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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从家中逃走,但是在那一伙人的真面目被揭穿之后,谁也不想再跟她们打交道是可以理解的。贾珍阴测测一笑:“说的没错,三丫头的确精明,也果敢。那老太太想把她嫁给薛大傻子换钱,她当然要跑。”尤氏弱气归弱气,打听闲言碎语的本事还是有的,被贾史氏拿话僵住不得不违心答应帮忙的同时,也从老太太口中套出了相对的真话——比如贾探春为什么要逃以及她都有可能朝哪里逃。既然是跟薛家有关,那么可想而知贾探春不会去找薛宝钗和薛宝琴姐妹了,至于迎春、惜春和黛玉,她也高攀不着,剩下还有可能倚靠一二的也只有已经分家在外的贾蓉和贾蔷了,特别是贾蔷那里,黎二姑娘新婚不久,面软脸嫩,又是边城长大的,估计不大清楚京中情况,众人都料定贾探春极可能去向她求助。然而贾蔷那里一直以来的反馈都是——影子也没见到一条。那么,贾探春究竟在哪儿呢?贾珍可不打算满京城的转悠着去找,且不说找出来要费多少心思,光是怎么去找就大海捞针一样了。然而为了不让那家人缠上他,找的必要还是有的,起码要做出姿态。而刚刚好,那群西域人来朝见皇帝,给了他一个绝妙的提示。与其去找贾探春,不如让贾探春来找他。只要知道现在朝廷急缺一个可以和亲的公主,还怕心比天高的贾探春不出现吗?贾珍觉得自己升爵以后简直越发机智,很值得再被提高一下身背的品级。于是,自得其乐的贾珍这样那样的嘱咐了贾蓉一大篇话,贾蓉虽然既不相信也不理解,但是反正顺手施为也不算多麻烦。于是,贾蓉溜达到了理藩院,摆出替太上皇礼贤下士的姿态站在门口聊了半天,嗓门特别大,音调特别高,内容特别大惊小怪:“什么?你们还没议定是公主和亲还是王子和亲?”贾蓉家的下人有着贾家家奴一脉相承的长舌,很快,楼兰公主一心巴望着给他们英明神武又潇洒俊美的皇帝陛下做妃子,而楼兰王子则痴心妄想公主下嫁的无责任流言就飞满了京城。大部分豪门闺秀都愤恨于楼兰公主的厚颜,而她们的父祖、兄弟、子侄则认为以陛下对公主们的宠爱,是断然不可能许婚的。那么这样一来,把楼兰公主收入后宫似乎就成了默认的选项了。然而,年节过了,宫里开笔上朝,理藩院想请示一下关于给西域使臣们的回复,却收到了陛下的不耐烦脸对应:“他们还没回去啊?是不想走了还是不想走了?”文臣们微怔,武将们默默摩拳擦掌,如果是第二种不想走了,就有他们一展雄风的机会了。礼部尚书揣摩了一下陛下的表情,试探道:“陛下对于那位楼兰公主……”宁珊头也不抬的回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且不说他看不看得上那姑娘本尊,光是那种眼高于顶的夜郎自大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还有她那种面对实力强于自己国家的强国皇帝仍然表现的心高气傲和清高自诩的没长心,宁珊对这种女人向来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他从来都认为,女人可以长得不美丽,能力不出众,性格不明朗,气质不高雅,但头脑绝对不能蠢钝,最最起码,一个不聪明的女人应该认识到自己的不聪明,而不去试图自作聪明。在这一点上,目前他能接触到的女人都表现的很好。璎华不聪明,但绝对够听话;黛玉是聪明过头了,一点就透甚至不点都可以;迎春在一刻不停的进步着,从最初的木讷寡言渐渐变得风采卓绝,举手投足间俨然有了天之骄女的风韵气度;惜春年纪小,性格活泼,偶尔牙尖嘴利都讨人喜爱;就连邢夫人,一开始看着各种倒三不着两的,如今也能拿得出手冒充宫廷一景了。在这么多优秀的对照之下,楼兰公主那点小女孩特有的娇气、傲气、不懂事和被人捧出来的骄矜被无限放大到让宁珊不愿意忍受的程度,于是,他的驱逐令下的毫不迟疑且半点儿不留情。楼兰王爷十分心力憔悴,早知道同行人都是这种货色,他宁愿继续窝在大漠里吃风喝沙也不来中原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他现在已经不再畅想跟中原大国建交,为国民谋福利的伟大情怀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带着这群猪队友平平安安的回家。楼兰公主在房间里砸东西表达愤慨,楼兰王子则袖着手质问理藩院宾客司司吏:“准备嫁给我王的公主呢?可选好了?备好嫁妆了?带好随从了?是你们派人送到我国,还是这次就随我们一同回去?”司吏手腕一抖,把整杯茶水泼到了楼兰王子的袍子上,笑眯眯道:“王子殿下说的是什么?恕下官没听懂啊!”本朝什么时候答应下嫁公主给你们了?而且还是年过四旬的老王?年都过完了还做什么梦呢?楼兰王子跳起来抖落浸透了袍子的guntang茶汤,被中原精美丝绸制品迷花了眼睛的后果在此时体现无疑——要是还穿着家里带过来的羊皮袍子肯定不能挨烫。楼兰王爷歇斯底里的视图打圆场:“这位大人的确听错了,我们王子学习汉话不久,词不达意,见笑,见笑。其实我国的意思是请求一位宗室贵女下嫁,不但奢望公主殿下,郡主就好,而且也不是嫁给年已不惑的我王,而是我国王太子殿下诚心求娶。”先蒙骗过去再说吧,天知道,他们的王太子都换了四轮了,至今没个定论。不过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次跟着来的俩蠢材如果真有哪个能博得天|朝郡主青眼下嫁的话,没准儿真能上位呢。俩楼兰王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目光顿时热切起来,也不计较郡主不如公主尊贵了,反正中原皇室有两三个公主却只有一个郡主,独一无二,反倒更显卓殊。司吏笑眯眯又泼掉一杯茶:“诸位来晚了一步,我朝郡主娘娘已经指婚了。”说的够清楚了吧,梦醒了就赶紧回家吧,说起来大漠可能也不全是弊端,起码有足够的沙子可以填充空洞的脑袋,看上去不至于太荒芜。楼兰王爷显然没领会这种暗示,毕竟他们的婚俗一向都是谁强大谁抱得美人归,西域民族民风开放,大漠强国更是彪悍,公主二嫁三嫁实属平常,再嫁给原先的公公、大小叔子乃至便宜儿子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悔婚就更加不值一提了,就算出嫁的路上,碰到更强大的求婚者都会半路拐弯呢。于是,楼兰王爷笑的和气至极:“哦,这有什么,那些小国,国寡民弱,如何能同我楼兰相提并论?这位大人请转告你们皇帝,如果对方因为悔婚而有什么怨言、不满乃至愤恨,我楼兰自然一力承担。”这回司吏的茶没泼出去,他喷了。在宁寿宫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