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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极为刻苦,离开道观的时间从来都比师兄师姐晚,因此现在他周围没有别人,没法求证,只好自己揉了揉眼睛,然而这依然无法让他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只得深深地拧起眉头。……“师兄……我有件事,可否问你一下?”这一晚,临睡之前,观云忽然听到单阳对他说话的声音,他不由得愣了愣。单阳这个师弟,年龄虽小,想法和心思却比他、赤霞和元泽这样的师兄师姐还要沉得多,平日里他能一个人做的事绝不会向别人求助,如非必要,他甚至不大会和他们说话。他对师兄师姐虽然尊敬,但却礼貌恭敬到了让人觉得认真过头的地步,故他们很难很与他亲近,因此这会儿听到单阳居然一反常态地有事要问他,观云的确吃了一惊。不过作为师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于是停顿片刻,观云便回应道:“什么事?”“师父他……”单阳顿了顿,眉头依然皱着,面有疑惑之色,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在手里比划了一下,继续往下说。“师父近日,是在旭照宫里养了大概这么大的狐狸吗?”观云一怔,没想到单阳憋了这么久问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个问题。师父在仙界一向是个遗世独立清冷高傲的形象,自然是不可能自毁形象在院子里养个小狐狸这样毛茸茸的宠物的,即使不用思考观云都能猜到单阳八成是在院子里看到了小师妹的原型,但没想到那是小师妹。之前他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说话内容有限,都没有说清楚小师妹的来历,单阳应该是不知道。于是观云斟酌了一下语言,回答道:“宫里现在的确是有狐狸,不过那是……”“多谢师兄!”大概是不想太过麻烦观云,还没等观云将话说完,单阳已经朝他抱了一下拳,算是道谢。“啊、嗯。”观云果然还是不擅长和这个师弟交往,心道只说这么点内容他就明白了吗?但见单阳没有继续和他说下去的意思,便没有往下解释。另一边,单阳得到了准确的答案,总算在心里松了口气,转过身面向着墙,闭上眼睛睡去。作者有话要说: 云母现在还觉得被摸毛是件好事……小云母,珍惜现在的时光吧……以后你就会感觉到被撸秃的恐惧了=L====非常感谢月正明妹纸给我扔了一颗地雷呀,超开心地举高高!☆、第十七章结果第二日,云母见到单阳师兄时,着实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单阳的外表或者他说了什么令人吃惊的话,而是因为他们见面的时间地点实在有些反常。虽然如今云母都必须用人的身体来修炼了,但她毕竟原型是只狐狸,还是觉得四只脚跑跑跳跳方便,所以吃完晚饭后,就用小狐狸的样子在院子里蹦来蹦去地消食,谁知路过师父的院落门口时,居然遇到了笔直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单阳。她原本想绕开,但还没等她开始绕,单阳师兄便已朝她走了过来。“你……还记得我吗?”单阳在她面前蹲下,漆黑的眼眸安静地看着她,试探地问道。然而不等云母回答,他又局促地抓了抓头发,像是自暴自弃地道:“不对,你不会说话……啧。”云母:“……嗷呜?”云母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单阳还当她是山中的一般白狐,连忙张口想要解释,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单阳已经又说话了。“你能……听我说说话吗?”他缓慢地道,语气同先前在道场中的疏离感不同,没有那么沉重,反倒有一种虚弱的感觉。这句话一出口,单阳自己都有些莫名地无力,觉得自己居然沦落到只能和一只狐狸讲话简直是发疯了。但不管怎么样,这总比自言自语要来得好一些,他本来只是听师兄说了旭照宫确实有狐狸以后,试探着在昨天见到它的地方等等看,没想到居然真的等到了,然后他忽然就觉得褪了力,慢慢吞吞地在旁边席地坐下,自顾自地开始讲话。“你是怎么想的……?对这种神仙的地方。”他道,不过他倒没有真的期待云母会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是在人间出生的。”“呜?”云母奇怪地歪了一下头,这才想起昨天观云师兄向单阳介绍她的时候,的确没有说她是凡间出生的狐狸。云母张了张嘴,但她看单阳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说话的念头,索性也坐下来,假装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小狐狸。单阳看上去只是想对着什么东西说话,而且不能是师父、师兄、师姐和她的人形这样的人,要是这个时候她开口的话,对方即使不尴尬,恐怕也会很失落吧。就是不知道以后暴露的时候要怎么和对方解释了……云母有些苦恼地垂下耳朵,但身体终究还是没动,安安静静地听着。单阳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酒葫芦,放到嘴边喝了一口,略带苦涩地道:“真好啊,仙界。师兄师姐他们,大概都没有什么烦恼吧……”大师兄原来总说他心思太重,纵然天资不错,却容易被心性拖累。可是师兄他在仙界长大,从未去过人间,又怎知凡心叵测?过去他在人间也算出生荣华,可那方天地早已烟消云散,若是当年他能同师兄那般生来便是仙身,同师父那样倾袖就是翻江倒海,他的家,他的家人,又如何会……单阳不知不觉又红了眼眶,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用力地抿着唇,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地,指甲深深地扣进rou里,却不觉痛。云母吃惊地看着他的举动,却没有办法说话,更没办法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单阳似是也忘了身旁还有只狐狸,时不时喝一口酒,时不时又说几句,这个时间观云和赤霞都各自在自己的院落中,多半不会出来,周围只剩下云母,安静得很。纵使单阳的实际年龄已是二十多岁,可他外表不过十六七,虽说能喝酒,却远不到应当醉酒消愁的年纪,云母看得心惊胆战。说来也怪,单阳一口一口看不出他喝了多少,但脸上倒是没有多少醉酒之态,唯有眼眶通红、咬牙切齿两点,与平日不同,可只这两点,已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怕。云母年纪虽小,却也听娘说过酒不能乱喝,眼看着单阳拿起葫芦又要往口中灌,终于忍不住,跳起来“呜呜”地叫了一声,“啪”得一下将他的葫芦夺过来,摁在地上。单阳见酒葫芦被拿走,看着空空的手掌怔了一瞬,然后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