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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绝对不是有意的,但也不能改变这种俗套的结果。宁珊正在犹豫,是否需要对此负责。他不太清楚林氏的性格,不知道她现在是想着有了肌肤之亲就一定要他负责到底,不然就要抹脖子上吊呢;还是说她会很懂事的承认是自己失误,老老实实把这事儿瞒过去,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宁珊一时也想不清楚哪种情况更好一些,说实话,这林氏单看容貌,是没有几个男人会不动心的,但是她偏偏又是宁珊极为反感的史太君养大的,这让他有些膈应。兼之他现在心中已经有了璎华公主的倩影,实在没必要再收一个绝色的进房里。更何况,这林氏的年纪也太小了些,比他妹子尚且小着两岁多呢,等到她能进门的时候,估计璎华公主孩子都应该生出来了。一想起璎华公主,顿时又想到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破皇帝,他都班师回朝几个月了,愣是不下圣旨叫他娶亲,反而扔了好几部的大事小情过来,叫他忙的团团转。太上皇那边也存心拖延,估计是想再花点儿时间策反璎华公主呢,毕竟先前冷落了人家一二十年,现在说用就要用,也得看看人家是不是肯为他所用。想到了璎华公主,宁珊就想到了解决办法,提高声音,叫迎春道:“你们可瞧好了,没伤着哪里吧?”一句话就把问题从有没有肌肤相亲过渡到了有没有受伤上面,自然是后者更重要些。迎春走出紫菱洲,也有意扬声道:“可不是险些崴了脚去,多亏哥哥扶她一扶,不然拐了腿脚事小,跌破了脸可就糟糕至极了。”宝玉从始至终都傻站在一旁看着,也没说话,却也没有叫嚣什么。宁珊还挺意外的看看他,一直都听说这林氏是贾老太太预备给他的媳妇候选人之一,就这么摔到别的男子怀里,他也不介意?实际上,宝玉还真就不介意,他自己干的比这多多了,扶着手肘算什么?他打小儿就知道讨丫鬟jiejie嘴上的胭脂吃,爱摩挲着人家白腻的脖颈说话,还喜欢枕着美人儿大腿睡午觉,当真是把醉卧美人膝化为实际行动来实施的。就是黛玉和宝钗,更小一些的时候,也没少跟他拉拉扯扯的,故而,宝玉压根儿没觉得今儿这事儿有什么问题。倒是听见迎春说黛玉拐了脚,才火急火燎的蹦个高儿,嚷嚷着要去瞧黛玉,一面又闹着要去请太医。探春一把扯住他,带着往自己的秋爽斋走去,嘴里随便扯了个理由出来:“宝二哥,你同我去拿些纸笔回来,这里的似乎不够,待会儿咱们还要作诗,丫鬟们又不懂得什么样的纸笔好,你且同我一道去找。”说着,不放手的硬拉着走了。屋中,黛玉犹自面红耳赤,宝钗坐在她身边安慰道:“宁大爷是个大度的,不会为着些许小事儿怪罪你。只是你从今以后可长了教训罢,别再成日家傻玩疯闹的,就譬如这作诗啊,起社名啊,改诗号之类的,不过是顽笑的小事儿,究竟这也算不得什么,还是纺绩针黹是你我的本份。一时闲了,倒是于你我深有益的书看几章是正经。”黛玉生平最不愿意被人说教,更不以为女红才是本分,可今日这事一出,宝钗的一番话顿时成了难得的良言。黛玉红着脸,微微点头道:“宝jiejie,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往日是我轻狂了,只道你爱教训人,所以一向不大亲近,今日才知道你的好,且饶我一次,日后再不会这样了。”黛玉心中也是一团乱麻般的纠结,既希望宁珊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自己也不至于落一个轻薄顽劣的名声;另一方面,若宁珊真的不对此负责,她又觉得是否因为瞧不上自己,而内心自卑自怜。且不说宁珊早已订了璎华公主这门亲事,断断不可能娶她;便是婚事未定,以她如今父母皆无,寄人篱下的身份,也配不上护国公大将军,更无能成为主母宗妇。然而正是因为如此,若宁珊觉得今日两人已有肌肤之亲,要遣人来求娶,自己便只能做妾,终身穿不得红,直不起腰,还白白堕了林家百年清名,真是想想都要哭死了。可若是宁珊不提这事儿,她自己是否该主动俯就?不然会不会让他以为自己是个随意轻狂的女孩子,跟外男打闹顽笑都是寻常?虽然对宁珊并无男女之情,但黛玉却和对宁珊有意的宝钗、探春等人一样,本能的不希望在宁珊眼中留下任何不好的形象。这无关情爱,纯粹是女儿家面对优秀男子的本能罢了。两人一个劝着,一个忧着。忽听外面宁珊清朗的声音询问黛玉是否受伤,又问可还能继续作诗玩乐,竟是一句话便解了诸多困扰,并不以此事为丑,相反的,还用受伤与否的话语替她遮掩了过去。黛玉听了,顿时心中一喜,跟着又是一紧。宁珊肯替她遮掩,固然是为了她好,可也说明,人家是心中没有瞧中她,不然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轻易就掩饰过去了。不看门第出身,单只论相貌、身段、才华、气质,黛玉自负不输任何姑娘。来京中这么久了,也跟着迎春出去参加过游园会、赛诗会、赏花会的,见过的宗室千金、高门闺秀、小家碧玉应有尽有。至今为止,除了宝钗在各个方面都能与她一较高下之外,其他并无任何姑娘可以样样越过她去。因此,黛玉清高孤傲的性格之中,也是有一部分得意与骄傲的。今日这一出闹剧,固然是自己错在先,更有不愿意与人为妾,辱没林家清名的决心,但若是由宁珊开口,反倒显得自己自以为是了。黛玉一时间脸颊更红了,还隐隐热的发烫,手下因为心烦意乱,将好好一条下了极大功夫才绣好的浅粉上绣深粉桃花祥云边的绢帕给扯得不成样子,手指用力搅得满是褶皱不说,连花边都拧开了线,眼看着没法见人,是决计不能再用了。宝钗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塞进自己袖子里,随手从屋中后窗下搭着的几块帕子中扯了一块皎白色的金丝攒牡丹绫帕递给黛玉,小声道:“去冰个帕子,抹一抹脸,镇定着些儿,外头还等着咱们作诗去呢。”黛玉感激一笑,匆匆走到宝钗梳妆台前,打开镜奁,对着抿好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又用包着小块冰球的帕子冷一冷脸颊,待一切都恢复如初了,才端庄自若的迈步走了出去。宝钗随后跟上,眼光不离黛玉,看似像在护着她,以防再出意外,实际上心中却在想着和探春差不多的想法——若今日发生这事儿的是自己,宁大爷会如何处理?自己该怎么应对?说句实在的,宝钗对于做妻做妾并无执着,不然也不会遵循父亲的意思,使了心思往宫里钻,那地方虽说是天下最高贵的女人的所在,却也不过是妾,甚至攀不上高位的话,连妾都不如,不过是寻常富贵人家的通房丫头罢了。这样的身份宝钗也能自如接受,若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