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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钟收起,低头对手指,弱弱的道:“爹不是去玩儿,爹是去帮你测试举子们的素养和底蕴,你瞧瞧,才见到我就吓得面无人色了,以后上了殿试见到你,还不吓昏过去几个?你要那样的胆小鬼做什么呢?当官也一定当不好的……”宁珊被气乐了:“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啊,要不要再给你发点儿奖励?”不过傻爹说的也有道理,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何至于被吓得爬不起来。就算真的是纯粹的胆小或者受惊过度,也说明那人心里的确太弱,像傻爹说的那样,按部就班做官也许还可以,但是有任何突发状况都不能指望了,说到底不过是占着个位置的半截废物。这么一想,贾赦倒真的值得奖励:“先回你的宁寿宫去吧,安分呆着,等这一科考完了我给你奖励。”贾赦大惊失色:“珊儿,爹把你气傻了?”宁珊甩手丢过去一本批错了需要重写的折子,砸在贾赦跟前:“我再说一遍,回你的宁寿宫去,安分呆着。”奖励的事情没必要提前告诉贾赦,免得他喜形于色被人察觉出来。这个念头他也是早早就有了的,原本还想寻个合适的时机慢慢来做,但有了贾赦这神来一笔,说不定可以一步到位呢。但是这一点更不能告诉贾赦,一旦他得瑟起来,普天之下能拦住的人不多,宁珊虽然能做到,但也觉得相当费神,还是掐死在萌芽之前好些。贾赦背着手倒退,关注着宁珊的脸色直到磨磨蹭蹭出了乾清宫,才忧伤的问裘世安:“珊儿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可我不是有意闹腾啊,要是真的因为我搞砸了这届恩科,对珊儿的名声会有多大影响?”裘世安劝慰道:“陛下英明神武,不会受半点影响。说到底还是那些举子小家子气,太上皇大驾光临,亲自巡考是多大的殊荣,他们却享不得福,才会吓成那样。您瞧着朝上那些大人们,跟您说话哪个不是自如随意的?”当然轻松了,朝上没怎么大换血过,一班老臣都是认识贾赦的,更有过去一起淘古玩听戏曲乃至喝花酒的交情在,想严肃认真也板不起来啊。但是远在民间的学子们哪里知道太上皇私下里的真正德行,受惊实属平常,倒是不被吓到的的确可以算是特殊人才了。要说能做到一宫总管的,口才就没有弱的,揣摩人心更是看家本事,被裘世安一哄,贾赦果然安心下来:“就是说么,寡人亲自监考他们是多大的荣耀?就算没考上,回去跟人一说,自己是太上皇亲自巡考那一场的也得被人供起来。切,小家子气的,没见过世面,不中用……”裘世安面不改色的附和道:“陛下所言甚是,依奴才来看,陛下英明不在皇帝之下……”贾赦第一喜欢听人夸大儿子能干,第二喜欢听人夸他和大儿子一样能干……其实已经不那么气冲冲的太上皇陛下回到寝宫才想起来:“敬大哥,你敢骗寡人,寡人要拆了你的道观!”正在内室清修默诵经文的贾敬耳朵一跳,手下一抖,一本珍藏了三朝的瞬间身首异处了:“蠢材,会试尚未结束,你怎么敢擅自开门出来?”这货脑袋里灌大米粥了吗?就算他任性,那么多考官也敢由着他?他儿子也能忍?虽然对宁珊了解不多,但是当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侍疾的时候也不忘三句话提起一回的人是不可能忘得了的——吃醋了却不肯承认的敬大老爷在某些层面上幼稚起来其实跟贾赦也不过一丘之貉。第234章武举开端在宁寿宫里打成一团的太上皇和敬道长都不知道身在乾清宫的皇帝陛下有多开心。科举制度自隋炀帝开创一来历经千年,虽然以此选拔出众多能人志士,为历朝历代的统治贡献了不小的力量,但究其根本,还是有着不可忽视的弊端。最严重的一点就是士人学问空疏,盖因科举考试注经义,出题又只限于四书五经,这大大约束了举子们的学习范围和思想境界。前朝甚至有过士子束书不观,只要拟上一、二百道题目,或取前科进士文章加以记诵,入场誊出,亦可侥幸中式。乃至名列前芧之士子,竟有不知史册名目、朝代先后,字体偏旁者,学问之空疏,于此可见一班。其次便是八股闭塞民智,以八股取士,士子为猎取功名,终日埋首于空洞的形式和陈腐的内容,所学的与修己治人毫无关系。这样的人做官也没什么大贡献,反而容易贻害无穷。而科举制度导致的科场清浊流之分也衍生出诸多问题,进士及第并经翰林院磨练者可任高官,称为清流;举人以下的永远沉在不层,为浊品。这些下级官吏因无升迁机会,便滥用职权,贪污舞弊,假公济私。前朝吏治日益腐败,根源就在于胥吏弄权。在宁珊看来,这所谓清浊流之分,分的不恰当不算,还在某称程度上起到了把人推往浊流的反作用。故而,宁珊是有些整改科举的,他知道这事儿不能急于一时,不然引起天下士子的反弹就得不偿失了,但贾赦这么一通胡闹,让诸多士子受惊心慌,乃至于吓得面无人色不能正常考试却可以成为借口,为开创新的科举制度开辟捷径。相对于文举,宁珊决意开创武举。本朝以武立国,这一点就确保了说服群臣的难度减少了起码一半。第二日早朝,宁珊不等众人开口就率先抛出了这一话题:“白屋之内,闾阎之人,但有文武才能,灼然可取。朕欲开创武人科举,不知众卿意下如何?”群臣茫然,片刻后,犹如油锅里滴入沸水,“轰”的一下炸开了。没捞到恩科主考官之职的礼部尚书第一个蹦起来:“陛下不可,科举制度乃是为了选拔天下人才为陛下所用,臣冒昧说一句,这其实也是历朝帝王用来笼络天下士子的最基本,也是最厉害的手段。陛下若将粗莽武夫也列入此列,不免会寒了天下士子的心呐!”宁珊幽幽道:“朕就是你口中的粗莽武夫出身。”礼部尚书腿一软,趴在了地上。兵部尚书则另有看法:“不知陛下设立武举所谓何目的?”这个话题宁珊比较欣赏,立刻答道:“朕希望通过武举的选拔,增添中低层军官的数量和质量,一次来增强武功和军事上的核心竞争力。”兵部尚书先点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陛下,恕臣放肆,以行伍出身才是武将们的‘正途’,空会说大话的‘纸上谈兵’非但无用,反而是祸害。”宁珊点点头:“你的意思朕明白,当然,即使设立了武举,取中的进士们也必然要低真正行伍之人一头,不过爱卿不妨想一想,若将来我朝官兵不但武艺过人,亦熟识兵法战策,那么整个军队的战斗力会翻几倍?”兵部尚书仍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