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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虽快但根本没跑远,要捉还是捉得着的,无非是不想强迫她。……不过今日是不得不捉了,再不捉,白及着实不晓得这小狐狸明天会往他门缝里塞什么。正因如此,白及捉了狐狸后,看着她的目光仍有几分无奈。云母在师父guntang的注视下,白毛底下的脸颊自是烧得厉害,心跳也快得很。她这段时间塞的绸条都是抄得诗词,可诗词总共就那么点,她了抄了一段时间,实在是词穷了,而绸娟塞还是要塞的,只好乱写了。师父过来捉她她也紧张,一方面要肢体接触,一方面又要知道师父的反应了……云母也就起先意思意思挣扎了几下,后来她索性软绵绵地“嗷呜呜”叫了两声,然后就往白及怀里一扎,在他怀里蹭着他打滚撒娇,乖乖被抓。白及一边看着云母眯着眼睛蹭他衣襟,一边叹了口气,将她抱回了书房。白及本想将云母放到书案上,他还专门腾出手在桌上清理出一块地方,但这小狐进了他怀里就挂在袖子上不肯走,死死闭着眼睛不愿意下来,想到她之前也是这般,白及略有几分不知所措,觉得这多半真是个抱起了就放不了手的,只得又轻轻叹了一口,于是还是抱着了。“……你叫什么名字?”白及揣着怀里的团子坐下,问道。云母一愣,这才想起师父下凡,她还没说过名字,忙道:“云母,我叫云母。”略微一顿,生怕师父不知道叫得亲热点,她立刻又补充道:“其他人一般叫我云儿。”说着,她含着几分羞涩期待地看着白及。白及迎上怀中狐狸热切的目光,不知怎么的便有几分局促,他微微移开了视线,却还是如她所愿,轻轻地唤了声道:“……云儿。”云母赶紧“嗷呜”地叫了一声回应他,身后的白尾巴摇得飞快,毛一抖就又要往他怀中蹭。白及一顿,却轻轻抬手拦了她,接着问道:“你可知我叫什么名字?”“白及。”云母摇着尾巴回答。通常来说,神仙轮回历凡都是会有转世父母、转世身份的,那样自然也有新名字。但师父是仙身历凡,不过是被收住了仙气,天道给了他凡人的身份,却未改变他的名字。白及听到答案,一怔,倒是有些意外她答上来了。原来的话没能说下去,故而他沉默了一瞬。然而云母还眼巴巴地等着师父对她这段时间塞的情诗表个态度呢,见白及不说话,她索性心一横,大着胆子化了人形,将头往师父胸口一埋。“……!”白及在她化为人形的时候便愣了,因为云母原本被他抱在怀中,她一化形便成了坐在他怀中,所谓投怀送抱,不过如此。不等白及脑海中想出其他,他整个身体便已僵住,来不及反应,云母已经轻轻拽住了他的袖子。他能感到她其实也忐忑得很,身子都是绷紧的,他一低头,便可看到她微微颤动着的睫毛,还有隐隐带着点破罐破摔意思的倔强表情。她离他如此之近,仿佛俯首就能吻住,气氛正好,宛如一切尽在不言中。白及心头狠狠一疼,心神强烈地动荡,掌心不自觉地紧了紧。但还没等他窒住的呼吸重新上来,就感到怀里的小狐狸不安地动了动腿,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便听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先前塞的诗,你看到没有?”白及:…………居然还好意思问。白及一时也拿她没办法,但想到今天塞进来的“关关雎鸠”,又着实有些无力。他喉咙动了动,声音已有些发沉,却还是克制地道:“我不是应了你,你还塞诗做什么?”——你那算应吗?!云母想起自己差点就做了枕头,内心依然是崩溃的,还有些委屈,要不是现在是人形,她就要嗷嗷叫了。云母的眼神里多少有点控诉的意思,不过控诉归控诉,一和师父对上视线她就怂了,匆忙地低下头在胸口埋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白及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叹,终究忍着胸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握着云母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推了出去,让她在自己对面端端正正地坐好,方才斟酌了一番语言,道:“……我那日并非拒你。”“……!”云母一惊,还没来得及再问,却听白及已经往下说道:“不过,也并非接受。”说到这里,白及稍稍一顿,下意识地想要捂住心口,但最终并未动手,只是闭了闭眼。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这只小狐狸眼熟,亦不明白心中悸动是从何而来,不过他是顺心之人,故而既然明知自己情感如何,便不会否认……可惜这一点,现在还不能跟她说得太明白。……她看起来才十五六岁,他终归年长几分,终不能趁人之危。有些事,还是让她想清楚的好。白及看着眼前懵懂的狐狸,缓缓问:“你说你心慕我,是从何时起?”云母怔了怔,但既然是师父问起,她也就认真思索起来。其实真要算时间,都过去十几年了。但因她这段时间并无意识,也就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故云母也不好意思往里算。另外,虽然她对师父的仙意早有反应,可实际上自己意识到是颇后来的事……想了想,云母答道:“一、一个多月吧。”白及眼眸静静地看着她,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云母被他这一双眸子看得脸上发红,不由自主地问道:“太、太短了吗?”她也是刚刚一算,才发觉时间这么短,可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等师父等了半辈子了。果然,白及略一颔首,道:“我不知你是何时见到我的,不过才不过第一次互相见面便要荐枕席,未免草率。”云母心里知道那其实有些她失了阵脚太过慌乱的原因,但白及话里带了几分教训的意思,她便不自觉地低下头挨训,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也若有所思。白及看着云母,道:“你年纪尚小,草率心慕于我,许是不曾见过别的男子,许是错估了自己心事。情爱之事不同于其他,你若说你心慕我,我便不再同于你的兄长亦或是朋友。我于你既是男子,却又不是旁人;会甚是亲密,但又没有血缘……如此说,你可明白?”云母有些发懵,望着师父却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她这段时间也算和凡间的师父有些接触了,晓得他的个性和在天上时并无什么变化,因此平日里极少说这么长一段话,今日费心和她解释这些,自然是关心她。她明白师父是在提醒她勿将别的感情错当□□慕,且她年纪还小,应当更慎重考虑的意思,可又有点一知半解,不知是不是该现在回答。这时,白及静静地闭了眼,对她道:“……你至少考虑一个月再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