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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瞧不出任何端倪。重峨训斥道:“从前有几位长老管束着,你们不敢放肆,现在是越发不像话了。千莳,连你也跟着胡来。”千莳忙解释:“我们并没有赌钱的。我们就是输一次,就要为赢的人做一件事,赢的人也可以划掉别人要求自己做的事,不信,帝尊请看。”千莳本要拿她的纸令牌,谁知她拿错了,将左手边孔嫀那柄令牌递给了帝尊,只见上面长长一串字样:“欠离钲…………”“欠流汐…………”“欠千莳…………”孔嫀见千莳错拿成自己的,愣了一愣。重峨使劲给孔嫀递眼色,眨得眼睛都快真的抽筋了,孔嫀才反应过来,赶紧将已倒好的茶水直接端给了玹琏:“帝尊,你喝茶,暖暖手。”玹琏看她一眼。孔嫀又将玹琏拉到了自己的位置:“帝尊,你别站着,你坐啊。”流汐与离钲瞪大了眼睛,帝尊非但没说要处罚他们,还当真在小师妹的位置坐下了。正对玹琏的离钲顿时感觉重压如山。孔嫀拖了一根藤凳过来,坐在玹琏右手边,道:“帝尊能帮我看看牌吗,我,总是输给师姐他们。”“噗。”流汐忍不住一笑,立马又严肃脸。玹琏目光扫过面前一溜鬼画符的牌面,慢慢道:“可我也不会。”难得有一样帝尊不会的,离钲立即道:“帝尊跟着打两手就会了。”就见玹琏竟从善如流,道:“好。”离钲与流汐换了个位置,一边打,一边为玹琏说起牌来,讲述完毕,还加了一句:“这麻雀牌本是小师妹教咱们的,谁料我们学会之后,每个人都比她打得好,就她输得最多。”玹琏又看孔嫀一眼,孔嫀立即垂下头去,仿佛被风压弯了腰的小草。先前赢得最多的流汐和离钲不禁浮想联翩,这要是帝尊点了炮,他们是胡呢,还是不胡呢?若是胡了牌,他们又要叫帝尊为自己做点什么事,才不会伤及帝尊的自尊呢?这真是叫人好生为难呀!然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是他们想得太多了。现学现卖的帝尊就此开启了大杀四方之路。在流汐刚刚听牌时,帝尊推牌了……在离钲正准备吃牌的时候,帝尊推牌了……在千莳正想碰牌的时候,帝尊他,又推牌了……!推牌之后,还不忘拿过孔嫀的纸令,将上边的欠据逐条划去,另三家纷纷在心中呐喊:不好玩!不喜欢跟帝尊玩!还是喜欢和小师妹玩!偏生重峨眯着狐狸眼,还赞叹:“帝尊技压群雄。”于是嗖嗖嗖的眼刀全都插到了隔岸观火的大师兄身上。孔嫀见自己令牌上的字样被划得差不多了,就笑呵呵道:“总是坐着打牌也没什么意思,要不要我们出去看看雪吧。”大家这才发现,原来他们这小师妹并不笨啊,看吧,坏人叫帝尊做了,好人还是她来做。这个提议立即得到大家的附议,一行人就出了屋子。雪合欢树是种奇特的冬花树,平时只长叶,而一旦下雪,便会遇雪生花,此刻雪合欢树的叶冠上,在无暇的积雪中,开出了大朵大朵的雪合欢花,风一吹,整个角峰巅上就是一场香气四溢的香雪雨。“香!实在太香了!”孔嫀张开双臂,闭目站在树下,正一脸陶醉,突然被树上掉落的积雪盖了满脸,引来一阵哄笑,孔嫀手忙脚乱拨开脸上的雪,去追打笑声最大的离钲,两人便围着雪合欢树笑闹。打闹得够了,孔嫀拉上流汐,三个活宝迎着飘散的轻雪,朝着山谷大声喊道:“好香啊——”“好大好香的雪啊——”带起山间一连串的回响。这一刻,远离了纷扰,每个人的心中,皆只得安宁喜乐。似乎是闹够了,离钲主动朝家主禀道:“帝尊,你上回教我的枯叶剑诀,我近日时常研习,自觉小有所成。”玹琏点头:“练给我看看。”“是。”离钲手中现出承愿剑,横臂竖持于胸前,以二指抵着剑身为礼,他肃容目视玹琏:“请帝尊考校。”话毕,身姿回转,已掠起一片剑光落在远处。雪合欢树下,少年剑起万端,自若腾挪,每一次挥剑,都带出无垠剑意,只见其墨发与衣带飞舞,如鸿来凤翥,斩苍风,断雪浪,令人看得豪情顿起,直欲与其共悟剑道玄妙。“帝尊,请指教!”离钲的声音清越,挟带一道飙烈的金色剑气,透过如絮飞琼朝玹琏袭来。就在这迷蒙的风雪中,玹琏露出一抹淡笑,如刹那莲绽。他拂起衣袖上一朵雪,消弭了扑面而来的剑气。重峨知晓,帝尊准备应离钲之请了,便双手呈上自己的剑:“重峨的剑借帝尊一用。”帝尊修为远超离钲,若再加鸿倾剑的无双之威,岂非占尽便宜。但若帝尊不用剑,面对离钲求问剑道之心,又显得轻忽了。玹琏反手抽出重峨的别萍剑,身形一闪,若水过行云,落在离钲近前。他仅倾注少许法力,迎上了离钲疾烈的攻势。但见玹琏轻飘飘挽个剑花,剑锋所指,雪浪摇曳,迭起如泱泱之海,只守不攻,便有剑风披靡之势。更是不时演化出离钲剑中破绽,以己为镜,引导离钲裨补自身缺失。两人在瑶雪万点中穿行,一个神清骨冷,风华逶迤,一个凛凛张扬,意气凌云,剑光交错如日月并辉,叫人望而神迷。重峨四人静看紫上阙的远近群峰,凌虚楼阁,皆化作一片纯然浩渺的剪影,视线之中,唯有帝尊与离钲对剑的身影,在雪中翩然若举,凝固成每个人心中永生难忘的风景。------在这之后,重峨又邀帝君与师兄妹们小聚了几回。因孔雀王的诞辰是在末冬,孔嫀又告了次假,欲至摩华焰峰侍奉父亲。玹琏同意了,且称其亦有事去诸虚天,遂与她同行。摩华焰峰也积起了厚厚的雪,孔雀族寄居的房屋孤零零在山顶,若不细看,有些难以分辨。“慕姨!有人在吗?”孔嫀拍了下门,门就从里打开了,露出孔慕惊喜的脸。“嫀嫀!快进来。”孔嫀抖了抖发间雪霰,进了屋子,发现除了孔慕,屋里就只有孔遐,另两位叔伯应该是在闭关。孔嫀忽地皱眉看着孔遐脸侧几道血痕:“三哥,你的脸怎么了?”随即又发现孔遐的衣衫上也有血迹,忙担忧看向孔慕:“慕姨,三哥受伤了?”孔遐先道:“无事。”孔慕道:“嗯,你三哥经脉天生细弱,只要动真气,多少总会受点伤。”孔遐道:“我去换件衣裳。”孔嫀:“哦,好。”待孔遐进屋,孔嫀问:“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