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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妙慧朝堂的风雨还未曾将波澜送至寒云寺,已有噩耗先行一步。多日也未曾有消息的裴世子,竟然出现在了寒云寺。山间下了一场阵雨,裴家人来的时候,竟都是衣衫湿透了的模样,裴贺打马走在前头,后面跟着的是裴贞与裴嘉鱼二人,到了山门前下了马,三人俱是一言不发。守门的小和尚见到裴贺,仍然是道了一声,“裴家公子来了。”裴贺整个人都崩成了一条直线,僵硬的点了点头,问道,“我大哥呢。”“裴世子的尸身已在妙慧师叔处安置。”尸身二字令裴贺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听到身后裴嘉鱼几乎厉声问道,“你这个小和尚胡说什么!”那小和尚似乎也是觉得为难,只好低声回道,“听闻是裴世子在外头受了重伤,寻摸着到了寒云寺中,妙慧师叔这几日都在山头讲经,未曾回了禅房,待昨日回去了,才发现裴世子他已经……”“你胡说!”裴嘉鱼并不肯听,向来开朗的眉眼压着极端的怒火,她抬起手便想要向那小和尚一掌拍去,被裴贞握住了,就见他以一种极为少见的冷然瞧过了那小和尚,缓缓道,“前头带路,再多说一字,便拔了你的舌头。”那小和尚收了声,一言不发地引路走在前头。裴家人跟在后面,每靠近不远处那禅房一些,裴嘉鱼的面色便苍白几分。裴贺走在二人的前头,瞧不见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浑身僵硬的步伐。裴世子失踪了这些时日,耗费了裴贞许多神思,以至于他如今瞧起来比起从前更加瘦削了许多,从前风流的月白色衣衫,如今更多的是瘦骨嶙峋之感。他跟在后头,忽然间停了停,回头瞧了瞧寒云山顶的几处禅房一眼,重新一言不发地跟上了前头的脚步。赵绪立在窗前,淡淡瞧着山下一路走过的身影,低声道,“还是晚了一步。”晏初七已在外头搜寻了多日,始终未有线索,谁能料到裴世子竟是在寒云寺中,近在眼前。那背后的人,让裴贤死在这里,是想把寒云寺也一道推向风口浪尖。“怎么会。”沈羡低声道,她几乎还是不能相信这个消息,裴世子之死,来的这样突然,却又令人不得不正视他失踪多日,凶多吉少的事实。“裴氏之难,已无力回天。”“那嘉鱼她该如何?”赵绪低低叹息了一声,“裴氏功高多年,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未尝不是赵缨心头之刺。”“是陛下动的手?”赵绪摇了摇头,“南疆之乱不是赵缨想看到的局面,只是裴家,该寻一个退路了。”“赵绪,”沈羡低声道,“我想去瞧一瞧嘉鱼。”他应道,“裴贺知你在此,也好,去罢。”妙慧的禅房外头还围了好些人群,寒云寺中的人皆知妙慧师叔与裴家有渊源,如今听闻裴家的世子死在了此处,不由起了许多的窃窃之声。“妙慧师叔,人带到了。”引路的小和尚面对禅房,双手合十行过礼,又道,“来的是裴家的三公子,五公子和郡主。”就听得里头响起了一声平淡的应声,“把东西送出去罢。”禅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眉眼尚幼的小和尚捧着一个漆黑的罐子走了出来,打量过外头立着的几人,走到裴贺的面前,垂首道,“裴家公子。”“这是裴世子的骨灰,请裴家公子收好了。”裴贺几乎是浑身一震,他艰难问道,“骨灰?”他向着禅房里头问道,声音都梗在齿间,“你怎么能……”连最后一面都不曾留给我们。捧着罐子的小和尚低声回道,“裴世子的尸身已坏了多日,妙慧师叔怕裴家人瞧着伤心,便做主焚了,炽火消业,望裴世子得大安宁。”裴贺捏着手指,发出了许多咯咯的声响,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裴嘉鱼一把抢过那个漆黑的罐子,作势便要往地上摔去,被裴贺拦住了,心痛地喊了一声鱼儿。“我不信!你凭什么给了我一个这样看不见摸不着的黑罐子,就说我大哥已经死了!”“你们在骗我!我大哥定然是被你们藏起来了!”“是不是!”她无助地瞧了裴贺的面色,又转而仓皇地瞧向禅房里头,凄然喊道,“二哥!”禅房的门只开了微微一条缝隙,里头晦暗的厉害,似乎是妙慧没有点灯,是以外头看起来,竟是一眼望不到头,也一眼望不到光。见里面没有人应声,裴嘉鱼抱着那个罐子,跪在地上,又是凄怆喊了一声,“二哥。”裴贺嘴唇动了动,半晌方才问了一句,“你不打算出来,见一见我们?”里头终于传来了一点声音,却冷淡的令人不愿意再多听上一回,“寒云寺只有妙慧,裴家的施主,请回罢。”面目尚幼的小和尚闻言便回到了禅房之内,缓缓要将房门阖上。“二哥……”裴嘉鱼面上都是泪水,她伸手抠住了房门的木缘,怆然问道,“你也不要鱼儿了吗?”那里头安静得毫无声息,围在禅房外头的人群窃窃之声渐渐响了起来。原来妙慧师叔是裴家的二公子。“鱼儿,起来。”自后头伸过来一只手,将她从地上撑了起来,裴贞削瘦,手掌中却皆是力量,他将裴嘉鱼与那小小的漆黑罐子一道握住了,方才冷冷瞧了一眼禅房紧闭的房门一眼,“裴贽,从今往后,你便好生做你的妙慧罢。”裴贺颌线紧绷,本想斥一句裴五,终究也没有开口。倒是裴贞一眼便洞穿他的神情,冷笑道,“三哥还想着裴二能重回裴氏不成?”不是裴贞洞明,而是裴贺心底里也大约知道,从镇南王将他舍出去那一天起,裴贽便已经不会再回头了。约摸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是先帝年间,二皇子缨生了一场大病,太医院左瞧右瞧也不见好转,那时候玄深已经是大盛最有德望的高僧,曾进言道,二皇子之疾,需入佛门消业方可去之。裴贵妃膝下仅有一子,如何舍得下,便去求了镇南王,裴贽行二,又与赵缨有血脉之系,她求镇南王让裴贽捧了赵缨的长生命牌入寒云寺,替她唯一的儿子续命。镇南王与裴贵妃二人枯坐了一夜,第二日便带着裴贽进宫见了先帝,再后来,赵缨的病果然便有了好转。裴家从此少了一个行二的公子,寒云寺却多了一个叫妙慧的修行人。仿佛是眨眼间,已是这许多年过去,赵缨一朝登位,命数贵极天子,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