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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和吏部则无须赘述,前者一直就是酱油党,跟钦天监并称帝国双“闲”,属于那种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能用一次的花瓶部门。后者则调动频繁,不好总结,而且建国初始,一应官员任免升降都是宁珊亲自安排的,吏部尚书无聊的天天在朝房里抄三字经给才开蒙的小孙子做字帖。前朝有宁珊一力主持,开国不过半年便已经井井有条。后宫则有长公主坐镇,大批裁员之后也进入了兴利剔弊的欣欣向荣阶段,更兼人手减少,各自要分管的事务便有增多,宫女们再也没工夫成天在花园子里闲逛企图“上进”,璎华固然窃喜在心,便连黛玉都开颜三分——她实在是受不了许多宫女们在背后横眉冷对了,她又没拦着她们“出人头地”,也没准备给她们“公平竞争”,干嘛成天盯贼似的看着她啊。要不是姑娘家脸皮薄,黛玉简直恨不得皇帝赶紧把她嫁出去算了,和亲都行。反正现在独孤皇朝兵强马壮,四海称臣,真去和亲也是被人当祖宗供着的。黛玉本性中便有一份女子少见的豪情,如今地位尊贵,眼界开阔,思维也越发不受拘束,更兼有个周游列国的薛宝琴时不时讲起海外见闻,直勾的林郡主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希望有机会走出闺阁,放眼天下。因此,当迎春无意间提起宁珊有意巡幸塞外顺便秋猕的时候,黛玉两眼放光,追问不休:“可定下了日子?几时动身?去往哪里?都带些什么人?”迎春对于黛玉的热情高涨十分奇怪:“这都是前朝大人们商量的事情,我如何得知?”黛玉不依不饶的磨道:“陛下出行需要人伺候,宫女行动缓慢,太监总得带些个吧。皇后娘娘身怀龙种不便远行,后宫不是得出个人去主持?随行的大人们若带了家中女眷同行,也得有人招呼着吧。”迎春笑着斜睨黛玉一眼:“你这么cao心后宫干什么呀?”说起来,迎春对于黛玉的定位也有些吃不准了,若说从前璎华嫂子还是公主的时候,作为驸马的大哥哥不能纳小也就罢了,可如今两人身份对调,哪有只守着一个皇后的皇帝呢?迎春倒是不介意黛玉给她做个小嫂子,甚至还觉得以黛玉的人才品貌,普天之下也只有大哥哥才配得上,但她却知道黛玉自幼高傲,只怕不肯与人做妾,哪怕是贵妃也不能屈就。本来宁珊刚登基那会儿,璎华由公主成了前朝降臣,而黛玉却早早入宫,境遇绝佳。那时候迎春当真以为后位是要留给黛玉的了,毕竟在她看来,京中众多闺秀也无人能出其右。然而宁珊力排众议立璎华为后,又许了黛玉郡主的封号,迎春顿时就收了心思。可偏偏还有一个唯恐后宫凋敝的贾赦天天撺掇着迎春去问黛玉对宁珊的心思,一副巴不得让黛玉自荐枕席去当贵妃的架势,迎春固然不会开口问这个,但被贾赦唠叨了那么久,思维也难免被带偏了几分,一听黛玉对“后宫”安排如此上心,顿时两眼放光。黛玉本来没有想歪,却硬是被迎春那略带三分暧昧的笑容给羞红了脸,不由摔了帕子啐道:“我是替皇嫂担心呢,她正身子重,不能理事,倘若你这时候许了人家,谁来管后宫呢?”迎春顿时也红了脸,叫道:“说的什么浑话,我怎么就该许人家了?”黛玉抿嘴笑道:“戏文上总说比武招亲,如今陛下要率众秋猕,武将们必然跃跃欲试,各显神通,焉知到时候就没个勇士,万人不挡,拔得头筹,却辞了高官厚禄,不要骏马宝刀,唯恳请公主下嫁?届时你只要应了,便能成就一段佳话。”迎春红着脸就要去拧黛玉的腮帮子,口中还不甘示弱的道:“我却知道你这个探花郎的女儿慕雅思贤,明年恩科,我去求皇兄给你许一个探花郎做郡马爷可好?”黛玉也涨红了脸,用力推着迎春,羞恼不已:“我比你小,横竖总是你先下嫁。”两人没嚷完,一同笑了起来,都觉得今日这番话实在胆大不害臊了些,幸亏没有旁人在,不然可真真没脸了。闹了好一会子,终于平静下来的黛玉仍旧不忘初衷:“你有空儿就去问问皇兄嘛,瞧他肯不肯带上咱们,我们又不添乱,只是想出去瞧瞧罢了。往常听宝琴说起那些为所未闻的风土人情,你不艳羡?”迎春也有几分心动,只是却怕自己等人碍手碍脚:“若光是出宫看看也就罢了,那围场究竟是何情形谁也不知道,咱们上不得马开不得弓的,别说巾帼须眉了,再没见过世面给人家看轻了去,丢的却不止咱们自己的脸面。”黛玉打蛇随棍上:“咱们学骑马不就行了。”前几日黛玉身体康健,心情开阔,兴致所及,不免在宫中到处游走参观,也不带识路的老宫人,只让紫鹃雪雁随侍,主仆三人信步闲逛,最后竟莫名其妙溜达到了上驷院去,当时正好有一批新进的御马正在受训,黛玉远远看着骑术精湛的驯马女英姿飒爽、明艳照人,大为心折,就此念念不忘,一心畅想跃马扬鞭,恣意逍遥。凭黛玉的口才,忽悠起来无人能敌,三言两语就哄得迎春也来了兴致,一口答应去求宁珊出行时带上她们。兴致勃勃的姐妹俩并不知道,自古良马都是会认主的,围场上那么多霸气外露的沙场小将,她们的马会把她们驼去哪里。第203章皇妹御弟迎春跑去央求宁珊要学骑马得到了批准,宁珊亲自到百骏园中挑选了一批尚还年幼的大宛良马送给迎春、黛玉二人。黛玉请迎春先挑,迎春也没客气,率先要走了全身淡金色的一匹,黛玉则在枣红马和银白毛色唯独四蹄墨般漆黑的小马中犹豫了良久,看哪个都爱的不行,正纠结间,被闻讯赶来的惜春抢去了鲜亮的枣红马,顿时不用费心了。黛玉此前敬佩在心的那位驯马女也被找来,宁珊定睛一看,见这姑娘约有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不同于宫中女子肌肤的皎白无瑕,一身金棕色皮肤上隐隐能看到几抹泛白的疤痕,面容生的虽平常,一双眼睛却冰冷濯然,亮的似乎可以发光。黛玉和迎春从未见过这般英气勃勃的女子,忙着上下打量,心中百感交集。驯马女落落大方的跪地请安,宁珊叫起问道:“你是何出身?为何精通骑术?”这个时代会骑马的女子就不多,便是将门出身的小姐们,除了跟从家人随军的,在外野生大的,但凡在京娇养的,多半都不曾见过马。那驯马女脆生生道:“奴婢本是军户出身,先父原是为禁军养马的,因当年前朝悼帝造反,所用军马便是奴婢之父驯养,前太上皇秋后清算,将奴婢之父也打为逆谋之人,本要满门抄斩,幸而奴婢之父兢兢业业,有几位禁军中的将领看重他,便将他保了下来。只是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奴婢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