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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神色亮的不像个垂暮老人,一脸悲悯的看着不断挣扎,从各个角度发力的舒兰声,然后轻飘飘的化解他的攻击。舒兰声彻底意识到挣扎无用,终于直视面前的人,睫毛飞速的抖动,示意自己有话要说。面前的人见鬼一样的竟然看懂了他的意思,稍稍放松一点钳制,问道,“不喊啦?”舒兰声睫毛闪动几下,然后认命的闭了闭眼,眼圈都红了,两条眼尾都向下垂着,活像是即将被逼为娼的良家妇女。“不跑?”面前人仰着头,又问。舒兰声闭着眼,一脸的丧权辱国,抿着薄薄的嘴唇,平时睡觉都拽兮兮的脸上,此刻全是羞辱和憋屈。他慢慢的,艰难的,点了点头,内心却在疯狂的咆哮——我日你八辈祖宗的糟“老头子”,竟然占你爷爷的便宜,你给老子等着,松开老子老子就踹死你!不过这次糟“老头子”似乎也学聪明了,只松开了他的嘴,一只手依旧钳制着他,腿也抵着他,不让他有施展的机会。这次更要命了,他就面对面的,极尽距离的,当着舒兰声的面,在自己的怀里继续找,舒兰声额角的青筋暴跳,恨不得张嘴咬死这个老东西,又嫌弃恶心!“哪去了?”“老头子”嘟囔着,有些着急,舒兰声,憋了半天,对着面前搓衣板一样层层叠叠的老脸,终于憋出一句,“秋叔,岁数都这么大了,找不到……”“就别找了……”都萎缩了吧。随着舒兰声的话音落下,面前的这张老脸突然菊花般盛开了,“找到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小段枯枝一样的东西,送到了舒兰声的嘴边,“吃了。”舒兰声恨不得自己就没长嘴,他长这么大,虽然是寄人篱下,但也是名正言顺的舒二少,谁敢欺负他!但是此刻他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被自己家的老园丁,欺负的快要哭了,谁知道这个糟“老头子”是要干什么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啊啊啊啊——舒兰声抿嘴侧头,但是面前的人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捏开了他的下巴,直接把那小半根枯枝,塞进了舒兰声的嘴里。舒兰声气的脸色红里透着紫,正想呸,那根须进了嘴里,却没了具体的形状,化为一小口甘甜的汁水,自动顺着口舌滑入食道。舒兰声瞪大眼,只觉得口腔中一路滑进去的汁水,似乎在身体里化为一捧火,呼啦一声燎了原。紧接着这种灼热又像是烟花一样,在四肢百骸炸裂开来,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渐渐模糊,双腿一软,挺直的脊背弯曲下来,十分不情愿的朝着面前“糟老头子”的怀里倒下去。失去意识之前,他脑子里乱窜出两个让他崩溃的想法,一是这个老狗比竟然给他下药了,二是他可能要遭祸害了……他的脑子基本停转,强撑的眼睛直勾勾,已经呆滞,但是他似乎看到面前“老头子”的橘皮老脸像是熨斗烫过一样,寸寸抻平,而鼻翼萦绕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甜美香气,有点像……像什么他还没来得及想,就已经失去了意识。他坚持的时间太短了,闭眼太快,因此没有看到,在他倾倒的着瞬息功夫,面前的“老头子”稀疏的头顶生出浓密的长发,一直垂到脚踝,那张脸削骨剃rou一样寸寸转变,最终变为一个精致瓷细到让人忍不住惊叹的模样,窝窝囊囊的衬衫变为长袍,落在她纤白的脚面上。萝萝怀里抱着晕倒的恩人,侧头近距离的看着恩人的侧脸,这一世恩人也和从前一般模样,只是给她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记忆中恩人行走坐卧,永远脊背笔直不快不慢,从不会慌张奔跑,就连当年藏匿她之后,被一群贪婪的散修逼到悬崖峭壁,也没有露出一丝的狼狈,万箭穿心也不曾痛呼一声。哪像这一世……萝萝伸手撩了一下舒兰声的头发,这么的……欢腾。萝萝想到刚才恩人四蹄乱蹬的那个样子,嘴角慢慢的露出笑意,她毫不费力的抱着舒兰声,把他放在摇椅上,然后站在旁边歪头看他。萝萝给舒兰声吃的是她那天掉下的根须,一小段,但是足够强身健体,只是由于凡人身体本身过于虚弱不太受补,须得适应一阵子,才能完全吸收利用。萝萝知道恩人还得昏迷一会,索性就站在舒兰声的旁边等着,她这次变化成别人接近恩人,但是恩人似乎很反感,这种接近大概不能有第二次了……萝萝有点遗憾,她喜欢恩人和她说话,只不过恩人似乎吓到了,她只好再想其他办法。在舒兰声昏迷的这段时间,萝萝已经探查了院内四周,没再发现道士留下的禁制,既然混进来了,她当然不可能再出去,这次下山,就是感知到恩人有死劫,她必须时刻跟在恩人的身边。舒兰声这一昏,昏到了日暮西沉,天色彻底黑下来,他才在脸颊一阵诡异的瘙痒中幽幽转醒。睁开眼,一片乌漆墨黑,他瞬间醒神惊坐起,适应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正在花架底下,稀疏的光亮,从远处的别墅里艰难的穿过花爬架照射过来,舒兰声头皮簌簌发麻,想起傍晚的事,咔吧咔吧转动脖子,看了一下四周,没发现“糟老头子”,连忙跳起来,冲出了花爬架。一路朝着别墅的方向飞驰,跑出了脚不沾地的既视感。夏夜轻风凉爽,呼呼掠过舒兰声的身上,却让他全身发冷,他打开客厅的门,径直朝着楼上冲,半路上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舒老爷子,急刹车差点撞倒茶几,声音发飘的叫了一声,“爸……”舒永峰端着茶杯,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继子,见他脚步虚浮,神情恍惚,休闲装裤前面拧歪着,奔跑中把刘海都吹的站立,形象实在糟糕。他这个继子向来算省心,但是舒永峰总觉得,羊rou贴不到狗rou身上,即便是他从小到大,追随着自己儿子的脚步,处处学他大哥为人处世,在公司也安分老实,但是他始终有些看不上。舒永峰抿唇,略微皱了下眉,无声的表示对于舒兰声的样子不喜,勉强“嗯”了一声,就垂眼不看他了。这要是放在平时,舒兰声一定能看出舒永峰的不喜,甚至搞不好要从他的表情中过度解读,然后得出自己被嫌弃的结论,暗自神伤好久。但是此刻横遭“非礼”的舒兰声,正竭力的感觉着自己身上的不适,琢磨着晚上那一遭,他到底是日了几条狗才能摊上这种cao蛋事儿,根本无暇去注意舒永峰到底哪鼓屁没走顺,顺着嘴出来了。得到屁一样单调的一声“嗯”舒兰声一步三台阶,迅速的上了二楼,进屋开门后连忙关上,像是要把什么东西隔绝在身后。殊不知,他的裤腿儿上,此刻正悄无声息的贴着一片草叶,草叶在