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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是宋大夫的,你可是能联系到初七,你便说劳烦他,替我寻一寻宋大夫的尸身,与这套衣衫一并葬了。”玉拂应承下来,见她神色间虽带笑,却有哀色,面上浮现一些担心之意,便见沈羡宽慰地摇了摇头,“我无事,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玉拂姑娘替我去做。”玉拂点头道,“但凭沈女官吩咐。”“替我去一趟承明殿,寻一趟陛下,便说,传国玉玺。”说罢也不待玉拂应声,沈羡重新站定在撷英殿的大门前,从容踏了进去。外头春日晨光明亮,却未曾照进撷英殿,盛华不喜点灯,显得里头愈发幽静和深远。盛华倚在榻上,面貌一如往常。沈羡隔着一道水墨屏风,立在原地许久,久久不曾说话,也未曾行礼。撷英殿安宁的有些反常,盛华面上的笑意淡去了一些,缓缓自榻上坐正了身子,似乎仍是笑了笑,隔着屏风也瞧不分明她的神情,只能听见她平淡地问起,“怎么不到本宫的身边来?”沈羡徐徐向前走了几步,站定在屏风的一侧,恰好能与那丛水墨兰花相映。盛华的目光落在那丛兰花上,了然一笑,“顾丛画兰,帝京魁首,可不是么?”沈羡垂着眼睛,低声道,“臣有一个友人,他死了。”她抬起头,将目光投向盛华,缓声道,“这个人,长公主也是识得的,他叫宋唯。”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渣作者难得不话痨。但是爱你们依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鱼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明局“宋唯。”盛华淡淡重复道。“是。”沈羡将目光投向盛华的面容,平静道,“臣的友人,一生钻研,以行医为其毕生之志,救人何止力之所及,是当世有德者。可是他潦草死在了这偌大皇宫,最荒凉的一隅。”盛华不应,沈羡目色中生出了一些锐意,她将整个人挺得更直了一些,拔起了一些难得的凛然感,“崇武十三年,公主纯曾随帝御驾至金陵,一年后,也就是崇武十四年,大盛出了一名最年轻的状元郎,未及弱冠却惊才于殿前,名顾丛,出身金陵,授兰台寺卿,后来还成为了长公主与当今陛下的老师。”“仅凭区区金陵,”盛华笑了笑,“竟这样敏锐。”“先帝拔擢顾丛,本是看中他出身微寒,不在朝堂党营,又胸怀锦绣,乃治世之才,却未料到,顾大人进入帝京朝堂的起点,便是在长公主的手中。”从前她问顾丛,年少落魄,因何故考学,顾丛那时候淡淡说了一句,得遇贵人一饭之恩。竟然是施恩于盛华之手。那一日顾丛停留在廊回之下,向她询问陛下的和亲人选,她原以为是为了裴嘉鱼,如今想来,那一声不能是长公主,方才是顾丛心底之音。盛华终于将目光落到了沈羡的面上,低声讲起,“年少时曾夜游金陵,于小吃摊前见到一个落魄的年轻书生。身无长物,为求温饱,竟不惜跪地乞求摊主容留他做一个帮工。那时候本宫见到的文人都是矜贵自持的,瞧着他这样的觉得新奇,多留了一会,见他唯一干净体面的外衫,用来包裹了两三卷几乎要被翻烂的书籍。”她轻笑了一声,“本宫便请他吃了一碗阳春面,予了他一些银钱,不过是无心插柳,甚至都未曾问过他的名姓,又何曾想过来年名动帝京的状元郎,就是他呢。”沈羡瞧着她的眼睛问道,“顾大人明朗胸襟,为长公主不惜犯险,不世之材一生囚困于囹圄,在长公主看来不觉得可惜吗。”盛华徐徐拨动过腕间的镂空玉镯,冷淡应道,“既非本宫的大盛,不世之材又如何,不如囚了,落个干净。”沈羡抿了抿唇,低声道,“顾大人自崇文馆初见,提点我阅览大盛史记开始,便是为了一步步引我发现先帝遗诏,又以前朝昭惠公主为障眼法,为的是令我深信先帝遗诏中,写的是长公主之名,从而靠近长公主的党营,甚至交出先帝遗诏。”盛华淡笑一声,不置可否。“春日宴,也是长公主一早便设计好的布局,宋唯曾来重芳宫寻过玉拂,却未见其人,整个重芳宫,除了长公主之外,还有谁能拦下这个消息。长公主手中握住了宋唯,借他太医身份,带走了裴素约,以她裴氏女的身份,拉太后下水,为的是从陛下手中将我换到重芳宫。”她面容亦是冷淡,整个人却如同一道清亮的日光,刺进这座暗淡无光的撷英殿,她低声道,“春日宴时,我便觉得奇怪,绿川与阮红灵姐妹二人,从前跟随长公主征战灵川多年,她二人都会武,裴素约区区世家女,心智又失常,以绿川的身手,为何会丧命于她手。”沈羡停了片刻,方才道,“除非,绿川自己想要死在裴素约的手中。”只有绿川代替长公主被刺而亡,长公主才能借机发难,逼赵缨就范。“你说是不是,长公主。”盛华面上的笑意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沈羡从未见过的冰冷和漠然,她抬起手,隔着小案用力一握,仿佛凭空握住了一道火光。沈羡知道,那是从前绿川习惯为她点灯的位置。她冷冷瞧着沈羡,竭力逼迫自己直视着面前这人柔和却无畏的眉眼,一字一句说道,“又如何?”沈羡心头忽然拔起火焰,她迎着盛华的视线,不答反问,“顾大人不惜自囚而为长公主证,绿川不惜身死以全长公主志,竟得了长公主又如何三字?”她握紧了手指,问道,“宋唯区区大夫,所求不过是行医救人,长公主逼迫他谋裴素约之局在前,又抹杀他的性命在后,内心可曾有过一分犹豫?”盛华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沈羡的身前,艳丽的面容映在她的眼中。“犹豫?”她傲然笑道,“他手中握着先帝之死的证据,裴怀懿指使齐裕在父皇的药中添加了相冲的药物,谋害天子,篡夺江山,这样的证据既然送到了本宫的面前,本宫岂有不收之理!”盛华眼中光芒忽涨,她凑近沈羡,低声道,“谁说昭惠公主一事是顾丛诓骗于你?”她眉眼一动,笑了起来,绚烂如春晖朝阳,恍惚间照亮了她二人所处方寸之地。“本宫乃元后嫡长女,天生异象,少时便有战功,赫赫之名远达邦交。”她伸臂展开宽大的袖幅,仰头瞧着透过窗纸照进来的些微光亮,笃声道,“除了本宫,还有谁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