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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夜色中,在水里应该不会太引人注意,她便高高兴兴地跑到船头噗通一声跳下水,四脚并用努力地朝师父的船划去。单阳张了张嘴,都不知道云母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变了狐狸,想出口阻拦道:“小师妹——”“嗯?”云母一边狗刨一边回头,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向师兄。单阳张了半天嘴,终于还是扭过头去掩饰地道:“没、没什么……”虽然小师妹身后现在是五尾,他先前在旭照宫中见的狐狸是一条胖尾巴,但是除此之外外表几乎完全一样,到这种程度,单阳不可能再认不出来。想到自己之前在小师妹面前的言行举止,想到他先前当着她的面随意喝酒胡言乱语还误将她当作是没开灵智的狐狸,难怪他有几次觉得一只狐狸居然看起来满脸的欲言又止……单阳几乎是立刻羞得满脸涨红,恨不得也当场跳河,但想想他不会凫水还是算了……云母见师兄半天不说话,又扭过头去不说话了,便自己转了回来,只当他是把想说什么忘了,继续在水里熟练地扑腾。她年幼时不喜欢水,但这只是不想把毛弄湿,不代表不会水,狐狸天生就能狗刨,狐小腿短也能刨,于是云母刨得飞快,不久就游到了师父的船边。她抓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上了船沿,眯着眼睛甩了甩毛,等把浑身的毛甩得七八分干,她整只狐也蓬了不少,翘着五条尾巴蹦蹦跳跳地往师父的船里走,见师父正在船篷中打坐,便轻轻地朝他“呜呜”地叫了两声。白及原本正皱着眉头,昨日那张六误以为自己死前的一番词话似是勾起了他脑海中什么久远的东西,让他本来便就在临界点的境界愈发躁动,头疼得也愈发厉害,故正在尽力地压制着涌动的灵力,只等回到自己府邸之后再闭关专心突破。然而听到云母的叫声,他还是睁开了眼,下一刻,一只小小的白狐便摇着尾巴跳入他怀中,又朝他撒娇地叫了几下。白及一怔,原本烦躁的灵气莫名地渐渐平复下来。只见云母有些炫耀地对他摆了摆尾,然后十分期待地道:“师父你看,我又长出一条尾巴!”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既为师也为父。玄明:……呸!←亲爹单阳:你有几分像我meimei。石英:呸!(╯‵□′)╯︵┻━┻←亲哥===非常感谢篅妹纸、!!!妹纸、茗茗妹纸、栗子妹纸和姜太辣妹纸都给我扔了一颗雷!超开心呀,亲亲抱抱举高高!☆、第38章云母说得欢快雀跃,明显是想被表扬的意思。听到她的话,白及亦有几分吃惊,不过面上不显。他原先的那种烦躁的感觉在她摇着尾巴的模样中莫名地烟消云散,他看着云母,一贯清冷的神情不知不觉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白及抬手摸了摸云母的脑袋,缓缓道:“看到了。”白及一向不太善于言辞,便是知道云母能这么快升到五尾,除了她本身天资过人之外,定是在人间有了什么体悟,可仍然不知该怎么夸奖才好,只得照例放柔了动作摸她的脑袋。因为被师父摸头,云母便下意识地低下头眯起眼睛,有时候觉得高兴了便在喉咙里轻轻地发出呜咽声。她知道这便是师父的夸奖,这令她兴奋得想要原地转个两圈,尾巴也不自觉地摇得快了起来。只是云母刚刚从水中上船,便是在船边甩过了毛,现在也还未全干,尾巴摇得一快,小水珠就从尾巴毛里飞溅出来,云母自己却还不自觉地小声叫着,一副想打个滚的样子。白及也感到摸到的狐狸毛还有些河水的潮冷之气,又看眼前的小狐狸这般模样,便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道:“下回不要这样游过来了,容易受凉。”云母闻言,脸不自觉地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缩了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的确是太心急了一点,只想快点让师父看到她的尾巴所以直接游了过来,其实等上岸再给师父看也是一样的。而现在,白及这样一说,云母有种自己那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小心思被暴露在师父眼睛底下的窘迫,白毛底下的脸便渐渐发烫了。白及却并未想得太多,他只当云母是真的觉得冷了,想了想,就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他身上没有携带毛巾这样的东西,只有手帕。犹豫片刻,他便掐了个诀给她暖暖身子,用手帕大致擦了一下,然后揣进怀里小心地搂着。尽管白及动作已经尽量轻柔,可是用手帕擦水时云母还是本能地有点想躲避地呜呜叫,不自觉得乱动,让师父犯难。但等到她听到师父无奈地叹息,又发觉自己被师父抬手抱怀里了,有些紧张的人就换成了云母。现在虽是七月初,夏末秋初天气还不怎么冷,可她尚未修成仙身,浑身水又吹夜风的话还是有可能着凉的,这样一抱,风大约是吹不着了,只是云母也不自觉地满面通红,奇怪地有些心慌。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心慌,却觉得被师父抱在怀中害羞得厉害。师父救过她,所以他身上那股淡而清雅的檀香味总让她有种奇异的安心感,只是今日她虽然依然亲近师父的气息,觉得高兴,可又局促不安得很,下意识地想要从师父怀里跳出来,自己在地上团成一团。可真要跳,她又有些不愿意,一时僵在怀中未动。白及并未察觉到云母的怪异,只觉得她好像比往日还要来得老实些,顿了顿,便道:“一会儿,你便同我一起上岸吧。”知道师父是怕她又一路游回去,云母连忙点了点头,“呜——”得拉长了音往白及怀里一钻,蹭了蹭他的衣襟,在脑海中经过天人斗争之后还是自暴自弃地直接在师父怀中团成一个毛团,然后不动了。白及一怔,怕她是冷,神情虽没什么变化,手中却又将她揣得紧了些。……等云母重新从师父怀中出来,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尽管她喜欢让师父抱着,可又不好意思真的一直就待在哪里不出来,尤其是在她来前,师父明明看起来是像在打坐。云母知道师父在仙宫中时也大多是在房间里修炼打坐,极少浪费时间,她生怕自己给师父填了太多麻烦,等赖到过意不去,就挣扎着开始往外跑。白及停顿片刻,心知云母毕竟是心性未定的小狐狸,见她耐不住性子了,便松开她让她自己在小船中蹦跶。不过不知怎么回事,他松开云母后,看着小白狐拖着尾巴活泼地满船跑来跑去,心中奇异地有些暖意,也暂时没了打坐的心思,索性正了正衣襟,端正地坐下来看灯。他看到云母跑了两三圈就好奇地趴在船沿上,用鼻子去碰凑巧漂到船边的莲灯,稍稍一滞,想起了什么,便伸手在袖子中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