,只是静静打量着手边的红釉茶盏,便犹豫着开口道,“初先帝好酒,澜庭元皇后心忧先帝身体,不欲其多饮,便命义父每日于承明殿奉茶以备,每每先帝欲饮酒,便以热茶奉之,时日长久,义父便成了承明殿的总管。”孟砚小心觑了一眼新帝的脸色,继续说道,“义父为人忠义……”“忠义。”赵缨淡淡接道。“陛下!”孟砚伏地而拜,不敢起身。大殿之内寂静万分,赵缨抬头瞧着伏跪在地的孟砚,自登位之日,便跟随于自己的身边,他似乎也不曾仔细打量过孟砚的模样,在他眼中,内侍都是长得差不多的,都是面白又虚弱的模样。“说下去。”孟砚不敢应,只伏地不起,“陛下!”“孤叫你说下去。”孟砚声音有些发抖,“义父为人忠义,又是元后旧人,很得先帝看重,在下人面前很有些脸面。那时候奴才,奴才因为瘦弱,常被人欺侮,多亏了义父心善,将奴才带在身边,一道在承明殿当差。”“崇武二十四年,你与孟千一道在承明殿当差。”赵缨神色淡漠,“先帝已经病重。”孟砚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