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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贾赦不算什么好人,但他也不坏,对别的子女虽不关心,但对他是没得挑的,这阵子也肯听话帮他拉些人脉,做事也比从前有了些分寸,更懂得了不少法条,轻易不会闯祸,宁珊对傻爹没有多高的要求,如今这样都算超乎想象了。傻爹是他的爹,岂能容人这般欺辱?当下,宁珊沉着脸起身,一把扯过贾赦拉到身后,道:“此间种种,也没人说得清楚,至于钱财下落,何不交由户部来查找?贾老太君既然说父亲将钱都藏到我府上,我便任由户部去搜,同时,这件事我会原原本本上奏折给皇上,恭请御前圣裁。”“不行。”贾史氏一声断喝:“一家子骨rou,没必要扯到外面去丢人。”宁珊傲然回道:“我姓宁,是镇北侯宁珊,与荣国府有何关联?”这一家子他也只认傻爹那一房,其他闲杂人等少来乱攀。“老太君张口就诬陷林家财产藏于我府上,我为自己求个清白有何不可?”贾史氏烦死了这个一再跟她作对的孙子,幸亏当年给出去了,要是留在眼皮子底下,早把她气死了。“侯爷既然自认与贾家无干,那这件事本来就是家事,还请侯爷不要插手。”贾赦怼回去:“绝户财要上交国库,怎么就成了家事?”他对贾史氏死心了,以后一门心思跟大儿子过了,这荣国府他不要了,而不是他们不要他了。贾史氏狠狠摔了一个茶盏:“我说话没用是么?”贾赦一贯愚孝,最怕她生气,贾史氏每次不占理了就拿这一手对付他,百试百灵,却不料今天竟然失败了。贾赦一把子哭腔冲后头喊道:“二丫头,带林丫头出来,咱们回府去,别在这里白受人诬陷。”说着又转向贾琏:“你如今也是三等奖军,有资格上奏折了,按你大哥说的,把一切都写清楚,交给皇上去判断好了。”迎春在后头慌张喊道:“林meimei昏过去了,这可怎么办好?快请太医啊!”贾史氏听说最重要的涉案人昏了,急忙三两步走到后面去看,果见林黛玉一张小脸惨白,毫无血色,且满是泪痕,靠在贴身丫鬟和贾探春之间,不省人事。林家家产一事没掰扯清楚之前,林黛玉绝不能出事,不然他们本来就没理的,这下更要落个杀人灭口的嫌疑了。贾史氏本来对林氏也有几分真心疼爱,只是这份疼爱比不过她自己的荣华富贵罢了,如今见林氏哭的可怜,不像是跟大房一家子混账串通好的样子,心里的猜疑也去了几分,命人那她的帖子去太医院请王太医过来。至于外面,她不坐镇了,还有谁能摁住贾赦的,一张嘴对上二房两口子还绰绰有余,把二人痛骂一顿之后傲娇扭头跟大儿子走了,顺手还把傻透腔的二儿子也拎走,可不能让他回去给小贾王氏洗脑了,免得糊里糊涂成了别人的替罪羊。宁珊回到家提笔万言,一气呵成,连同贾琏吭吭哧哧憋出来的折子一起,第二天一大早就递到朝上去了。新皇瞧他不顺眼,故意没先看他的折子,可是有太上皇在后面搅和,大部分的折子都是要送去大明宫的,能留在他乾清宫里的本来也不剩多少,再拖后,一天之中也是能翻到的。穷疯了的新皇一看宁珊的奏折就气翻了,他这边过的节衣缩食,底下还有太上皇的亲信截留应该上交国库的银子,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挑衅于他。他再怎么受太上皇的制约,也是有些权利的,当即就批复了奏折,命人分头往宁家和荣国府中去彻查林家家产。可想而知,在宁珊府中搜不出什么值钱东西来,便是有些,也都能自家十多年的账册对的上号,何况宁家全部家产算上房契、地契和外头的商铺也远远少于传闻中林家那数百万的家资。宁珊这里没出差错,那有问题的自然就是荣国府了。宁珊动作太快,让贾王氏根本没时间收拾整理搬到其他地方去,给户部的人一一搜查出来,只是古董摆件金银器皿这些好对照,但银票却无法一一核对,贾王氏管理贾家内务数十年,手头上便是有大量银票现银也师出有名,户部无法确认这些到底是林家的还是贾家的,便只好将可以折变的大件器皿,古玩陈设,金银珠宝等统统搬走,好歹折换出了近五十万两,倒也可以算作是林家应该上交的绝户财。至于林氏应该保有的林家五代主母的嫁妆,却统统落入别人手里,要么给户部收走,要么给贾王氏捏在手里,未来会不会还给她就是未知数了。贾赦一番闹腾,除了把林家的家产公布在了明处以外,还坏了二房端方正直的名声。没有人相信贾政说的,他“不理家事,对妻子所作一切都不知情”。这年头的人们信奉堂前教子、枕边教妻,人人都认为贾王氏胆敢截留旁人家产,甚至贪墨应该入国库的银子是贾政唆使,甚至是他亲自动手的。贾政本来也没多好的官声彻底败了个透亮,新皇震怒之下撤了他的官,一撸到底,且罚他从此不得再入仕途。至于腾出来的一个从五品员外郎的位置,自然是要提拔能人的,蚊子再小也是rou,新皇便是手下人不多,也还是能找出几个来的,官职虽小,要安□□自己人也是不易,若不是这回剃了贾政,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与此同时,也让新皇更加惦记起了身在荣国府中的林氏,打定了主意三年后大选一定要纳了她进宫,也好将林家剩下的家产也都握在手中。如今国库一年的税收不过八千万两,还要紧着太上皇先添补私库,他能动用的库银,算上还是四皇子时期积攒下的也不过千万两。林氏嫁妆就能顶上五分之一了,这让穷疯了的新皇如何不垂涎。同时,户部的心腹再去搜查宁府的时候,也上报了宁府家产的估计数目,约莫也有百万两,若是宁珊真心待他那个庶妹,将来少不了给她一二十万的嫁妆,对普通官宦人家来说都是一辈子的花销了,新皇只要有银子就都不嫌少,越发连迎春也一并惦记起来了。许是这一回罚了贾政,新皇没有再罚后宫的贾元春,她的贵人头衔得以保留,却尴尬的还不如一个女官。家中父亲被撸成白身,母亲又是戴罪之身,只是拿银钱赎了出来而已,她这个贵人还怎么省亲?除了丢脸没有别的,可是圣旨以下,她又不能抗旨,贾元春又羞又气,躲在寝宫里不知道偷着哭了多少回,只是毫无办法。第16章贾赦谋官既然贾元春没有继续降位,贾家就一定要修院子恭迎省亲,何况他们也认为一旦真能省亲,说不能助长元春的面子,让她提携娘家呢。那假正经二老爷自从丢了官,心心念念想着的全是怎么官复原职,甚至更近一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贾家要修省亲别院,钱却不凑手,饶是大贾王氏手中的财产已经曝了光,且给贾史氏要回去了不少,她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