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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一时被别的人别的事迷了眼,但时间久了,她终会回心转意。他道:“嫀嫀,玹琏与天上天的关系,远非你所想象的那般简单。寻叔终有再对上天帝的一天,届时你该如何抉择?紫上阙又该如何抉择?还不如尽早了断,以免到那个时候,左右为难。”墨隐澜从来擅于拿捏人心,这番话自是字字烙进孔嫀心头,她其实也清楚自己在天界的立场尴尬,只不过一直自欺欺人罢了。“可是,帝尊对我有恩,师姐他们对我有义。我……”孔嫀说不下去。“紫上阙曾对你有恩,我已命人送了玹琏大礼。天帝与你的仇,我也会令他付出代价。只是尚需一些时间。”孔嫀的心一下提起:“送了大礼给帝尊?送了什么?”“总归是他想要之物。”孔嫀愣神:“不对,隐澜哥哥!既然你连帝尊想要何物都知道?为何之前你要问我他是怎样的人?”墨隐澜徐徐道:“我只是询问你的看法,可从未说过我不认得其人。”话里透露的另层涵义,他不仅早与帝尊打过交道,还对其了解甚深?孔嫀醒过味来,气呼呼转身,不再理会墨隐澜。他常常是这样,将她蒙得团团转,却偏偏全无悔意。墨隐澜挑起唇角,扶着孔嫀肩膀将她转过来:“生气了?”孔嫀哼一声,不想理他。“好了,别生气,我带你出妖界游历一番可好?”孔嫀本还想再赌会儿气,却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顺势就下了台阶,问:“隐澜哥哥,你怎么认识帝尊的呢?”墨隐澜自己提及玹琏还好,但孔嫀一脸关切,他便不愿多谈了:“不过是我父亲认识他的师父,我们随各自的长辈,见过几面。”“哦。”孔嫀相信了。墨隐澜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几日,都陪在孔嫀身边,带她离开妖界游山玩水。这几天孔嫀的确也是欢喜的,可每到夜深人静,心里总有一处挥不去的空落。直到有天晚上梦见玹琏,她才明白,她应该是想念帝尊了吧。这天,墨隐澜突然接到墨祈的消息,天狐之事生变,要他速回妖界,孔嫀也就跟他折返了,独自在遥方殿里研习。孔嫀正专心,突然听到声响,她抬起头。看到来人,孔嫀失望之色毕露无疑。原来是墨临意,大抵又是代墨隐澜送东西过来。墨临意从不会和她说话,孔嫀也不指望这次例外,就又低头看。“还不走?”孔嫀吃惊地抬头看对方。她叫她走?这人仿佛从没有自己的情感,没有自己的思想,一切只为墨隐澜而活。她竟然背叛墨隐澜的意志,放自己走?墨临意见孔嫀愣着不动,有些不耐:“看什么看?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走,难道现下又不想走了?”“你为什么帮我?“帮你?”对方道:“谁说我放你走是帮你。你到底走不走?”孔嫀犹豫片刻,深吸口气:“我走。”孔嫀穿过墨临意打开的结界离开。------一回到火宵阁,孔嫀立即给流汐与千莳去了信,告知她们自己回阙了,以免对方忧心。以至于,孔嫀刚坐在廊下调息,就看见三个熟悉的身影。“师姐!师兄!”孔嫀忙站起来,朝他们迎过去。流汐一把抱住孔嫀:“小师妹,你可回来了。”“嗯。”孔嫀欣喜道:“你们怎么都来了?”“大家都想你了呀。”千莳笑道。离钲忙撇清:“我可没有,我只是顺道跟来看看你赶路灰头土脸的样子。”孔嫀嗤地笑出来,擂了离钲的肩膀一拳。千莳道:“为了给小师妹接风,今晚大家在角峰用膳吧。”“好!”听闻师姐又要做好吃的,大家立即响应。“水酒包在我身上!”流汐道。千莳道:“师弟,你去请帝尊和大师兄也参加吧。”“好。”离钲应下来。听到千莳提及玹琏,孔嫀终于憋不住悄声问流汐:“师姐,我没跟你回紫上阙,帝尊没有生气吧?”流汐回想了一下:“我就是回来那天见了帝尊,当时瞧着还好,那之后还没和他照面呢。不过你放心,帝尊历来宽宏,不会指责你的。”孔嫀松了口气。接着大家各自回峰了。待离钲踏着夕照来到角峰,就见孔嫀正帮千莳陆续往雪合欢树下的石桌摆放菜肴,流汐则在捣鼓她的酒坛子。千莳问:“师弟,让你通知的帝尊和大师兄呢?”孔嫀连忙看过去。“帝尊和大师兄正巧有事要处理,就不来了,让我们自个吃好。”孔嫀失望地转回脑袋,继续将注意放在满桌菜色上。千莳笑道:“如此我们就开席吧。”“好。”“师姐辛苦了。”流汐率先举杯:“大家今天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四人一起碰杯。孔嫀给自己斟的是烈酒。从前在画厘山,她是不被允许喝酒的。之前流汐师姐也只是给她一些清淡的果酒,今晚上大家戴月把酒,猜拳逗乐,兴致高昂,自然不同。天如泼墨,夜不知不觉就深了。流汐酿的酒可不是谁都能消受,孔嫀和离钲开始絮絮的说胡话。孔嫀打了个酒嗝,问:“钲钲,你觉得吧,我这个人,如何?”“一般般,还成。”孔嫀原本想听夸赞,闻言不高兴踢桌:“就这评价!”随即又八卦道:“那你说,大师兄如何?”离钲嫌弃道:“他?不行。”孔嫀愣了愣,她已知大师兄本名叶蔚修,原是太微天儒仙至高之地奉谚宫的少君,因幼时得了怪病,为苍峣师伯所救,就辞家到了紫上阙拜师,在紫上阙可是一致地受好评。竟连大师兄也不行?离钲道:“大师兄,你瞧他稳重吧,可靠吧,本门栋梁吧?他以前才不是这样,从前可差劲了,在家也就是被扫帚抽的那种,也是到紫上阙后,才有这么一副人样。”“噗——”孔嫀口中的酒终于喷出来。“那,帝尊呢?”离钲:“帝尊,也坏。我长身体的时候,他不给我rou吃。我都好大了,还给我梳双鬏狗蛋头。还用九天索拴我,把我扔进夜哭洞,明明,我那时怕。”孔嫀用她一团浆糊的脑袋,想起她初来紫上阙,也是在这角峰巅上,问过千莳师姐同样的问题,那时候,师姐怎么说的来着?怎么出入这样大?孔嫀呵呵地笑起来。流汐走过来,一掌拍在离钲肩上:“别听他胡诌,臭小子,一喝醉就成坏话精!”渐渐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